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則言換了服,還洗了頭,頭發半干的狀態,依在高幸幸房間門口。
見一直沒出來,也不著急,拿出手機理公事。
大多是些瑣事,陸則言懶得回應,但是看見仲瑞芝的消息,他眉頭不自覺鎖。
房門應聲打開,高幸幸板著臉,扯著領口責怪:“你看你!”
陸則言眉頭展開,拉起的手輕輕一吻,語氣似清晨的水:“我的錯。”
可是現在不是清晨,窗外的天已經有些暗了。
陸則言牽著高幸幸往飯廳走:“先吃點東西,服馬上送來。”
陸則言給高幸幸拉開椅子,又給盛了一碗羹湯:“待會兒我送你過去。”
“不行。”
高幸幸拒絕,“我自己去。”
陸則言沒想到自己這麼見不得人,笑出聲:“這麼怕我見你家人?”
“我還沒跟他們說過,現在就見,萬一一直問一直問,怎麼辦?”
陸則言輕嘆口氣:“只給你當司機也不行?”
高幸幸瞅了他一眼:“你當什麼司機?”
“自然是當你的司機。”
陸則言說,“小李放假了,節假日,又是飯點,打車不容易,你不怕你哥到了,你還沒到?”
高幸幸往里遞的勺子越來越緩,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剛才的電話,你可是在睡覺,你不怕你哥懷疑.
.
.
.
.
.”
“好!”高幸幸打斷他,“我讓你送!但是你要自己把握分寸。”
“分寸?”陸則言看著,“我聽不太明白。”
高幸幸怔怔看了他兩秒,不客氣地腳踢他。
陸則言心好,比以往胃口好。
酒店工作人員來收拾的時候,他給了比平時多很多的小費。
與他相比,高幸幸臉更拉了,因為在手機上看見,昨晚定的去國的機票忘記取消,本來就是臨時在節假日定的,花了近一萬四。
現在打了水漂,一個水花都沒見著。
陸則言心給準備了高領的,把脖子遮得嚴實。
最后,他指著客廳里七七八八包裝得漂漂亮亮的禮品盒:“你看看你哥會喜歡什麼。”
有酒,有煙,有茶葉,還有奢侈品。
高幸幸看了看,挑了茶葉和煙。
這兩個禮盒算是小的,摟在懷里,狡黠地笑:“可是我不會提你名字,我會說這些是我買的。”
陸則言很配合:“我和你,有什麼區別?”
陸則言開車送高幸幸的路上,也遇上了堵車。
高幸幸時不時看看手表,最后沒忍住給祁樂打電話。
祁樂也堵著,估計時間比還晚一些,高幸幸這才松口氣。
開始玩手機,看見程亦可發來的微信。
程亦可:【高幸幸,我恨死你】
高幸幸:【???】
程亦可:【你發朋友圈為什麼不屏蔽徐菓?】
高幸幸腦袋里浮現昨晚程亦可被徐菓拉走的畫面。
才反應過來,原來不是程亦可讓男朋友來接,而是自己不小心暴了。
高幸幸:【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高幸幸:【又沒喝酒,不至于!不至于!】
高幸幸:【你就是子,他是你男朋友,你得支愣起來知道嗎?】
程亦可:【你和陸則言怎麼樣了?】
高幸幸:【我是誰?看上誰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程亦可:【真在一起了?】
高幸幸:【對!!!】
程亦可:【恭喜你!夢想真!】
高幸幸:【糾正一下,我才是被追求,被表白的那個!】
程亦可:【那恭喜他!夢想真!】
高幸幸發了一個笑得滿地打滾的表包。
車輛正好因為堵車停了下來,陸則言手腦袋:“什麼事這麼開心?”
高幸幸下意識收斂笑容,連帶著把手機屏幕翻向窗外:“看新聞呢。”
可不能被他看見到吹牛。
程亦可:【不和你聊了,我要和哥哥去小吃街逛逛,你看你什麼時候有空,哥哥說請你吃飯】
高幸幸:【程亦可,請你在我面前稱呼他為徐菓,哥哥哥哥的,麻死了】
程亦可:【什麼時候有空,徐菓說請你吃飯】
高幸幸:【不吃!】
高幸幸:【這是飯?】
高幸幸:【分明是狗糧!】
程亦可:【你可以帶上學長一起嘛】
高幸幸:【那我考慮考慮】
車輛在巡風國際酒店旁邊停下。
高幸幸又給祁樂打了個電話,祁樂說還有二十來分鐘。
高幸幸掛了電話,想起程亦可的話,問:“我朋友說要請我們吃飯,你想去嗎?就昨天酒吧那個。”
陸則言問:“那個小朋友?”
“什麼小朋友?比我小幾個月而已。”
高幸幸說,“高中和我一個寢室,前段時間一直和我合租。”
陸則言抬了抬眼皮:“昨晚那個男人是男朋友?”
聯想到程亦可被徐菓拉走的畫面,想來陸則言也看見了。
高幸幸繼續玩手機,點頭回應:“對啊。”
陸則言輕嗤一聲,角有自嘲的笑意被他手指掩蓋。
他仰靠在椅背上,想到幾個月前,從北都回來送高幸幸回去那次。
高幸幸下車后突然臉就不愉快,拖著行李箱不讓他幫忙。
他坐在車里點了支煙,時不時看影。
很快,便出現在五樓走廊上。
隨著走廊應燈亮起,他看見高幸幸和一個男人說話。
太遠了,其實看不太清。
不過在家門口等到凌晨,想來不是一般的關系。
陸則言等了一會兒,那男人下樓,然后開著車走了。
怎麼說呢?
