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周巍笑著答道:
“應該是了。”
旋即有了些許憾,答道:
“只可惜這些日子裡…爭分奪秒不是在閉關修煉,就是在修行法,並未時常觀察向,不知是哪幾次得來的!”
李曦明暗暗點頭,很快便笑道:
“這卻無妨,下次注意一些,眼下不急著用,只要是能拿到手的不了便好!”
李周巍點頭,繼續道:
“晚輩當時驚喜不已,在上寰閣最高的團用【登仙法】拜了,將求【帝岐】的籙寫下,投青銅爐中,暫時還沒有得到消息。”
“好好好!”
李曦明知道他早會安排妥當,笑道:
“只虧有你…家裡總我一個人,總是分乏,要煉丹修行,難免考慮不周到。”
他看了眼李周巍,低聲道:
“只是還有一事問你…你了【明彰日月】,這幾場鬥法下來,可有助益道行?”
李周巍微微思量了,答道:
“這幾場鬥法雖然兇狠,卻傷不了命,我也未什麼傷勢,不夠盡興,可確有一分道行反饋…至於如何助益…當時看不出。”
他乾脆坐下來,思路頗爲清晰地道:
“可如今見了如此多的神通,卻也對這道行有了一番理解,那一日同陳胤真人歸來,他激我慷慨相助,也打著【頸下羽】的主意,多聊了幾句,我便趁機特地問了問他,一面暗暗打聽報,一面也可以劃分一二。”
陳胤實力不錯,祖輩又與金羽有關,還是有幾分見識的,李曦明側耳傾聽,見他道:
“論起道行之事,江南皆稱二紫,紫霂真人聞清晝更是第一,可晚輩如今看來…還有一人——如若他也算人的話。”
李曦明若有所思:
“隋觀?”
“不錯!”
李周巍正:
“雖說道行不是年紀越大越高,可時間充沛了,一點點總會把道行給磨上去,更何況他與真君息息相關…這纔是可怕之。”
“論道行,隋觀、東方合雲一類,恐怕可稱真君之下第一,乃是跟腳所,常人不能及,且不去論。”
“此二人之下,便是紫霂真人,雖然真人我並未親眼見過,可據說紫霂比紫霈還要高出一籌,是出了名的,堪爲神通圓滿中佼佼者。”
他神中有了幾分驚異,答道:
“陳真人對他極爲崇敬,只說了這麼一句話:【修真至此,可稱臻極】!”
李曦明慨道:
“早就聽說過他了!”
李周巍其實還記得落霞山那位大真人,只是不識名號,也不好多說,並未多提,把這一位與紫霂一同放在紫霈之上,這才道:
“紫霈真人不擅長鬥法,道行卻也聞名,純一道曾經還有一位道行高的【元商】真人、長懷山已經隕落的慶大真人,可以算做一等,是紫府窮極一生能達到的巔峰。”
李曦明聽得咋舌,只道:
“紫霈真人還能落到這麼後邊來…天下九九的紫府都要愧了!”
李周巍搖頭:
“已經是極好了,往下或是本道統就顯世明,好提拔道行的大真人,如長霄、遲步梓、或是得金丹幾分傳承的紫府中期,如蓬萊的濮羽真人,此爲二等,已經將道行法練到了極高深的境界。”
“三等就是尋常的大真人和一些道行超乎於同輩的紫府中期,如遲尉、如【純一道】的【扶玹】真人…”
“再次一等,便是神通先天不足、了限制的大真人與用功於道行的紫府中期,如赫連無疆…至於大真人,他不好妄議,是暗示中告訴我。”
“哦?”
李曦明眼前一亮,難得聽個八卦,頓時專注起來,李周巍則低聲道:
“陳胤稱…十二炁中的『晞炁』、『寒炁』相互對應,似乎遠古之時就一同了某位仙君難以想象的手段,不得不屈服,更易修行,可從此神通弱上了一分,道行也很難深…魏國崩潰時『晞炁』得了解,不必困擾,只餘下個『寒炁』。”
這雖然沒有連名帶姓,卻明晃晃的指明瞭。
“赤礁島的【天宛】!”
李曦明自己不修寒炁,也就聽個樂子,笑笑過去了,李周巍繼續道:
“往下第五等,能稱作登堂室,總算是有些數量,通常修了二三道神通,便能上這邊緣。”
“嘿!”
