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錢上，生活上，都要有照顧人的能力。

金錢，他再怎麼努力都不可能變得綽綽有余。

梁薇圍了條浴巾出去，踏進臥室之間陸沉鄞垂頭喪氣的坐在床邊，順手拾起床頭柜上的煙，拿了一抿上，打火機打了兩下才點著，細長的人煙顯得手指格外修長。

“你有心事？”梁薇倚在墻邊上，垂眸淡淡看他。

從剛才進門到現在，似乎心事重重。

“也不是。”模棱兩可的回答。

陸沉鄞撿起地方的外套穿好，水晶吊燈投下他寬闊高大的影，漆黑一片。

梁薇的視線落到他的影子上，了口煙，食指與大拇指夾住煙頭，中指擱在煙尾彈了幾下，煙灰悉數落在玻璃煙灰缸里，再看去的時候陸沉鄞走到了落地窗前。

“你舅舅那邊的問題？”猜想后問道。

陸沉鄞垂在邊上的手微微僵卷，“差不多。”

梁薇叼住煙，從櫥里拿出新的扔到床上，快速完一支煙，解開浴巾，邊穿邊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好像和你舅舅很親。”

陸沉鄞從玻璃窗里的倒影看到彎腰套，他別開視線，向別，董醫生家那邊的那顆大楊樹，在黑夜里只剩一個剪影。

他說：“我十六歲就跟在他邊了。”

“那你父母...哦，不對，你父親呢？”梁薇忽然想起，他的母親已經去世了。

“在老家。”

梁薇挑了件碧藍的吊帶睡套上，“怎麼，和你父親關系不好？”

“嗯，不怎麼樣。”陸沉鄞回答的十分坦誠。

梁薇拉服的手一頓，扯著角一揚，輕聲道：“那倒還真是巧了。”

陸沉鄞說：“舅舅對我很好，算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吧。”

“所以呢，你舅舅到底是遇上什麼麻煩了，說出來聽聽，或許我可以幫忙。”

陸沉鄞轉凝視。

梁薇：“說啊。”

陸沉鄞了腮幫子，“也沒什麼要的，他能解決。”

梁薇聳聳肩，坐到梳妝臺前涂抹護品。

問道：“那你和你父親是怎麼回事？”

陸沉鄞抬起眼皮，想了想，說道：“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我害死了我弟弟。”

他話接得很快，梁薇隔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看向他，忽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陸沉鄞有點似喃喃自語，“是我害死了他......真的是我......”他拉攏著腦袋，像個犯錯的小孩，抖的聲線釀著沉重的過去。

他的閉上眼，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梁薇走到他面前，握了握他的手隨后擁抱他，聲道：“能說給我聽聽嗎？”

陸沉鄞靠在肩上，將所有的重力都放在一個點上，梁薇只覺得沉甸甸，抗不住他的重，咬牙，保持不，努力支撐起他。

“是我不好......如果我不嘲諷他，或者換個語氣和他說，他就不會自己跑去河邊游泳......”

陸沉鄞思緒很，他不知道該怎麼和梁薇完整清晰的表達。

三言兩語，梁薇倒是聽明白了 。

他認為因為他的一些言行舉止，他弟弟淹死了，所有的責任都是他的。

他覺得自己是個罪人。

梁薇撐著他，像是在撐著他的過去。

抱他，輕拍他的背脊，許久許久。

的抿一條線，目深沉如墨。

我們都是罪人，誰來救贖。

陸沉鄞說：“因為我害死了他，所以我父親......我離開那個家快十年了，十年，他也沒有來找過我，一通電話也沒有。”

他自責著卻又十分不甘心，“我也是他兒子啊......為什麼......”

梁薇想不出一句可以安他的話，不能告訴他這一切已經過去了，這種說辭太虛了，真的過得去嗎，只有在其中的人才能明白。

陸沉鄞子沉得更低。

梁薇：“你其實很想和你父親一起生活，對嗎？或者說你想有個家，像樣的家。”

陸沉鄞默認。

梁薇拽住他的雙臂，“會有的。”

陸沉鄞直起子深深的凝視，抬手扣住腦袋附落下一個吻。

會有的，一切好的遐想都會實現的，比如你，比如家。

予我一生相伴，從此是罪也無礙。

第27章

葛云的來電打斷他們的親吻，梁薇示意他接電話，繼續涂。

葛云焦急道：“小瑩發高燒了，剛才吐個不停，你在哪啊，快回來，打你舅電話都打不通，現在要怎麼辦啊！”

陸沉鄞心一，“發高燒？我馬上就來。”他掛斷電話，面很差。

陸沉鄞只覺得腦子嗡嗡的響。

腦海里陸海躺在棺材里的畫面不斷飄過，那個時候陸海只有八歲。

梁薇扭頭，覺得他神不對勁，輕輕拉住他的手，問道：“誰發高燒了？”

他對上梁薇的眼神緒才漸漸沉淀下來。

“小瑩發燒了，我帶去醫院，先走了。”

“行，快去吧。”

剛下樓梯陸沉鄞才想起車被舅舅開走了，他快步折回房間，“梁薇，我車不在，能不能——”

他話還沒說完，只聽見梁薇說：“好。”很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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