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鳶趕找來紙，給眼淚，“你先緩著，等肚子不疼了，不難了，我陪你去醫院做檢查。”

宋思沐啜泣著點頭，氤氳之隙，說:“我后悔了。”

就不應該跟主管出去應酬，這樣就不會遇見蕭城，也不會遇見蕭佐，更不會有后來的事。

程鳶一下一下拍打宋思沐的背，看這麼委屈，也跟著擔驚怕，問:“你是自愿的麼？他要是強迫你了，我們報警……”    “沒有，沒有強迫，”宋思沐打斷。

“好了好了，不怕啊，不會有事的。”

程鳶耐心安，“要不我給阿姨打個電話吧，就說你今晚在我這里住，嗯？”    “不行，”宋思沐咬，“我……和吵架了，因為……那天晚上……我夜不歸宿。”

程鳶既心驚又心疼，“你這樣回去，阿姨會更擔心，放心，我給說。”

宋思沐卻固執地說:“不可能，你說不通，很傳統。

如果以前可能還行，現在……不可能的。”

程鳶卻說，“放心，我有辦法。

你把淚干凈點，哭腔收一收。”

宋思沐將信將疑，胡抹了把眼淚，清清嗓子。

程鳶掏出手機，撥通了宋母的電話。

電話剛接通，沒等對面說話，程鳶先開口:“阿姨，我最近好難啊，心臟跳的很厲害，晚上起都有點困難，我想思沐留在這兒陪我一天，行嗎？”    宋母有點焦急，“你怎麼了，又不舒服啊，是不是心臟又出問題了？有沒有檢查啊？”    程鳶趕將手機對準宋思沐，給一個眼神示意。

宋思沐立刻意會:“不行的，我晚上得回去，要不你找陸霆川，讓他照顧你。”

程鳶繼續帶著哭腔，卑微地說:“陸老師出差了。

思沐，我在東江就認識你一個人，你陪陪我行麼，我好難啊。”

宋思沐假裝為難，對著聽筒說:“媽，我晚上還得回去……這……”    宋母又急又氣，“你這丫頭，分不清輕重緩急啊？程鳶一個人在外不容易，是你朋友，這時候你不照顧，反倒拿我的氣話說事了。

程鳶，你就讓陪著你，好好照顧你，你要還不舒服，讓明天陪你做個檢查。

不行，你們兩個人估計看病都不會看，算了，我明天陪你們一起去。”

事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宋思沐:“……”看著程鳶。

程鳶:“……”看著宋思沐。

宋思沐先反應過來，畢竟撒謊這事，比程鳶在行，趕說:“媽，不用，家里那麼一堆爛攤子事，爸爸茶飯不思，他還要你照顧呢，你別管我這邊了，程鳶是我朋友，我照顧好。”

宋母又叮囑，“程鳶什麼況，你也知道，好好照顧。”

宋思沐打哈哈道:“行，我知道了。

我會的。”

宋母又說:“等程鳶況好些了，你趕回來……你爸爸現在焦頭爛額，你回來一起幫忙想想辦法……還有……陳家的公子不錯的……要有機會，你們見見？”    宋思沐遲疑片刻，“好。”

宋母微微嘆息，“你好好照顧程鳶吧，一切等回來再說。”

宋思沐胡的應著，疲憊地掛了電話。

程鳶趴在床頭，擔心地問:“阿姨給你準備相親了？”    宋思沐點頭。

“你什麼想法？”    “能有什麼想法，哎！”宋思沐長嘆一聲，心中酸涌來，“以前覺得宋家的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可是看看我現在，自從離了宋家，我有哪樣事干過？工作沒一個能做好，還盡惹一些麻煩。”

“別灰心，人生路長，咱們還年輕，足夠我們慢慢嘗試。”

宋思沐搖頭，“來不及了，宋家來不及了。

我……不能再任了。

前幾天，我爸出了趟差回來，白頭發多了很多，人也蒼老許多。

才幾天啊，公司的事把他折磨得不樣子。”

程鳶不知道該怎麼勸，宋思沐長了，這份長，是程鳶不曾有過的經歷，無法會。

更無法給宋思沐建議或者想法。

能做的，只有握著的手，給眼淚，然后靜靜聽訴說。

“程鳶，如果讓你拿你的婚姻去換取家族利益，你會怎麼選？”宋思沐突然問。

程鳶想了想，“你問的是在我知道的況下，還是不知道的況下？”    “知道的況下。”

宋思沐有點奇怪，程鳶怎麼又給這個問題加了個條件。

還沒等想明白，程鳶就說:“不好說。

如果是我，大概會寧死不屈吧。”

說的“死”是真的死。

宋思沐也覺得，程鳶似乎將這個問題代的太深刻，好像面臨如此抉擇的人是程鳶自己。

宋思沐笑說:“我和你不一樣，我爸疼我，為了我，違逆爺爺，沒有要二胎，更沒有要兒子。

我不能讓他失。”

“宋叔叔真是好爸爸。”

程鳶嘆。

“是啊，”宋思沐也嘆口氣，“反正我現在也沒有喜歡的人，更沒有談，見見那個陳公子也好，萬一人長得帥，又風趣幽默，和我也合拍，說不定就了一段佳話呢。”

話鋒一轉，看向程鳶，“你和陸霆川都能，這世上，也沒什麼不可能。”

程鳶:“……陸老師和別人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不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    “……就是不一樣。”

程鳶也說不出來。

宋思沐噘，了程鳶口，“程鳶鳶，你心太偏了啊，不能有了陸霆川就忘了我，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

“不會。”

程鳶笑說。

宋思沐又裹著被子，蜷了蜷，好奇:“你和陸霆川……你們都睡一起了，就沒發生點什麼？”    “都生病了，怎麼還這麼八卦？”程鳶無奈。

宋思沐卻胡攪蠻纏說:“人類的本質就是八卦。

從實招來！”    “真沒什麼，陸老師家教很好。”

程鳶實話實說。

宋思沐卻不信，“怎麼可能？除非他陸霆川不是男人，男人那點小九九，我還不知道嗎？口口聲聲說喜歡你，到頭來不都是為了睡你麼？”    程鳶:“……陸老師不是那麼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