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猜到了,”古岱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他最近有沒有去過實驗室那邊?” 林栩回憶:“老羅走了后,他天天去找程鳶,后來不讓程鳶下鄉之后,就再也沒去過。”
“不用說,肯定是擔心程鳶那小板,下鄉吃不了苦,程鳶也是個死腦筋,認定的事一定要做到,老羅走了,肯定覺得師父手底下沒人了,這項目還得進行啊,就想著自己上。”
古岱無奈嘆氣。
林栩犯了難,“那現在怎麼辦?程鳶和師父好幾天都沒說話了。”
“嗯……”古岱歪頭冥思苦想一會兒,突然靈一閃,打個響指,“有了!” “什麼啊?” 古岱突然得意起來,“我回來不就行了?下鄉的事我去。”
“你?”林栩半是懷疑,半是無奈,“好像除了你也沒別的人選……但……師父能這麼快同意你回來嗎?” “當然不可能,他說一不二,雖然沒把話說死,但不可能這麼快松口,”古岱眼神堅定,“不過我有辦法。”
“什麼辦法?” “你等著瞧好吧!”古岱拍一把林栩的肩頭,信誓旦旦,大步流星地離開。
*** 宋家別墅。
程鳶這幾天都沒回家,倒不是為了刻意避開陸霆川,而是擔心宋思沐。
據宋思沐說,那個“支煙”本該被關一段時間,結果隔天就有人出手把他撈了出來。
幸好理案件的民警及時通知宋思沐,提醒注意安全。
宋思沐和程鳶說這事的時候,毫不拿這個當回事,依舊大搖大擺出門。
程鳶擔心地不行,勸出門帶保鏢。
宋思沐心大,“天化日,我就不信他能拿我怎麼著?” 程鳶又急又氣,“君子不立危墻之下,等有個三長兩短,你就不說這話了!” 于是乎,程鳶親自出馬,殺到宋思沐家,親自看守宋思沐。
宋思沐還,“你看我也只能是晚上,白天你還要上班,怎麼管我?” 程鳶呵呵冷笑,“你要不聽我話,我就直接告訴叔叔阿姨,你被擾了,到時候你出門,可就不是帶一個保鏢了。”
宋思沐咋舌,“好你個程鳶鳶,算你狠!” 程鳶怕宋思沐奉違,在宋家的時候刻意和宋母走得很近,時時刻刻給宋思沐一個警告。
宋母很平易近人,程鳶又是宋思沐唯一經常掛在邊的人,自然也對程鳶多了幾分親切。
宋思沐站在樓上的拐角,看到樓下和和吃早飯的兩人,氣的牙。
宋母抬頭,看到正要下樓的宋思沐,忍不住嘮叨,“沐沐,怎麼才起來?你看程鳶,人家早起了,馬上都要去上班呢,你也趕過來,吃完飯,讓司機一起送你們,人家可是正式工作,可不能遲到。”
宋思沐零零散散走下路,“媽,有你這麼胳膊肘往外拐的麼?我可是你親兒。”
宋母瞪宋思沐一眼,“你又沒正式工作,找工作找的吊兒郎當,現在也沒見定下來。”
“刺啦——”宋思沐噘著,拉開椅子,“誰說沒定下?上次我不是說了麼,有個公司招后期剪輯,我還去面試了,人覺得我還可以,說后面會有hr給我通知。”
宋母盛了碗粥,沒好氣地推給宋思沐,“等通知,等通知,你就守著這一個公司等啊?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了現在還沒給你通知,你覺得還有可能麼?” 宋思沐不甘心,“人又沒拒絕我,再說,我對我的面試有信心!” “哎,你個死丫頭!”宋母擼起袖子就想揪宋思沐的耳朵。
嚇得宋思沐把耳朵捂起來,“媽,我已經長大了,你來這套。”
一旁吃粥的程鳶默默看著這一切,忍俊不,卻也終于知道,宋思沐為什麼不是很喜歡回家了。
對于宋思沐來說,宋母的關是窒息的,的行蹤,目前所有遭遇過的事,都要事無巨細上報。
然而盡管如此聽話,卻依舊得不到父母一句表揚。
父母似乎對孩子的表現永不滿足。
叛逆時,是不孝子,聽話時,是不爭氣。
“阿姨,您不用擔心,憑思沐的學歷,找到一份工作并不難,但有自己的想法,在自己喜歡的工作里發發熱,總好過隨便找個工作混日子好啊。
從小到大這麼優秀,幾乎沒讓你們失過,為什麼不給時間,看看能做到什麼程度?”
“哎!”宋母嘆氣,“沐沐要是像你一樣,有個這麼穩定的工作,我就不心了。
我催不是我子龍,,只是……是我唯一的兒啊,我們家條件是不錯,但現在你看看,爸爸那些朋友,哪個不是事業有,但孩子呢?出國混了幾年,大把大把的錢砸出去,回來也不好好工作,天天出去玩,不犯法還行,犯了法,你看看父母都哭什麼樣了。”
“阿姨,你想太嚴重了,思沐和他們不一樣。”
程鳶勸解道。
“我知道,我知道沐沐聽話,但我怕啊,是個孩子,又不愿意接管公司,我和爸爸年紀上來了,不能一直靠我們啊,得學會在這個社會上生存。”
程鳶瞬間懂了宋母的良苦用心。
家財萬貫又怎麼樣,錢財都是有數的,遲早有散盡的時候。
他們如此迫切地想讓宋思沐趕找到工作,才是為宋思沐的人生,留下了最大的后路。
然而宋思沐卻聽出了另一番滋味,放下捂住耳朵的手,小心翼翼問:“是不是廠子里出什麼問題了?” 宋母撇過臉,“還能有什麼問題,東西賣的不景氣唄,公司經營慘淡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你沒辭職的時候,不就那樣麼,勉強活著。”
宋思沐覺敏銳,雖然父親的公司經營一直不是很好,但起碼還能活下去。
現在這個時代,做實業本來就難,破產的廠子數不勝數,能活下來的,都是夾中求生存。
慘淡是常態,還沒到破產的地步就能活下去。
但這次,顯然母親眼神有些閃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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