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熬過了從變母親的過渡，瀟灑回歸，我由衷為到驕傲和高興。以前拍的我們有堅倔強的勁，現在的照片和大方。陳揚新出的一套人寫真很生活，去到模特家里，沒有可以修飾場景，每張照片都很隨意卻心，安靜的就好像一幅幅油畫。陳揚的記錄讓我有種沖請來我家拍我和沈沛霖，好記錄屬于我們兩個人的生活。

不過，我還沒來得及請陳揚，就忽然火了，因為楊昀的團隊找了，被請去楊昀家里給楊昀拍了一套寫真。

陳揚只知道楊昀是我老公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小叔子，但完全不知道我們之間的勾心斗角。像接待普通客戶一樣幫楊昀拍完寫真才告訴我，還說很擔心自己拍不好，片出來效果很好，才敢告訴我，作為我的“娘家人”沒給我丟臉。

我看這俏皮話笑不出來，因為我擔心楊昀目的不純。

元旦節假期，我和沈沛霖準備好去自駕游，他已經看好了路線規劃好項目。放假前一個星期的晚上，他和我分：第一天我們會和他的朋友們一起出城去釣魚野營；第二天單獨去在金洲三百多公里外的一座溫泉山上泡溫泉過夜；第三天下山，回家前去果園摘新鮮的草莓，回來做草莓醬。

我從沒有去過溫泉山，只聽說過那座山有天然的溫泉和宜人的環境，山上不僅有度假酒店，還有個奢華的療養院。而說起溫泉山，我才記起高二那年，白元蘭曾帶我媽去過療養院靜休，他們大概待了半個來月，我因為不能耽誤學業沒有跟去。原來我有非常多的記憶點在時里，這一路可能太漫長了改變太多了，我竟能忘了那時候的我因為要獨自待在家有多興，這分明是件令我印象深刻的事，我怎麼就忘了。

我想起來獨自在家的第一個晚上，我是在打電話中度過的。先是白元蘭和我媽打電話問我在家的況，我問了他們在療養院的況，互相關心。在掛了他們的電話，我就把電話打給了白存殊。

我和白存殊說了很多話，說學校說我一個人在家，東拉西扯。我也不知道自己那時候哪來的那麼多話，能說兩個多小時。我打著電話忽然看到腳上穿著的珊瑚絨保暖也能把自己逗笑，我問白存殊知不知道我現在腳上穿著什麼。他說不知道，我告訴他是一雙我在夜市地攤上買的子，上面有一只搞怪斗眼的豬。我不知道真正的豬會不會斗眼。

就這個無聊關心豬會不會斗眼的話題，莫名其妙讓我笑到肚子疼，笑到白存殊說我好像要被宰的在氣。我卻覺得自己很可，還直接問白存殊：“存殊哥，你有沒有覺得我特別可？”這種沒皮沒臉的話，我以前也經常問我媽還有白元蘭，除此之外，我還經常對我媽說我好你呀。我想那時候如果有朋友圈和社網，我大概是一天要發幾十條態的人，時不時就要夸下自己好麗好可好聰明，表達自己好開心好快樂，也會為自己一些無聊又充滿活力的奇怪想法到沾沾自喜，庸俗又快樂。

我記得白存殊當時的回答是：“我掛了。”我心想他是不好意思默認我可了，不然肯定會說：“不可。”因此我高興了很久，越發覺得自己可。

我已經很久沒有發自心認為自己可了，我從未去過溫泉山卻在此刻很清晰的想象到它的云霧繚繞。

邊的沈沛霖和我介紹完路線之后，在手機上查天氣預報也隨手寫行李清單。我安靜靠著他半躺在沙發上，緩緩手從包里索出日記本，很自然就這麼打開翻起來。

我先翻到后面，沒太仔細看，只發現這本日記本幾乎都寫滿了。再翻到第一頁，我看到日期在白存殊出生的那年那月，在一月，日子算起來是白存殊出生后的十五天。天氣晴。第一句極冷酷，就像一月寒冷的天氣：

“我只想要小孩，男人是誰無所謂。

那個新來的實習護士真是可笑，以為我生了孩子沒人照顧，又不好出不了院肯定很無助，經常空來看我，竟以為我們就是朋友了，我本不需要朋友。

有時候想要掌控一個人真是太容易了，尤其那些自以為善良的人更容易被人控。那些人往往被人欺騙還不自知，沉浸在自我式的善良里自負慶幸，多麼可憐可笑。

我就那麼隨口編個故事說自己遭遇了不幸被家里棒打鴛鴦，都快聽哭了，而我很努力忍著才沒笑場。

真是太無聊無趣了。”

我讀完一頁，迫不及待想翻下一頁，因為毫無防備被沖擊了固有的認知，我想看看自己在讀的到底是什麼。

沈沛霖很認真在寫清單，當他發現我在讀日記，我已經讀了五六篇。

我不知道沈沛霖了我幾次，等我有反應的時候，他手上握著筆側著頭看我已經好半天。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讀江荷日記的心，的日記時間度很大，零零散散，與其說是日記更像是一種宣泄，是藐視邊一切的出口。我明白了白元蘭說的江荷希自己說出這些事的原因，因為的傾訴很強烈，的字句里呼之出的恨意就是想告訴所有人的厭世。我看到江荷的心理上仿佛有一個黑的，我聽說的江荷優雅溫聰明，我沒有真正認識過，是聽說對比，我也有些接不了這樣的反差，更何況邊的人。我到非常不適，甚至看到形容白存殊的父親季彥是個蠢貨也有目眩的覺，更何況說的實習小護士是我媽，說愚蠢笨拙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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