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借人？東拼西湊？”鄭母喃喃，聽上去酒覺不靠譜，問:“到底怎麼回事？”    鄭新無力又無奈，事到如今，醫生換了，他母親才終于能好好聽他講。

“心外科患者多，實行分組制，每個組都有的手團隊，在圍手期全方位提供保障。

陸老師個人能力很強，他的團隊各種手都很，一助二助往往備用選項很多，大家互相之間磨合也很好。

姚主任給你推薦的葉教授，剛來的，分在九組，但九組的名單現在還沒出來，就算出來，大家也是臨時拼湊起來的，沒有一點磨合的經驗。”

鄭母慌了，“你怎麼不早說啊？”    鄭新氣不打一出來，“我一直想說，您給我機會了麼？聽著姚主任給你推薦葉教授，你恨不得今天就讓葉教授給你開刀。”

鄭母手足無措，“我哪兒知道這些啊！那還不是姚主任推薦，他可是主任，他推薦的人怎麼可能有問題嘛？”    “誒！”鄭新狠狠地嘆口氣，“現在怎麼辦？不行，我去找陸老師，手還得讓陸老師做……”    “等等。”

鄭母拉住鄭新，“我都明確說換醫生了，現在再換過來，算怎麼一回事？不行，不能換。”

對于鄭母死要面子，程鳶付之一笑，不找陸霆川求之不得。

“你們好好商量，先走了。”

程鳶說著，離開病房。

本以為這件事再與陸霆川無關，誰知，等鄭母上手前幾天，九組的員名單下來了。

心外幾乎每個組都有一兩個人調去九組，陸霆川的二組里除了一個有經驗的醫生被劃到了九組，其中還包括古岱。

古岱在實驗室氣的想掀桌子。

程鳶和羅宇生沉默著站在一邊。

實在不了這種抑和難，程鳶問:“古岱師兄不是科里的學生麼？還是陸老師的學生，也不算醫院的職工，怎麼就被分到九組了？”    羅宇生嘆口氣，看了眼幾猛錘桌子的古岱，說:“古岱，你自己說還是我說？”    “說什麼呢？沒把林栩調去九組，算姚主任仁慈了，至于我，本來也不算二組的人。”

羅宇生突然沉默，看了眼程鳶，沖使個眼，程鳶立即意會，跟著羅宇生走出辦公室。

兩人離辦公室稍遠些，羅宇生說:“師父最近和省人民醫院的孫主任和衛生局的秦書記走得近，姚主任不敢惹師父，所以不敢二組的人，不然你以為你、我、林栩能逃開？”    程鳶著實沒看出這一層，心里驚了一下，“但二組還是走了一個啊。”

“那人是主打報告去九組的。”

程鳶凝滯，疑地問:“這算叛變麼？”    “職場就這樣，個人選擇而已，他覺得離開二組更有前途，無可厚非，他走師父也是同意的。”

程鳶點頭，覺自己又上了一課。

的確沒必要譴責這位同事做出的選擇，但程鳶心里還是有點小小的不舒服，似乎“忠誠”這種東西，在職場中頗為淡泊。

不懂臨床那邊的運作，也不清楚陸霆川和他那幫手下的醫生是什麼關系，他提供的待遇和發展前景是否符合那幫醫生的預期。

如果不符合，如果陸霆川在管理過程中出現一些失誤，讓人誤會或者相有困難，手下的醫生跳槽，也攔不住。

不管別人如何，程鳶只知道，是陸霆川給了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機會，拋開對他的喜歡和慕，對他有最原始和純粹的激。

也是這種激，讓萌生了“忠誠”的想法。

但二組幾十個人，不會人人都像一樣守制，總有那麼一些心懷異心的人。

“羅師兄，你會離開嗎？”程鳶突然抬眸。

“我？”羅宇生微微訝異，他突然不自然地笑了，“我這不是已經留下來了麼？”    “也是。”

程鳶垂首，心中五味雜陳。

鄭母的手如期被排上行程，葉景明主刀，梁濟，古岱等跟著一起上臺。

這個臨時組的團隊，雖然之前沒有合作過，但都有上臺經驗，尤其是葉景明，雖然剛來東大一院，但他在東大二院的時候，也是那邊心外的主力，能力自然不在話下。

姚復升帶著心外其他幾個組的帶組教授們在手室觀，也了陸霆川，不過陸霆川有事，衛生局的秦書記約見了他。

林栩被陸霆川派去當二組代表，觀手，林栩一個人去覺得尷尬，想找個人一起，轉了一圈發現大家都忙，最后將矛頭對準“最閑”的程鳶。

程鳶正在實驗室準備隊列項目的事，已經開始設計招募志愿者的海報。

林栩發消息:小師妹，你在做什麼？[微笑]    程鳶電腦上的微信突然閃爍消息，點開，回復:設計海報呢。

林栩:什麼海報？[疑]    程鳶:招募志愿者的海報。

林栩:找樓下復印店就行，我給你他們電話。

程鳶:招人花費太高，自己設計節約本。

林栩:哦。

程鳶:你有什麼事嗎？    林栩肯定無事不登三寶殿，程鳶如是想。

林栩發來一個咧笑的表，說:有興趣觀手麼？    程鳶問:什麼手？    林栩:你忘啦，鄭新媽媽今天手。

程鳶一拍腦門，還真給忘了。

繼續發信息問:陸老師去觀嗎？    林栩:師父有事出去了。

程鳶心想，那就好，看不到起碼不傷心。

林栩:這可是難得的機會，難道你就不想看看手室是什麼的？    程鳶莫名想笑，林栩也真是稚，估計他自己一個人帶著不舒服，想拉人陪他一起，竟然找看手室什麼樣這種爛借口。

程鳶很堅決地回復:不去，我還有事。

林栩發來一個撇的表。

程鳶瞬間覺得自己有點殘忍。

平日里林栩看著正常，就是個青春靚麗的小伙子，沒想到網上聊天的時候，這麼喜歡用表，還是那種委屈的，特能放大他的心理。

讓人看見就覺得心疼他，不能欺負他。

程鳶突然惡趣味地在腦海里腦補林栩和陸霆川說話的形……    突然，周一陣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