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幸幸一眨眼的功夫,頂部那欄提示消失。
這代表什麼?
代表此時此刻,陸則言剛手作退出電腦登錄。
所以,現在高幸幸肯定,陸則言看見了。
然后,還非常紳士的主退出了電腦端微信登錄。
高幸幸訕笑兩聲,莫名心慌慌,但是沒做錯任何事,所以無法理清這心慌的源頭。
想給陸則言發消息,又不知道發什麼好,萬一他本沒當回事,那的解釋不就很自作多?
第二天,園區門口派來兩輛大車,把他們送去機場。
車上,葉子看高幸幸發呆,了一下手臂:“怎麼了?還沒組織好語言?我剛剛看賀慊一直沖你笑。”
關于拒絕賀慊這件事,高幸幸昨晚在微信上已經說了,可是賀慊一副油鹽不進,纏到底的模樣,讓高幸幸咋舌。
剛才大家都堆在園區門口,也怕掃了他面子,于是決定到機場再把他到一邊解決此事。
到了機場,高幸幸站在大車旁邊等行李,從司機師傅手里剛接過行李轉,就看見玻璃門口站了個人。
陸則言穿著銹紅外套,對揮手。
高幸幸詫異一瞬,然后把行李箱拜托給凌福。
跑過去時,陸則言笑得很溫和。
“你怎麼會來?來送我?這麼早?看來你也沒有日理萬機嘛。”
陸則言視線在臉上流轉,關心道:“冒好了嗎?”
“好了。”
高幸幸眼珠轉了轉,“你怎麼知道我是這個時間的班機?我記得我沒跟你說過。”
“想知道,自然就能知道。”
高幸幸比了個大拇指:“陸總厲害!”
陸則言是臨時決定過來的。
他一直有失眠癥,回國后就著藥已經好了不,可是昨晚他一點也不好,原因竟是不小心窺見別的男人對高幸幸的死纏爛打。
陸則言抬了一下困倦的眼皮,視線轉到高幸幸后。
高幸幸回頭,笑容僵住。
看見賀慊的那秒,高幸幸好像明白陸則言的來意。
陸則言輕輕拍了一下高幸幸肩膀,示意過去。
高幸幸慢悠悠走過去,從包里掏出戒指盒:“賀慊,昨晚在微信上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
.
嗯,這個,還給你。”
賀慊并未接戒指盒,向后退了半步,瞅了一眼陸則言,一副傷的模樣:“是因為他嗎?”
高幸幸也側目看陸則言。
視線在陸則言上,輕輕道:“賀慊,你真的誤會了,我不喜歡你。”
陸則言站在人來人往的玻璃門旁,卻是眼里最耀眼的那個。
好像也不止是眼中,高幸幸看見旁邊兩年輕孩兒也在星星眼看陸則言。
高幸幸聳了聳鼻子,收回視線,堅定的說:“不過有一點沒錯,我很他。”
賀慊:“.
.
.
.
.
.”
高幸幸再次把戒指盒遞過去:“不過還是謝謝你的喜歡,希你能早日找到幸福。”
賀慊盯著戒指盒,怔了片刻沒接,轉往機場廳走去。
高幸幸嘆了口氣,跑到陸則言邊,偏頭笑著:“你是吃醋了嗎?”
陸則言沒回答的問題,盯著手上的戒指盒,蹙眉:“怎麼理?”
“嗯.
.
.
.
.
.”
高幸幸思了片刻,想出一個好主意,“回去后直接寄到他們支行吧。”
陸則言輕輕“嗯”了一聲,然后牽著高幸幸的手腕往機場走。
因為這場忽如其來的醋意,高幸幸跟在他后步子也歡快起來。
壞心思也冒出頭,訕訕道:“我還是第一次收到戒指呢。”
“.
.
.
.
.
.”
“確實還好看。”
陸則言瞥了高幸幸一眼,手指撓手心:“喜歡這戒指?”
“哪能呀,又不是喜歡的人送的。”
眼眸狡黠,“你說對不對?”
在聊天中,高幸幸才發現,陸則言把帶到機場寄存。
愣了兩秒,然后乖乖把戒指盒寄到賀慊所在的支行。
陸則言這麼在意賀慊這件事是沒料想到的。
所以,在登機之前,高幸幸勾著他的脖子,墊腳親吻他。
回到玉和沒兩天,高幸幸又去臨市出差。
每天忙的腳不著地,只能靠和陸則言聊天補充能量。
高幸幸已經習慣陸則言主給發消息,所以在一天沒聯系的晚上,看見新消息不是陸則言發來的,還有些失落。
發消息的是于簡,程亦可的同事,平時他們三老是一起組隊玩游戲。
于簡:【幸幸姐,你知道程亦可談的事嗎?】
高幸幸:【知道呀】
于簡:【是網,你知道嗎?】
高幸幸:【知道呀】
于簡:【傻你也傻嗎?網能靠譜?】
高幸幸:【說話就說話,不帶人攻擊的】
于簡:【你不怕被騙嗎?】
高幸幸:【.
