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逐鹿中原遇到杜陌良,被家里人催婚催什麼樣了,還想回家? 他們師兄弟二人真是勠力同心,杜陌良走之前說那一大堆陸霆川的好話,房子說給陸霆川住就給陸霆川住。
好像自己不和陸霆川在一起都對不起杜陌良做出的犧牲。
“要住你就住吧,杜老師都沒意見,我也沒意見。”
陸霆川本事大,搬哪兒,他能跟哪兒,程鳶還能怎麼辦呢? 陸霆川滿意一笑。
于是乎,程鳶又過上了和陸霆川住隔壁的生活。
*** 古岱下午要離開,程鳶早早準備好車子。
本打算去他宿舍接他。
古岱說:“別,千萬別,你這一來,我同學還以為我被哪個富婆包養了。”
“怎麼會?”程鳶不解。
“車。”
古岱提醒。
程鳶這才意識到,古岱說的是陸霆川那輛acura。
于是,古岱讓程鳶在醫院停車場等他。
程鳶準備換個車位,一會兒好出去。
車子剛緩緩駛出,走上寬道。
不遠匆匆跑來一個人,兩手各拎著一大包東西。
程鳶過擋風玻璃,看清來人,停下搖下車窗,“林栩?” 林栩滿頭大汗,大氣,斷斷續續說:“你,還好,沒走,我,東西……” 程鳶看著他手里的東西,“給古岱的?” 林栩點頭,大口大口氣,“路上無聊,吃點零食打發時間。”
程鳶有點淚目,要麼說林栩是小天使呢。
這樣單純又溫暖的男孩子誰不喜歡啊。
程鳶打開后座車門鎖,“放車里吧。”
林栩拉開門,一腦塞進去,“古岱師兄他那邊準備好了嗎?” “他不讓我去接,說一會兒過來。”
“他過來?”林栩喃喃,“那我在這兒等會吧。”
“行,你先上車坐會兒,我調個車位,一會兒好出發。”
林栩瞧程鳶剛出來的地方,的確左右太窄,前面的道也不是很寬,車不好出來。
拐上道都還得左右慢慢調。
林栩知道程鳶住的近,不常開車,擔心技不練,“我來吧,這地方確實不好挑頭。”
程鳶剛才還犯難,自己能不能安然無恙開出來,林栩自告勇幫,程鳶當然樂意至極。
立馬讓出駕駛室。
林栩坐進去,三兩下就將車子開出來,順順溜溜的開在不怎麼寬的車道上。
“你想停哪兒?”林栩問。
程鳶想了想,“b區吧,那邊是專家車位,車點兒。”
專家車位是預留車位,一般況不允許停車,程鳶一會兒要走,臨時停一下沒關系。
“上車。”
林栩說。
程鳶坐上車,林栩載著將車停好。
兩人下車,換了位子。
程鳶從后視鏡里看到并乖乖坐在后排的林栩,不好奇起來。
“你很關心古代師兄嘛,還特意給他買了零食。”
過明塑料袋,可以看見,里面的東西都是古岱吃的,鴨貨,翅,魚皮花生之類的都是古岱經常掛在邊的牌子。
“嗯,我和古岱師兄本科都在海城醫學院讀的,他大我兩屆。
我準備考研,但不知道考哪里,是他推薦我讀師父的研究生,特別謝他,要不是他,我也不會遇到我師父,還有現在這麼好的工作。”
“嗯?古岱的碩士也在咱們醫院讀的?他碩導呢?怎麼沒聽他講過?” 林栩微微嘆氣,“他碩導也是咱們科的大夫,是一位老教授,他帶古代師兄的時候,馬上就要退了,但……古岱師兄還沒畢業,那個老教授人就沒了……” “怎麼會這樣”程鳶始料未及。
“沒辦法,太累了,我們這些年輕人都扛不住,何況年紀大的呢。
那個老教授人特別好,也是姚主任之前的上一任主任,二組就是他一直帶著的,所以古岱師兄從讀研開始,就一直在二組。”
程鳶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古岱對二組有這麼深的執念。
“那個教授是不是對古岱特別好?” 林栩點頭,“嗯,他把古岱師兄當關門弟子培養,還打算讓古岱繼續讀他的博士。”
然而這一切好的夙愿,都因為老教授突然撒手人寰,戛然而止。
“老教授走之后,二組缺領頭的人,剛好我師父是心外唯一一個沒有帶組,卻有研究生招生資格,還是副主任醫師的大夫,二組就給他帶了。”
“怪不得。”
程鳶還好奇,葉景明來,新建組都從“九”開始,陸霆川卻能排到“二”。
“我師父以前是一組的,就是姚主任的那組,”林栩看了看周圍,小聲說:“聽說當時在一組的時候,我師父沒欺負。”
那是肯定。
姚復升視陸霆川為眼中釘中刺,陸霆川落在他手里怎麼會好過。
程鳶突然想起姜一欣的話,說讀高中的時候,印象中陸霆川總是有很多應酬。
大抵就是在一組的那段時間吧。
程鳶莫名心疼。
“古岱后來怎麼又了姚院長的博士生?”程鳶問。
“古代師兄這種況,醫院也是第一次遇到,為了能理妥善,院里決定讓古岱師兄畢業之后可以直接讀博,院長特地把自己的博士名額拿出來給他。”
“是怕留下什麼不好的影響吧?”程鳶冷笑。
林栩點頭,“當時老教授還有其他的學生,碩博加起來好幾個,不能因為導師沒了就耽誤學生畢業,如果理不好,的確影響不好。”
“那古代師兄他們是怎麼畢業的?” “都分給心外的老師們帶了,古岱師兄當時強烈要留在二組,就分給我師父帶。
當時古岱師兄的碩士畢業論文準備差不多了,不用我師父太多心。
但我師父還是在他畢業答辯前,幫他把答辯ppt和畢業論文改了又改,并沒有因為古岱師兄不是他的學生就不盡心盡力輔導。”
林栩又想了想,說:“當時,古岱師兄說,他運氣真好,接連遇到這麼多好老師。
他很想讀師父的博士,但師父還不是博導。”
古岱要讀博,要麼選擇外院,要自己考,要麼選擇遵從院里的決定,讀姚復的研究生。
別人看來,這可能是一道不用做選擇的選擇題。
但對古岱來說,似乎更像一種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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