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醫師節活，尤其是作比賽，心外科的答辯挪到了六月四號。

當天下午還有醫院舉辦的研究生畢業典禮，到時候導師要在臺上給學生撥穗，并合影留念。

陸霆川的服還在干洗店，他沒時間去拿，只能程鳶幫忙跑。

陸霆川如此沒日沒夜加班，才勉強換來一天空余。

早上參加心外科的碩士研究生答辯，下午參加研究生的畢業典禮。

程鳶則一直跟著陸霆川后，充當小書的角。

平時這些應該是林栩做，但林栩那邊新來一批進修生，他不開。

這個重任就落在剛好沒什麼重要任務的程鳶上。

程鳶按照林栩的吩咐，拎著陸霆川的電腦和導師服，在心外科會議室等陸霆川。

會議室已經布置答辯現場，長橢形的會議桌上擺了桌花，水果，糖果，小零食，每個導師的銘牌旁邊還放著一杯瓶裝咖啡和溫水泡的茶。

心外科的碩士加起來十幾個，答辯結束午飯時間都過了，所以必須給答辯的評審專家準備點吃的。

博士答辯在外科，古岱也在那邊，參加博士答辯的必須是正高級職稱，心外這邊姚復升和另一個主任醫師過去。

兩邊同時進行。

心外這邊參加答辯的評審專家都是心外科副主任醫師以上職稱。

陸霆川今年有兩個碩士研究生畢業，所以他必須參加。

葉景明剛來，手里沒學生，但也被姚復升掛在了答辯評審專家的名單里。

程鳶真替陸霆川的那兩個學生把汗。

要是葉景明，逮到這麼好的機會，一定好好難為難為陸霆川的學生，如果心再狠一點，直接不給那兩個學生的答辯票上簽通過，讓那兩個學生畢不了業。

只是苦了兩個學生，明明是來求學的，卻卷進導師的紛爭里，白白遭無妄之災。

評委們人還沒到，但桌上已經擺好了筆記本電腦，程鳶也趕找到陸霆川的銘牌，幫他把筆記本連好。

回到自己的座位時，差點和一個貓腰進來的人撞上。

程鳶剛想問沒事吧，那人抬頭。

是姜一欣。

“你怎麼來了？”倒不是不能來，程鳶只是震驚于不用工作麼？    姜一欣沒想到程鳶竟然也在，“你怎麼也在這里？”    “幫陸老師拿東西。”

程鳶示意自己手里提著導師服。

姜一欣理虧，的確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眼神躲閃幾下，不自信地說:“我就來看看，學習學習。”

程鳶指了指自己邊的座位，邀請一道坐下。

“對了，你家鑰匙我暫時還不能給你。”

姜一欣沒想到程鳶提這事，其實早都忘了。

“你沒搬走？你要住就繼續住著吧。”

“我搬了，不過有點東西還在你那里，有空了我再搬。”

“哦。”

姜一欣有點落寞。

“吃早飯了嗎？”程鳶沒話找話。

“吃了，在家我媽不可能讓我著的。”

“嗯，好。”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竟然也不尷尬，要知道兩人前幾天才剛大鬧了一場矛盾。

會議室陸陸續續來人，各位專家的“小書”們率先在周圍坐好，但評審專家遲遲未到。

又等了一會兒，才陸陸續續有人來。

最先到的專家是陸霆川和葉景明，兩人一前一后進門。

陸霆川在前，進門就看見對角落座的程鳶，他微微一笑，看到程鳶邊的人時，瞬間收住笑。

姜一欣也不稀得理陸霆川，置著氣偏過頭，不看他。

陸霆川和葉景明相客氣，互相謙讓著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沒一會兒，陸霆川突然起，朝程鳶的方向走來。

程鳶以為他要吩咐什麼事，“陸老師，怎麼了？”    “咳，給我只筆。”

“筆？桌上不是有？”程鳶還撐著脖子會議桌上。

陸霆川被程鳶的耿直打敗，低聲說:“我不要筆了，手給我。”

程鳶不懂他的意思，但還是乖乖出手。

陸霆川拍一把程鳶的掌心，手離開后，程鳶覺到手心里的東西。

兩顆大白兔糖。

是會議桌上給專家們準備的。

他拿了兩顆。

程鳶反應過來時，陸霆川已經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旁邊的姜一欣嫉妒到發瘋，“假公濟私！”    “行啦，”程鳶撿一顆給姜一欣，“你就沒想過為什麼給我兩顆麼？嗯？”    姜一欣小眉頭搐，“你別說還有我的。”

“不然呢？”    程鳶越發覺得，陸霆川其實可的。

姜一欣拿著糖，埋頭觀許久。

“你確定這顆糖是陸霆川給我的？”    “當然！”    姜一欣果斷剝了大白兔的糖紙，塞進里，恍恍惚惚說一句:“小時候吃還沒覺得，這糖原來甜的。”

程鳶也剝了糖紙，含在口中，“是甜的。”

姜一欣眼睛止不住地往會議桌上瞄，然后湊近程鳶耳邊說:“我想吃那個牛巧克力。”

姜一欣說的是專家銘牌前各放的一塊牛巧克力。

“那你得和你哥說，我可不敢桌上的東西。”

姜一欣白程鳶一眼，“陸霆川要幫我，我能和你說？”    “這我無能為力，那是給專家吃的，你想吃……一會兒我去超市給你買。”

姜一欣撇，像個小孩子，“買來的沒意義，我就想要會議桌上的。

偏，懂不懂？這種被人偏的覺才讓人覺得開心又刺激。”

程鳶無語，“好了好了，馬上開始了。”

一個年級大的老教授，作為答辯委員會負責人，上講臺宣布答辯開始。

在眾人熱烈的掌聲中，程鳶趁人不注意，給陸霆川發了消息:你妹想吃你手邊那個巧克力。

陸霆川瞥一眼閃亮的屏幕上顯示的文字，繼續隨眾人鼓掌。

研究生一個接著一個匯報畢業論文，雖然很嚴格的讓他們每個都控制在十五分鐘，但加上專家點評的時間，每個人基本都要半小時往上。

十幾個人，算下來至需要六七個小時。

還好心外科嚴進寬出，對研究生的畢業，沒那麼多要求，只要你的論文真的是自己寫的，數據，實驗是自己做的，畢業都沒有太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