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小視頻這麼火，沒想到你們醫院的醫生竟然也會跟風，”宋思沐那篇公眾號活推文，看到下方的活時間和地點，激地推程鳶，“就在本市的卡薩酒店，下午兩點半，離這兒不遠，咱們過去看看？”    程鳶沒什麼興趣，“放假刷劇、打游戲不好麼？”    “刷劇打游戲有什麼好？有我開辟事業第二春重要麼？”宋思沐出紙巾，將手上的油干凈，果斷收拾小茶幾上殘余的餐品。

“第二春？什麼第二春？我還沒吃完呢。”

程鳶不滿。

“啊呀，回來再吃。”

宋思沐風風火火收拾干凈，全部拿去廚房，“趕去洗手，說走咱就走。”

程鳶無奈，去洗漱間洗手。

宋思沐在廚房洗完，耷拉著兩只噠噠的手，去餐廳拿紙。

程鳶剛出洗漱間，心驚提醒，“我的地。”

宋思沐低頭，水珠從手上滴在地面，“我去拖。”

立馬去洗漱間拿拖布。

宋思沐深知程鳶是個很注重細節的人，雖然工作繁忙時會擺東西，但平日里屋子收拾得很整潔。

“好了。”

宋思沐抹把汗，將拖布放回洗漱間。

程鳶這才滿意。

卡薩酒店。

會議大廳門口，立著一張人高的海報，海報上，著白大的杜陌良，一手扶眼鏡，一手揣在白大的口袋，出側半邊子。

與年齡明顯不符的娃娃臉帶著和藹的笑容，看上去年輕有活力，頭發經過心修剪，從原來不噴發膠能扎小辮的長度，變比陸霆川的還短的上梳豎高的發型。

平日里，杜陌良耳側的頭發，如果不用發型固定劑，分分鐘遮住半張臉，有點像黃磊年輕時候的發型。

再看現在，果然，換發型如同換臉，看著靠譜多了，神干練，像個男人，不，像個醫生。

“哇，這個杜醫生，長得不錯呢，俊秀的。”

宋思沐不經地夸贊。

“我覺得攝影師拍照技更好，很會找角度。”

“什麼意思？他正面看，長得不好？”    “不是，從斜對面稍下一點出發，顯長，你不是經常用這個角度麼？看不出來？”

    宋思沐仔細一看，還真是。

“那是孩子的小心機，他一個男生，沒必要吧？”    程鳶笑而不語，沒回答。

宋思沐程鳶一同步會場，前方鋪著赭紅珊瑚絨布的一排長桌前，緩緩落座一個人。

那做作地用小指頭發時還甩頭的人，不是杜陌良又是誰？    “看來那個角度拍照，對這位杜醫生很有必要。”

宋思沐定睛瞧著杜陌良，問程鳶:“他有一米七麼？”    程鳶搖頭，“不清楚，但肯定比我高，就正常男生的高吧。”

杜陌良真是千好萬好，各種優點。

在東大一院，他是新晉第一梯隊的副主任醫師，脾氣好格好，和誰都能聊得來，與古岱在某些屬上有重疊部分，但唯一中不足的，就是這高。

程鳶也盯著前方，說:“其實還好，就是人瘦不顯個兒，但和他站在一起沒有那種居高臨下的迫。”

宋思沐:“你這是和誰比較呢？”    程鳶臉微熱，“快開始了，快找地方坐。”

兩人手拉手坐在最外側的兩個空位上，會場椅子擺了不，但來的人不多，星星點點，三分之一都沒坐滿。

會場估計是mcn機構租的，廳也不大，主要是用來錄制視頻，然后剪一些上課的視頻，最好有學生互那種，顯得真實。

果然沒一會兒，現場的工作人員招呼大家，往后坐，把前面的位子空出來，他們已經安排人了。

宋思沐拉著程鳶坐到最后排，著程鳶耳朵小聲說:“你知道他們安排的是什麼人麼？”    程鳶搖頭。

宋思沐:“演員。”

程鳶:“嗯？”    宋思沐:“找來的群眾演員。

這年頭，哪有什麼東西是真的，綜藝、選秀假的不得了。

何況這假期，誰沒事干跑這來聽課？”    程鳶黑臉無語，“咱倆不就是？”    宋思沐:……    為掩飾尷尬，宋思沐立即轉換話題，說:“我連主業都搞不明白，你看人家，副業都搞得有聲有，還是個醫生。

哎？對了，醫生能搞副業麼？”    程鳶突然低頭翻手機，從手機里翻出一篇博文，一本讀那篇文章的容:“據丁香人才 2018 醫療人才就業調研顯示，超過三醫生有副業。

其中，醫生們最做的副業是網絡問診，其次是多點執業和寫作投稿，微商、代購、參與會議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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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還有部分家里有礦的醫生選擇了投資，比如炒，買房……”

    說著，還把那篇文章拿給宋思沐看。

宋思沐接過，上下翻了翻，“天吶！這年頭，不搞副業覺自己都不配活著。”

“現在知道危機了？”    宋思沐撇點頭。

“虎。”

程鳶捋了捋宋思沐的頭頂，宋思沐還是一臉的憋屈。

想還比程鳶大個兩三歲呢，結果活到現在還是渾渾噩噩，都不知道這幾年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從東大畢業，家里人把送出國，在國外讀了兩年碩士，回國后直接進家里的公司，起步崗位就是設計總監，鬼知道有多焦頭爛額，但卻不得不著頭皮，管理手底下不服的那幫人。

實在不了，選擇辭職，父母覺得是孩子，不想工作沒關系。

孩子嘛，乖乖待在家里就行，家里也不需要掙錢。

但太清楚家里人的打算，時機一到，隨便給安排個什麼人結婚，家里人覺得這輩子——完，卻覺得這輩子——完了。

所以不惜頂撞父母，即便暫時只找了銷售的工作，也要出來。

然而這并不是長久之計，不能一輩子做銷售，得改變。

只是在安逸窩里待久了，明明年紀不小，自己卻和剛出茅廬的學生差不多，沒有方向。

現在流行自，各種小視頻甚囂塵上，也了點心思，以前上大學的時候，自學過一些圖片、視頻、音頻剪輯。

看到杜陌良做的這麼好，更心了。

程鳶提醒:“杜老師能做的這麼好，因為人家肚子里有貨，容輸出質量高，你要是做，千萬別眼高手低。”

哪個行業都是金字塔理論，在看到金字塔頂端的極數功人士時，別忘了看金字塔底端，那些被淘汰、為墊腳石的大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