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霆川回到杜陌良家后，在客廳來來回回踱步，現在的他，哪兒能坐的住。

程鳶都把他逐出家門了。

自己從小到大離家出走那麼多回，或者說他都沒回過幾次家，他都不覺得有什麼。

被程鳶從家趕出來，陸霆川卻覺得自己像喪家之犬，沮喪氣餒，又束手無策。

他拿出手機撥了家里的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霆川啊，你要找陸主任嗎？”    陸霆川聽出是蕓姨，“不用，別找。”

蕓姨驚訝，“啊？那你這是？”    陸霆川:“姜一欣回去了麼？”    蕓姨:“沒啊，不是去你那邊住了麼？”    陸霆川:“……”    該死，姜一欣又跑哪兒去了？    蕓姨發覺不對勁:“你和一欣是不是又吵架了？”    陸霆川:“沒有，沒回來，我就問問，可能今晚值班吧。”

蕓姨:“哦哦，那你打個電話問問，確認一下。”

陸霆川:“行。”

讓他給姜一欣打電話？    不可能！    在屋子里又轉幾圈，還是心煩意。

拿起車鑰匙匆匆出門。

***    姜一欣和程鳶暢談一番，心里的委屈沒那麼重，很多事，說出來好很多。

看天已晚，姜一欣說:“我還是打車回家吧。”

程鳶攔住，“這麼晚了，你打車我也不放心，而且阿姨他們都睡了，你這時候回去，怎麼待？”    “說得也是，要是給他們知道我和陸霆川吵架了，又得擔心，”姜一欣也頭疼，“我去住酒店吧。”

“別，”程鳶拉住，從口袋里掏出出門順手拿的鑰匙。

“你讓我還去陸霆川家住啊？”姜一欣問。

程鳶將鑰匙放進姜一欣手心，“陸霆川那麼欺負你，你不想報復一下？他肯定猜不到你會回去，他那屋子，不住白不住。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他你在哪里，急死他。”

“算了吧，陸霆川不會關心我的死活。”

姜一欣像泄了氣的皮球。

“要不去我那里住？”程鳶問。

姜一欣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不要！旁邊就是陸霆川，我不想看見他。”

“那你自己選，去哪兒？”    姜一欣糾結，“我還是去陸霆川家吧。”

“ok，你先回去，一會兒我把給你買的東西送過去。”

姜一欣可不敢再勞煩，“別，我還是去小區超市買點臨時用的吧。”

“可以，走。”

程鳶陪去超市買了點東西，還給推薦了自己最喜歡的那款自熱米飯，親眼看著上樓，等著樓上的燈打開，才走。

電梯到達三層，叮一聲，門打開。

看到正頹廢地開門的影，程鳶微微怔住。

剛回家的陸霆川懶得，只用余瞄一眼電梯，看到是程鳶，他立即繃直，連眼神也恢復清明。

“這麼晚你去哪兒了？”陸霆川關心地問。

“去找姜一欣。”

程鳶不避諱。

陸霆川突然眼神發亮，“你找到了？”    程鳶本來想說“沒有”，但覺得已經明確了陸霆川也擔心姜一欣，就沒必要瞞他，于是說:“嗯，找到了。”

“人呢？”陸霆川問。

程鳶沒回，上下打量陸霆川，見他手里還拎著車鑰匙，“領導，你也是一副剛回來的樣子吧。

你去哪兒了？”    “沒去哪兒，”陸霆川將車鑰匙裝進口袋，眼神飄去別，“出去氣。”

程鳶才不信，“開車出去找人了吧？就在小區涼亭，明明發消息，打電話就能問出來，你一樣都不做。”

凈瞎折騰。

這別扭勁兒，沒救了。

程鳶這會兒氣也消了，看到陸霆川也不是真的無無義，是時候幫陸霆川一把。

“你家鑰匙我給姜一欣了，今晚在你那兒住。”

“不是很有脾氣，說不住……”    程鳶瞪眼看他，陸霆川立即閉。

“住的，你別去招惹。”

程鳶警告。

“我閑的麼？沒事找事？要不是讓你買……”    程鳶又是一記深深的眼刀，陸霆川再次閉。

陸霆川從來沒覺得，說個話這麼難過。

但有什麼辦法呢，他現在是喪家之犬，哪有什麼發言權。

“在醫院遇著了，不許為難，拆穿，你那里，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可以，”陸霆川很干脆。

這還差不多。

程鳶勉強滿意。

“手機拿出來。”

程鳶攤開掌心。

“做什麼？查手機？”陸霆川問著，把手機掏出來，放在手心，“鎖屏碼四個九。”

“查什麼手機？”程鳶白他一眼。

“查男朋友手機。”

程鳶微怔，岔開話題，“你的鎖屏碼，和我一樣。”

“我知道，特意改的。”

程鳶表面不聲，心里卻涌起澎湃。

這個男人，真是讓人又又恨!    他怎麼能說的那些臉不紅，心不跳，那麼理所當然。

程鳶點開陸霆川手機，打開微信，又打開姜一欣的對話框，打字發出一句:你在哪兒？    陸霆川蹙眉，“你給發消息？”    程鳶請哼一聲，“怎麼？不行？那給你，你撤回。”

陸霆川啞火:“算了。”

沒過多會兒，姜一欣那邊發來一串問號:    顯然不信陸霆川能主給發消息。

程鳶有招，打開通訊錄，撥了姜一欣的電話出去。

陸霆川急了:“哎，你別……”    電話開始嘀嘀呼，陸霆川怕對面接，趕保持沉默。

然而響了三聲后，那邊沒接，聽筒里傳來好聽的播音腔，“對不起，您撥的用戶正忙，請稍后再撥。

sorry,the number you have……”    “看吧，你敢打，都不敢接，”程鳶將手機還給陸霆川，“你這個哥哥做的太失敗。”

陸霆川陷沉思。

“姜一欣給我講了你們兄妹倆的事，也沒怪你帶去鬼屋，你也記著要分房子給，你們也不是苦大仇深，干嘛不和氣一點，非要劍拔弩張呢？生生把那麼可的妹妹刺猬，你的良心不會痛麼？”    程鳶說著，還用手指了陸霆川的心窩子。

陸霆川反手捉住程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