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無疾而終，姚復升也算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當初為了當上心外科主任，強行建議實施徹底的分組制，現在反了陸霆川甩清麻煩的利，姚復升只能忍氣吞聲。

在場的人看的驚心魄，程鳶卻覺得沒意思。

葉景明來勢洶洶，結果就掀起來這麼點兒水花，就算陸霆川今天沒準備，除了會讓人覺得陸霆川沒關注數據更新況之外，也沒什麼實質損失。

畢竟數據這個月剛更的，他沒注意到也算正常，人必有失嘛。

扭頭看向一旁的姜一欣，只見姜一欣目如炬看著前方，盯著眼前的形勢，看到葉景明和姚復升落下風，在膝蓋上的手激地握拳。

程鳶假裝沒看見，悄悄起，離開會議室。

預答辯結束，古岱就等著答辯結束，拿畢業證職了。

從會議室出來，程鳶手機突然震，是微信電話。

來電人是聞璐。

程鳶接起:“聞璐姐。”

電話那頭，聞璐說:“我給陸霆川打電話他不接，我想問問你們檢試點項目需要多人？”    程鳶震驚:“檢試點已經開始了？”    陸霆川完全沒有說啊。

“他沒告訴你們？”聞璐疑。

“最近陸老師有點忙，估計忘了。”

聞璐輕嗤一聲:“陸家的人，除了陸堯澄還有誰喜歡張揚？尤其是陸霆川，走仕途的，更得先低調事，你不用替他找補，我都懂。”

程鳶瞬間紅了臉頰，連散熱效果極好的手機屏幕都跟著一起發燙。

聞璐沒再繼續開涮，言歸正傳，“文是個小公司，掛靠了其他集團，集團那邊為了控制經營本，前幾天剛經過一裁員，現在我們這邊也就小幾十人。”

“小幾十人……”太了。

聞璐也犯難，“以前文有自己的藥廠，改并集團后，藥廠就單獨出去了，還搬了地方，不然給你湊幾百上千人不問題。”

程鳶聽出聞璐口中滿滿的失落和憾，同為東大醫學院畢業，聽說過關于聞璐很多傳聞，拜金，虛榮，都是這一類。

但從來沒有說過，聞璐為了的事業，有多拼。

一個人砸鍋賣鐵，苦心經營，程鳶自認自己沒有這份拼勁兒。

前段時間，聞為籌錢賣了婚房，和陸堯澄大吵一架，后來勉強和好，最近又因為陸堯澄把那套房子買了回來，兩人又鬧起來了。

程鳶猶豫一下，說:“我們的預調查計劃五百以上人數，陸老師肯定想過這個問題，所以……我覺得他可能會找陸總。”

電話那頭，聞璐微微嘆氣，“我也猜到了。

檢而已，也不是生意，有他就有吧……他什麼時候去，你告訴我一聲，我避開他就行。”

“好。”

“對了，你們排檢時間的時候，盡量把我們研發部的同事往前排，我們最近正在趕一個項目，不能耽誤。”

“沒問題，我和羅師兄說一下。”

掛了電話，羅宇生那邊已經發來消息:明天開始檢，明早你去檢中心看著點，這是明天的工作人員名單。

消息后面跟著一個excel表格，程鳶點開，發現幾乎全是二組的學生和護士，名單末尾還有一個十分耳的名字——紀康。

他是鐘致丞的學生，和鄭新一屆。

鄭新在心外的轉已經結束，這次換紀康過來。

程鳶聽說以前紀康和古岱干過架，現在古岱不在二組，正好避免了兩人直接接。

……    翌日，東大一院檢中心門口已經人山人海。

程鳶低頭看了眼時間，這才7點，離檢中心開門還有一小時，竟然來了這麼多人。

給看門的保安出示了醫院的牌，保安放行，程鳶火速進旋轉門。

羅宇生已經在大廳里點名，程鳶很自覺去一旁清點各種設備耗材。

“紀康！”羅宇生喊到。

沒人應。

“紀康沒來嗎？”羅宇生問。

前排的護士面面相覷，“早上6點多的時候在病房看到他了，好像給鄭新的母親買早餐去了。”

羅宇生在名單做標記，“鄭新他自己怎麼不去？”    小護士回:“鄭新昨晚在泌尿外科值了大夜班。”

羅宇生皺眉，“行，開工吧。

程鳶，你把人安排一下。”

“是。”

程鳶領命，按照名單上的順序，分了不同組，每個組三個醫護人員，一個帶隊維護秩序，兩個負債監督填寫調查問卷。

每組分配五至八個檢人員，這是程鳶參考了高中時候，學校組織高考檢采用的模式。

當天檢的人不僅包括他們項目里的人，還包括正常來醫院的檢人，這部分人不歸他們管，但兩波人一起，難免會混。

程鳶這麼做，既能做的區分，還能提高檢效率。

但也有弊端。

做心電時，門口沒人排隊，領隊護士連忙招呼自己那隊的檢人員過去排隊。

后面一個老大爺也瞧見了心電門口沒人，想趕過來，但步履沒年輕人快，走到心電檢查室門口時，前面已經排了檢小隊的幾個人。

老大爺拉住其中一個人商量，說個隊，那人為難的看著護士。

護士解釋說:“我們這幾個人是一起的，不能分開。”

到時候檢結果也會一起出，出報告的是檢中心的工作人員，中間加一個人，很容易出錯不說，檢中心不是心外科，這樣無形之中會增加檢中心工作人員的工作量。

項目是心外科和檢中心聯合做的，兩個不同科室，要想合作順暢，第一要義肯定是不給對方科室添麻煩，尤其這個項目是心外牽頭，檢中心這邊愿意配合都不錯了，不可能再因為這點小事麻煩人家。

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作為工作人員都懂，羅宇生也特意提點過，但放在檢人員的眼中，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患者眼中，醫院的各個科室都是一丘之貉，本不會想到里面的人世故和彎彎繞繞。

護士想解釋，但這些事又不是可以明明白白說的，只能簡單解釋為“一個隊不能分開”。

老大爺急了，“明明是我先看見這里沒人，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欺負我腳不好，走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