李曦明格一向樂觀,只按了茶,笑道:
“我還想著我能不能一登堂室的門檻,原來還在山腳下站著。”
李周巍有些尷尬地笑道:
“叔公百年來兢兢業業,時間都在煉丹…自然不應該去和他們比…”
李曦明這才仔細思量起來,答道:
“長霄還是厲害,他一式法,我至今記憶猶新…你自何?”
李周巍鄭重點頭,回覆道:
“晚輩早年讀的法多一些,從那些法裡益良多,估著,道行一途能登堂室。”
“如今得了這一分長進,心中暗暗掂量,若是能得個十分,應當能與赫連無疆試一試手。”
李曦明暗暗算了,有些羨慕地答道:
“倒也快!你尚還鬥不過癮。”
李周巍稍稍行了禮,李曦明便笑著出去,乘往東海而去,他一路送出,提醒道:
“叔公既然要去婆羅埵,靈的消息還要問【青衍】妖王,他修行的正是『青宣』,可記得家中有一道【九堰青羊山】?品級極高,要求嚴苛,我等不好修行,卻能換個好價錢。”
李曦明頓覺有理,【青衍】那手腳的模樣,多半打架也是個大開大合的,正好用得上,便滿心歡喜地應下來。
李周巍送罷了他,重新回到【逍垣琉璃寶塔】之中,通符種,上升道業。
修行無歲月,他在日月同輝天地中冥想修行已久,終於察覺到腰間玉佩一陣溫熱,沉沉吐氣,站起來,並未急著出去,而是信步過重重迭迭的雲氣,到了上寰閣。
石臺在輝之下分外明亮,紫黑的木簡上一一浮現出淡金的字:
“觀元尊位而帝,遍海隅,皆瞻其威,卻如世間行日,次居第二顯,遂此腳…帝曰:尊者主位殿,則神曜滿室,是爲上曜,客位堂,則岐流離,是爲極,故【帝岐】!其道莫大焉…”
這法將來還要給李曦明修行,他將這些金的字一一讀了,迅速在手中匯聚一枚金簡,一邊會一邊註釋,輕輕轉,已經落在雷霆加的寶塔之中。
“卻是一道明倒懸的極之…”
“【上曜伏】號稱是【君蹈其危,故有一伏】,頗有相對應的味道,果真有些相輔相…”
他現在梔景山上,在飄飄的梔子花中坐下了,讀過道論部分,看一下更爲關鍵的訣:
“巨闕庭中蘊藏煞火,電凝聚,化爲一室,以種種神通客位而,作岐之兆,以明靈輔助客位修行爲佳。”
明靈李周巍是沒有的,可手中有個太靈,這法意象之徵太強,自然不能代替,可他暗暗估量:
“【伏掠金】不止加強靈,等我道行深了,應當還可以做到【伏掠金】化爲一室之主人,太位格天無,再適合不過…到時不但威力上限遠超過【上曜伏】!恐怕還要跳出五品。”
他仔細看了一眼,暗暗生喜,輕輕一招手,從梔景山上的紫煞明之泉中喚來一,正是【玄紋瓶】。
“需要煞火,電凝聚…【玄紋瓶】在這火脈中煉了幾十年,沒有比這更純的火煞了!”
至於電,江南雷霆極,本要花費一些時間,可別家,李家可不!李清虹當年勤勉,畢生忙碌,藉助功法的便利足足存了十幾道雷霆在家中,一道也不肯用…如此數量的雷霆,哪怕紫府也要花一些時間的。
“前輩之澤不能用而不蘊,周達也就仙基了,應當他把祭壇用起來…”
李周巍安排好諸事,這才見李闕宛從山間上來,略有不安地道:
“稟真人…袁家出事了!”
“什麼?”
