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合格的醫者。

答辯結束，所有評審專家都松了一口氣。

互相簇擁著，走去前面合影留念。

負責答辯組織工作的學生趕將紅條幅掛在墻上，方便合影。

姜一欣瞧著已經結束，沒什麼看點，興致缺缺地離開。

程鳶和道別，站在門口等陸霆川。

一會兒他要換導師服，去給兩個畢業生撥穗。

此刻，按年歲排，雖然陸霆川在專家里資歷尚淺，分別和葉景明坐在前排專家的兩端，但他氣宇軒昂，形板正，不是拍照的c位，卻能吸引所有人的目。

包括程鳶。

合照結束，陸霆川的幾個學生拉著他要和他單獨合照，陸霆川沒拒絕。

向來不怎麼喜歡拍照的他，面對鏡頭時，繃著臉，很嚴肅。

程鳶無奈，平時就算了，都畢業了還不給自己學生一點好印象？    沖陸霆川招手，示意他往自己的方向看，用食指和中指推自己角，又指了指陸霆川，示意他要微笑。

陸霆川本來沒什麼心，畢竟熬了一早上，但看程鳶，又手舞足蹈的稽模樣，還瞪大了眼睛威脅他，繃了許久的神經，莫名在這一秒被擊潰。

陸霆川覺渾都放松了，角也止不住上揚。

拍照的學生趁機抓拍。

難得啊，竟然拍到自己的導師笑了。

其他學生見狀，紛紛要求和陸霆川合照，畢竟這可是心外科的值擔當，不留點紀念，這幾年書白讀了。

陸霆川勉強和幾個人照了幾張，忽然有幾個生也過來起哄，陸霆川立刻冷臉，“還有事，不拍了，你們自己拍吧。”

也不顧后的怨聲載道。

陸霆川徑直走向程鳶，“畢業典禮什麼時候開始？”    程鳶看了眼手機，“還有一小時。”

“陪我去換服。”

“嗯？”這不太好吧。

陸霆川看見后又要追上來找他拍照的一波人，催促道:“走不走？”    程鳶也瞧出他不自在，立刻點頭，“走！”    兩人一道進了陸霆川的辦公室。

進門他就開始白大，解襯衫扣子。

程鳶暗罵一句流氓，背過不去看他。

“不就換個導師服？干嘛服？”    “襯衫套在里面不好看，換個短袖恤。”

“你換就換，干嘛要讓我待在這兒？”    “不想放你出去泄我行蹤。”

陸霆川言簡意賅，“還有，我不喜歡拍照。”

今天是他小書，人盡皆知，基本在哪兒，所有人都知道陸霆川在哪兒了。

程鳶不解，“為什麼？你這麼好看，又是東大一院的明星醫生，不多拍幾張照片可惜了。”

剛掉襯衫的陸霆川突然停了作，從沙發上撈起短袖，重新套上。

他角微勾，靠近程鳶側，“你覺得我長得好看？”    程鳶的心突然跳一拍，支支吾吾說:“他們都這麼夸你。”

“你呢？你怎麼認為的？”陸霆川異常好奇的答案。

“我對人的長相沒什麼概念，誰不是一個鼻子兩只眼睛，都差不多。”

程鳶這是實話，不是狗。

“是，既然差不多，拍什麼照片，反正拍出來也會有人覺得差不多。”

程鳶氣急，“領導，你什麼時候也學會怪氣了。”

陸霆川矢口否認，“我有嗎？”    程鳶被他的無賴打敗，“行行行，我承認，你的確好看，行了吧？”    “承認我好看有什麼用？你又不會因為我長得好看就嫁給我。”

程鳶徹底被被惹紅臉，埋頭咬不看他。

見程鳶不說話，知道程鳶面皮薄，陸霆川也不再惹，走去沙發旁，撈起白大，從口袋里掏出東西，遞給程鳶。

“給。”

程鳶順勢瞥一眼。

“巧克力？”程鳶驚異。

“拿著。”

陸霆川說。

程鳶緩緩接過，突然好奇，故意問:“這是給我的還是給姜一欣的？”    “你想要你就留著。”

程鳶才不信他的鬼話，轉手將巧克力裝自己包里。

“熬到現在你還沒怎麼吃東西，說吧想吃什麼？”    “隨便吧。”

程鳶拋去一個嫌棄的眼神，“陸老師，你不知道這世界上最難懂的事就是‘隨便’麼？”

    程鳶莫名覺得，陸霆川現在氣得不行，自己反倒像哄朋友在哄他一樣。

陸霆川也覺得自己有點為難程鳶，遂既說:“三明治吧，超市有賣。”

程鳶比個ok的手勢，歡歡喜喜跑去買東西。

不過去買東西前，先去找了趟姜一欣。

姜一欣因為早上跑去看心外答辯，正被韓護士長劈頭蓋臉罵呢。

“你這才剛來，怎麼就這麼自由散漫？醫院是你家開的？想去哪兒去哪兒？”韓護士長言語激烈。

姜一欣知錯，大氣不敢出一聲，埋著頭乖乖挨罵。

“你可是國外回來的，我們幾個老人可對你寄予厚，你不能讓我們寒心啊！”韓護士長越說越氣，“還有，作為過來人，有件事必須提醒你，陸醫生和程鳶形影不離，人倆人前早就是一對了，你別整幺蛾子。”

姜一欣起初還能聽進去，后來聽韓護士長的話越來越離譜，一口老噴出來。

“噗，你以為我對陸霆川有那種意思？”    韓護士長質問:“你不喜歡陸醫生，怎麼離崗跑去看研究生答辯？”    “不是，我看答辯就是想看看他和葉景明誰勝誰負，純粹看熱鬧而已。”

韓護士長還是不信，“你這麼關心陸醫生，還說不是喜歡他？我先說好，程鳶那孩子我喜歡的，你別搗。”

姜一欣見越說越，忍住一肚子狗，非常無語地解釋:“不是，韓姐，我什麼時候想搗了？你真誤會了……陸霆川，他是我哥。”

“你哥？”韓護士震驚。

“對！我同父同母的親哥。”

“不可能，沒聽說啊！”韓護士長還是難以置信，“我在東大一院這麼多年，比陸醫生工作時間還長，我沒聽說過他有妹妹……”    韓護士長這麼說，就是生生往姜一欣心頭捅刀子，姜一欣心涌上一酸。

“是，他不想有我這個妹妹，我也不想要他這個哥哥，你就當我倆不認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