那是陸則言第一次自我覺到威脅。
這威脅來自于他知道,高幸幸是個控。
原來是朋友的男朋友。
這味吃的,好荒唐。
高幸幸收好手機,側趴在中央扶手柜上,滴滴的他:“陸則言。”
陸則言回過神:“怎麼了?”
“我哥來了,所以我今晚不能回你那兒。”
高幸幸又補了一句,“明天也不能回。”
陸則言支起子,按住高幸幸后腦勺,在上吻了一下:“我難不還和你哥爭?”
這大氣大度的模樣,高幸幸沒忍住調侃他:“那你這樣,讓我覺得你不在乎我呢!”
陸則言被逗笑了:“那我爭一爭?”
高幸幸覺被繞進去了,撇著轉。
陸則言欺上前,拉過深吻。
“在乎你,等你哥走了,我馬上來接你。”
高幸幸算著時間下車,然后把陸則言趕走。
站在酒店門口,很快看見祁樂的車。
車停下,祁樂按下車窗:“走吧,回你住的地兒。”
高幸幸了,繞過車頭坐上副駕駛:“祁樂,你看見‘口’那兩個字了嗎?”
祁樂順著的手指看過去,那是酒店的停車場口。
祁樂本來以為發酒店的定位是因為住這附近,現在他滿臉疑竇:“你住酒店?”
高幸幸點頭。
祁樂這才往停車場開,語氣變得不好:“你待會兒好好給我解釋解釋。”
“不用待會兒,我現在就可以解釋。”
高幸幸說,“我一開始確實和程亦可合租,平時媽媽打視頻都看見了的。
后來不是頻繁出差嗎?一個月也住不了兩天,然后公司的公寓暫時沒申請下來,我就臨時住酒店。”
一番解釋,不管祁樂信不信,反正高幸幸自己都信了。
祁樂沒再說話。
高幸幸把祁樂帶進房間,然后殷勤的給他倒水。
突然聽見祁樂冷笑一聲。
高幸幸放下水杯,就看見祁樂在客廳游。
“看來瞎心了,我還怕你委屈自己。”
祁樂質疑,“你這間小套房多錢一天?”
明明就是因為和陸則言鬧了矛盾,想對自己好一點,才忍痛要了貴的房,哪知道祁樂會突然來。
高幸幸解釋:“這大過節的,你不知道酒店有多夸張,平價的酒店都被定了,我也是沒辦法。”
“然后呢?”
“然后這家酒店的老總是我們銀行客戶,項目是我談的,當時他給了我一個會員卡,說是住他們酒店,打五折。
原價3999,現在1999,所以也算我占便宜了。”
祁樂虛著眼,雙手環抱前:“你.
.
.
工資真的一個月四千多?”
很明顯,1999一天的房費也不是一個月四千多工資能住得起的。
“真的!不過我還有項目獎金。”
高幸幸盈盈的笑,“你平時不是老給我轉錢嗎?我這些年存了不。”
祁樂“哼”了一聲,不爽的比了個大拇指:“牛,瞞得好。”
高幸幸忍不住嗆聲:“難不你就是要見我過得不好才高興?”
“高幸幸,你有沒有良心?我今天開車開十幾個小時過來為了誰?我有說你不能住這價位的房子嗎?”
高幸幸:“.
.
.
.
.
.”
“媽說過多次了?有事要說!要說!你現在沒租房子了,你跟家里人說了嗎?你住這兒完全沒問題,但是你要跟我說啊,就你那個工資,那個小金庫,能住多久?沒錢了去住小旅館嗎?你不說我以為給你的錢你夠花。”
高幸幸啞然,心里更多的是,祁樂只是心疼不能一直住而已。
走過去,拉著他手臂:“哥,你再這麼說,我都要哭了。”
“起開吧你!”祁樂嫌棄的撇開腦袋,往門外走,“我去開間房。”
走到門口,祁樂轉,“你那五折的會員卡給我用一下。”
“!!!”高幸幸了鼻子,“那是實名的,你不能用。”
“那你去給我開一間?”
“不能重復用,我已經開了一間了。”
祁樂冷哼一聲,摔門出去。
很快,他回來,說酒店已經沒房了。
高幸幸這間房是小套房,有個客廳,客廳的沙發還大,祁樂只好在沙發上委屈一晚。
高幸幸回來前和陸則言吃過飯了,現在一點胃口也沒有,但還是帶祁樂去吃火鍋,吃了一的味。
高幸幸洗了澡,然后招呼祁樂:“我好了,你去洗吧。”
高幸幸回房間玩兒了一會兒手機,聽見祁樂出洗手間的聲音。
放下手機,急忙跑出去,討好的把陸則言準備的煙和茶葉拿給他:“祁樂,送你的。”
祁樂窩在沙發上,上搭了條毯子,懶懶地瞥了一眼:“終于有點樣兒了。”
“那是。”
高幸幸臉不紅心不跳占了陸則言的功勞,雄赳赳,氣昂昂往房間走。
“你等一下!”
高幸幸蹙眉轉:“干嘛?”
祁樂已經從沙發上站起,毯子也掉到地毯上,目怔怔地盯著的脖子。
高幸幸看著他走近,幾秒鐘的時間臉變了又變。
突然意識到什麼,慌張失措捂住脖子轉就跑。
祁樂一手抵住打算關閉的房門,咬牙切齒:“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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