李周巍略有訝異地擡起頭,問了一句,李闕宛恭聲道:
“袁照失蹤多年,袁家一直是袁自濱持家,此人暴無度,鞭打長輩,悖宗法,卻又狠毒,幾次清洗宗族,袁家無人去管,遂至今日。”
“可蕈林原來了消息,袁自濱在原上游玩,被一位修士殺了,一同殺了好些人,袁氏一團,族制徹底崩潰。”
李周巍立刻皺眉,李闕宛繼續道:
“可這位修士並未離去…一路殺袁家,打開寶庫,將裡面的東西通通取出來,連帶著給整片蕈林原的小家小族分了…”
袁家來歷古老,雖然多年以來沒有紫府,卻也從未真正衰敗下去,治理蕈林原的時間快要趕上青池宗的歷史,手段嚴苛,發下去的胎息功法都要按著六分六份…如今一來,恐怕要讓那些小族激涕零。
李周巍思索道:
“袁家近年…修『青宣』了罷。”
此言一出,李闕宛會意,點頭道:
“正是,晚輩特地查過了,袁氏幾十年來…好修『府水』、『坎水』通途。”
“也難怪。”
李周巍問道:
“那修士又扶持了袁家哪一位?”
李闕宛心知肚明,答道:
“真人明睿,雖然袁氏族人已不多,這修士仍然扶持袁家一位嫡系,將宗族還他,囑咐他重修宗制,奉歸祖宗之道,重振青宣之名,只是不再是蕈林原主人,而是在原上郡中安了。”
李闕宛目有些複雜:
“晚輩以爲…恐怕當年袁氏老祖突破紫府失敗,暴了袁氏要自尋出路的圖謀,纔會有袁自濱,纔會有今日。”
李周巍點頭,可關注點卻在另一,神慢慢奇異起來:
“你是說,袁氏不再是蕈林原主人,那就是…這人堂而皇之…把屬於青池宗的蕈林原…收爲己有了!”
蕈林原再怎麼樣都是青池的地界…袁氏再如何也是青池的家族,說句難聽的,都是青池的私產,這人如若做個俠客,事了拂去,如今青池無暇自顧,也難以理會他,這如今可是截然不同的意味!
李闕宛低頭道:
“正是!如今山中還沒有任何反應。”
李周巍目漸漸鋒利,問道:
“這修士可有名號?”
前的子面苦,答道:
“姓楊,名浞,築基巔峰修爲。”
……
太虛漆黑,明馳騁,白書生滿臉笑意地立著,面激之。
“昭景道友…今後有什麼用得上我的,儘管說清,我好歹有一『瑞炁』神通,好些事都能派上用場!”
白金的道人連連應了,這書生一路送出好遠,這才折返回去,留下明一路向東。
“如今倒是熱太多…”
李曦明方從西婆國歸來,這復勳送到海上才依依不捨地離去。
畢竟那枚大丹就把這妖王的心頭大患解決了,【晉玄衍丹】還極爲好看,復勳結之意快要從臉上溢出來,而上一次是青衍等人送過去的,沒能見面,這次算是被這妖王逮住了。
李曦明代了尋找靈的消息,主要來還是問一問青衍法之事,多留了幾月,總算是得到了青衍的消息。
這妖王本善於祝福,頗有些積蓄,乾脆利落,只把法的大綱看了一遍,爽快地拍板了,又要取出府水的靈向他換取。
可李曦明如今算是一點也不缺府水,自己也忙得不可開,便婉言把自己幾個需求說了,讓他先去換取,先行告辭。
‘【九堰青羊山】畢竟五品,『青宣』法又見,難得見這漢子這樣急切,那我家倒是不急了。’
李曦明其實早些時候沒有算到對方能慷慨到拿出靈,一時間心大好,出了婆羅埵,越過驃人國,一路向北。
他在婆羅埵爲客時,給定子的那枚信就開始發熱,是這位煉師按著約定給他報信。
【天星赤金】的事已經傳過一次,顯然沒有必要再用玉符相告,十有八九是這老人總算是找到又一位買家了。
李曦明心中立刻牽掛起來,本想越過南疆,從蜀地過,順道看一看劍門、鵂葵在隴蜀的勢力如何,再順勢南下,前去漆澤,把事定下來,誰知越飛越是不對,到了半途,面已經全然變了。
縱觀整個吳國,腳底下遍地火,麻麻的點幾乎遍佈在腳底的每一個郡城,都有修士飛起,在半空之中拼殺,時不時有殘肢斷臂從半空中落下去,連帶著各類靈,引起一片哄搶!
郡中凡人拼殺,修士鬥法,四境糜爛,眼前的數郡之地、長懷山幾百年來不變的後花園竟然已經是一片腥風雨!
“長懷山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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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周巍【紫府前期】
李曦明【紫府前期】【紫府丹師】
李闕宛『候神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