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沉突然開口:“有沒有靠譜的實驗外包公司推薦？”    程鳶愣一下，他沉默很久，臉又一直繃著，程鳶以為他不會說話呢。

“有，onepaper，他們的實驗技員都是基礎那邊的碩士，價格也很便宜。”

程鳶幾乎不假思索。

在那里工作過，知道那邊的況。

一旁的陸霆川突然有點不舒服，心里有點悶悶的，但沒表現出來。

韓沉點頭，表示認可，“我測序。

一個樣多錢？”    “看你測試麼，普通轉錄組便宜，非編碼rna就貴一些。”

程鳶也不好估計，這個還有看的研究容。

“十五萬，四分，能搞定麼？”韓沉問。

程鳶沒想到，話最，最沉默的人，竟然最先做出決定。

不過……這也太豪橫了吧？    十五萬都能申請一個省級課題了。

見韓沉這麼果斷，其他幾個老師也做了決定，說要測序。

程鳶喜出外，“過幾天我去文拿合同。”

沉浸在喜悅中，陸霆川卻提醒眾人，“測序是測序，分析是分析，錢分開算啊。”

不能讓賺一分錢。

幾位老師面帶笑容，面面相覷，彼此心知肚明，說讓陸霆川放心。

胃腸外科的李老師說:“那就麻煩程老師了。”

“不麻煩，”賺錢的事誰怕麻煩啊，程鳶又笑著說:“到時候我親自把合同給您送過去。”

“好，程老師一看就會來事，怪不得能在心外二組待到現在呢，要放別人，早被陸老師走了。”

李老師夸贊道。

這個“別人”還真有，姚潞不就是麼……    程鳶有點不好意思地看陸霆川一眼。

其實也不是會來事，只是看到陸霆川每天忙的腳不沾地，也知道這些老師們是什麼狀態。

讓他們再為了合同這點小事心，真犯不著。

掙人家錢，送次合同怎麼了？    說不定這次合作功，下次人家還找呢？    誰會和錢過不去啊？    于是，幾個和程鳶的合作就這樣談了。

送走眾人。

陸霆川合上門轉，就看到程鳶埋頭掰手指數數。

陸霆川打趣:“算清楚了麼？能掙多？”

    程鳶不好意思地笑笑，“算不清，覺……應該不。”

陸霆川拉過，擁在懷里，“怎麼辦，以后你要掙得比我多了，我豈不是更沒家庭地位了。”

程鳶咯咯笑得很開心，有自己的小傲，“咳咳，領導，搞得好像你掙得多就有家庭地位一樣。”

“你呀！越來越得寸進尺了！”陸霆川氣的牙，狠狠地小心掐一下的腰，鬧得程鳶發，笑得停不下來。

程鳶得不了，不和他鬧，故意使小子說:“哼，當初是誰兇說‘程鳶，不要得寸進尺’。”

程鳶模范陸霆川的語氣，刻意義正辭嚴。

陸霆川無奈，“我錯了。”

程鳶見他求生滿分，滿意一笑。

砰砰砰。

敲門聲。

陸霆川轉去開門。

門外，林栩見是陸霆川，匆匆匯報:“師父，秦書記來了。”

陸霆川問:“在哪兒？”    林栩:“一樓大會議室。”

陸霆川攢眉，“我過去看看。”

回頭剛想說抱歉，他不能陪了。

程鳶卻說:“去吧去吧。”

陸霆川會心一笑，帶著林栩一起離開。

如果這種事放在以前，程鳶萬萬不會理解，為什麼秦書記來一院，陸霆川上趕著去見人家。

現在懂了。

關系這種東西，真說不清道不明。

尤其像陸霆川這樣，一心往上走的人，“關系”這種東西，不可或缺。

之后的幾天，陸霆川都很忙。

秦正華在一院調研幾天，他就跟了幾天。

陸霆川的主要目的，還是心臟移植中心的事。

這個項目有大又重要，只要落，這一條利益鏈上的人都會往上走一大步。

秦正華是，姚復是，陸霆川更是。

程鳶見陸霆川忙，不忍麻煩陸霆川，關于漫山縣下鄉調查的事，已經開始著實準備。

上次招募的志愿者，現在也要重新啟用他們，程鳶一一打電話聯系。

基本報了名的都來。

還行，比程鳶想的要好。

馬上要暑假了，這些家在漫山的孩子要回家，掙學分的同時還能有點收，他們肯定樂意過來。

程鳶還特意找了他們沒課的時候，他們來實驗室參觀，順帶給他們培訓一下調查問卷時的注意事項。

時間定在下午四點。

同學們陸陸續續到，程鳶拿著報名表點名，點到其中一個名字時，“秦苒，秦苒到了嗎？”    沒人應，看來沒到。

點下一個，“凌佳然？凌佳然到了嗎？”    也沒人應。

程鳶看還有幾分鐘，“咱們等等吧。”

剛說完，有人突然敲了敲開著的門。

程鳶轉。

是鐘致丞。

放下手里的東西走過去，“鐘老師？有事？”    鐘致丞問:“聽陸霆川說你在搞測序？”    程鳶點頭。

鐘致丞:“我這也有一些樣本，大概一百多個吧，你去文拿合同的時候，幫我也拿一份。”

程鳶一個頭兩個大。

測序得通過聞璐的公司，別的老師不認識聞璐不知道文，找代勞還能理解，但鐘致丞……他和聞璐的關系算起來比和聞璐還近，怎麼也要經過呢？    程鳶又想，反正順手的事，便答應了，“可以。”

“謝謝。”

鐘致丞說。

“不客氣。”

鐘致丞離開后，程鳶才突然后知后覺，不會鐘致丞怕和聞璐聯系，又讓陸堯澄吃醋吧？    好像除了這個理由，也沒別的原因了。

門口突然出現兩個匆匆忙忙的影。

程鳶抬眼，見是們二人，熱道:“你們倆終于來啦，快來。”

秦苒氣吁吁，“不好意思，我們遲到了。”

凌佳然跟著認錯:“怪我，出門太晚。”

“沒事，也不是什麼正式會議，進來吧，隨便坐。”

程鳶安頓二人坐好。

走向會議室前方的講臺，打開電腦里的ppt，給在場的志愿者進行培訓。

“這次調查，主要涉及這些方面……我們主要負責問卷這塊，調查的時候一定注意，不能對被詢問人提問帶有暗示，傾向的問題……”    半小時后，培訓結束。

志愿者們和程鳶道別，紛紛從會議室出來。

秦苒和凌佳然結伴而行。

凌佳然看了眼邊的人，“你爸爸好像在這邊，你要不要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