但阮雙檸寸步不離地跟在陸清知左右,也就沒人敢明目張膽地心思。
這兩年,都傳言陸老爺子更屬意這個孫子接掌陸家。
雖然現在陸俞山當家,可老爺子能從一無所有到打拼下這片產業,手腕之雷厲也是坊間有聞,他要說要易主,自然有他的辦法。
再者,即便不提陸家那一層,陸清知如今在圈里的地位不可撼,又是個隨心所,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兒,誰的面子都不買。
這麼個人攜伴,雖然沒有明說是他的人,但哪怕是圖新鮮逗在邊的鶯燕,也并非在場的這些人可以肖想。
于是只能按下那顆蠢蠢的心。
阮雙檸是陸清知黏人的小尾,很快會到了跟著大佬走的好,不需要和陌生人假笑說場面話,也沒有那些七八糟的打擾。
甜品區在角落,放了幾只橘小沙發,沒人坐,阮雙檸安心獨占一個單人沙發,小口地喝著一杯果。
陸清知坐在旁邊的長沙發,倚靠在沙發背上,長隨意地搭放著。
“喲,陸哥,在這兒躲清閑呢。”一個休閑打扮的年輕男人走過來。
他很高,頭發搞滿頭小卷,五立又清晰,外形清秀帥氣,戴著一副金邊眼鏡,卻蓋不住骨子里散出來的那點氣。
陸清知淡掃過去,關心道:“瞎了?”
他故作深沉地推推眼鏡:“你懂什麼,這是現在最流行的斯文敗類款,我那些妹妹們都喜歡。”
“宋長晏?”阮雙檸視線逡巡,從他的頭發卷研究到下骨,猶疑地了一聲。
陸清知深深地看一眼:“你們認識?”
“這麼個大人要是見過,我怎麼可能沒有印象。”宋長晏驚訝,撥開陸清知,自顧自地著扶手,挨阮雙檸的小沙發坐。
“我阮雙檸。”
“哦哦哦,”宋長晏了然,神經開始興,“嫂……”
邊,不輕不重的一聲咳。
話到了邊開始拐彎。
宋長晏接著說:“掃過一眼,就知道是個名如其人的好名字。”
他剛回國不久,也是陸清知合約婚姻的知人,也知道他們后來離了,但始終沒見過嫂子本人。
這種場合把人又帶來,估計是存了點重修舊好的心思。
宋長晏越想越覺得他猜得有道理。
阮雙檸有點不好意思:“你能給我簽個名嗎?”
陸清知:?
找侍應生要來紙筆,指著白紙:“再寫一句‘你一萬年’可以嗎?”
陸清知:??
他手肘一撐,要站起來,想看看阮雙檸的腦子里到底有幾斤漿糊。
非常好,管別的男人要簽名這麼熱似火。
對他陸清知,全國的夢中哥,不屑一顧。
“不是吧,”宋長晏自己都不相信,“我還有?”
還是他前嫂子。
他和娛樂圈的唯一集,就是回國那年自家公司投拍了一個低本小網劇,他閑得沒事,玩兒似的客串了一個男十八號。
之所以是男十八號,因為里面一共只出現過十八個男演員。
而他僅有三句臺詞和一個特寫。
三句臺詞分別是“嗯”“哦”“好”。
特寫是上斷頭臺。
那部小網劇在某劇評網開分2.2分,本沒多人看過。
而后宋長晏覺得演戲真沒意思,遂他爸的心意進了公司,全心全意做富二代,沒再作過別的妖。
“To后面,你寫個霧霧,”宋長晏拿過紙筆正沉思,阮雙檸在旁邊指導,“像霧像雨又像風的那個霧。”
原來是給別人簽。
陸清知又坐了回去。
鐘甜霧是追星狂魔,深度控,墻頭無數,真只有宋長晏一個。
那個小網劇只是下飯時無意中打開了一集,男十八號宋長晏的戲份恰好集中在這一集,就是那個斷頭臺特寫擊中了。
怎麼能有男人連被砍頭都那麼有魅力!
慘慘的特寫截圖,至今仍然是鐘甜霧的手機屏保。
宋長晏把金邊眼鏡摘下來往領口一掛,像個小學生,認真按照阮雙檸的指導在紙上龍飛舞,里念念有詞——
“To親的霧霧,你一萬年,宋長晏。”
最后還發散思維,自己寫了個“啵啵”上去。
沒經歷過這種被追星的待遇,拿著特簽左右欣賞,宋長晏有點陶醉,意猶未盡地撅起:“還要印個印嗎?”
大可不必。
阮雙檸一把搶過簽名,頗為珍惜地在沙發扶手上展了展。
沒眼。
半晌,陸清知才從鼻腔里冷哼一聲。
舞會部分請了專業的響樂團,三首曲后,樂團退場,陸老爺子被請上典禮臺點燃百年燭。
老爺子著喜慶唐裝,拄著拐杖,腳步較以往輕快不,整個人神煥發喜氣洋洋,登了臺,陸俞山給他遞過火,面前是掐琺瑯仙鶴燭臺。
燭臺整是“仙鶴銜靈芝”的造型,仙芝鶴壽,寓意延年益壽,“靈芝”頂部托起幾盞壯的紅燭,金漆刻著“壽”字的草書。
陸老爺子點燃了百年燭,長孫呈茶,陸清知斂了平時的懶散紈绔,一舉一還像那麼回事兒,垂了首,恭敬地給老爺子敬上一杯茶水,老爺子臉上的笑沒歇過,手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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