.
.
.
.
.
】
于簡:【我勸,也不聽,你是好朋友,你勸勸吧】
高幸幸哪里沒勸過,勸過好幾年不都沒用?
不過也幸好沒用,不然可毀了程亦可的大好姻緣。
高幸幸思索,于簡應該不知道程亦可的網對象就是他倆的上司,所以才這麼激吧。
程亦可沒說,也不好直接跟于簡說明,只能點撥。
高幸幸:【于簡小同志,你多慮了,的網對象很靠譜,我親自認證的】
也不知道于簡聽沒聽進去,倒是沒再回信息。
再次回到玉和,程亦可約高幸幸吃飯,在市中心商場的一家烤店。
程亦可對海鮮過敏,卻點了一份虎蝦:“幸幸,這是你最的泰國虎蝦,我專門為你點的。”
高幸幸嗅出了不對勁的氣氛,聳了聳鼻子:“什麼事,老實代。”
程亦可掌握著烤網上食的火候:“我不是找房子嗎?”
“嗯?”
程亦可回避高幸幸的眼神,聲音弱弱的:“我.
.
.
同事房子大的,就收留我了。”
同事?
哪個同事?
看那副扭扭的模樣,高幸幸“哼”了一聲:“程亦可,你跟糖油菓子同居了?”
高幸幸憋悶,連程亦可都能爬到前頭了。
高幸幸佯裝生氣,嗔怪:“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
程亦可用夾子把虎蝦夾到高幸幸碟子里,一臉討好:“就是想當面告訴你。”
高幸幸“呵”了一聲,滿臉八卦:“你們倆,睡一個房間?”
“沒.
.
.”
“你們倆,是誰有病?”
“別胡說!”程亦可滿臉急,把烤網上的虎蝦全部夾到盤子里,“快吃吧你!”
高幸幸看臉紅得不行,不再打趣。
吃完飯,程亦可去給男朋友買生日禮。
高幸幸看花錢如流水,一點也不帶心疼。
拉了程亦可好幾次都沒拉住。
期間,陸則言給打電話,問是不是回玉和了。
高幸幸打趣:“陸則言,你是不是住我朋友圈里了?我才剛回來你就知道?”
也就剛發了吃烤的朋友圈而已。
陸則言一點也不拐彎抹角,問:“你現在住哪里?”
“隨便找個酒店唄,反正過兩天又得出差。”
“我小李來接你。”
“哦,那就麻煩他啦!”
陸則言的意思,高幸幸都明白,掛了電話,給陸則言發了一個商場的定位。
很樂意住在他那兒,反正也不是付不起房錢,沒什麼好矯的。
程亦可也察覺到高幸幸的反常,拎著購袋問:“你談了?”
“沒。”
程亦可是唯一一個知道那些年里,高幸幸對陸則言所有癡和放不下的人。
高幸幸沒忍住,跟程亦可吹牛,是陸則言現在在追。
其實想想,覺也不算吹牛。
高幸幸瞥見旁邊士店,提議:“買件睡?”
程亦可搖頭。
高幸幸挽住程亦可胳膊往店走:“我說讓你陪我,又沒說讓你買,你這臉紅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逛完街,去小吃街吃了晚餐,高幸幸才坐著小李的車回酒店。
酒店在玉和南邊,離高幸幸公司比較近。
陸則言應該是安排好了,從下車就有人來迎接。
依舊是酒店最頂層,好幾間房間的大套房。
高幸幸一一查看所有房間后,發現最里面那間房床頭上擺放了眼罩,香薰和煙盒。
那間應該就是陸則言的房間了。
高幸幸選了他旁邊那間房,然后把東西放好。
第二天,去服務臺詢問,頂樓套房一晚多錢,然后按照總價除以房間數,給陸則言轉了一筆錢,備注消息:房費。
陸則言沒收。
Lu:【以后一起算】
至于怎麼算,當然是債主說了算。
******
高幸幸跟著前輩到羊城出差的時候,已經是12月份,其實并不確定陸則言還在不在hk。
或許在,或許已經去國了。
能覺到陸則言對的喜,但要說有很足夠的安全,那肯定是沒有的。
對高幸幸來說,這份喜的保質期是未知的。
掌控權不在手上,這讓郁悶。
也勸自己不要想太多,至陸則言現在是喜歡的,或許,可以讓他喜歡更多。
因此,從不過問陸則言的事。
不過還是特意發了一個朋友圈,定位羊城。
陸則言依舊每天和聊天,有空的時候也會打電話。
在羊城呆了好幾天,高幸幸已經不期陸則言會來。
可是在那天傍晚,跟著前輩從天走出來的時候,看見了陸則言。
在很多年后,都忘不了那畫面。
那天是周五,而且早過了下班峰,沒什麼人逗留。
寬闊的馬路白得可怕,天際被一抹蔚藍渲染。
路燈恰時在高幸幸抬眸的時候亮了起來,給噴泉水柱渡上暖橙。
陸則言穿著淡藍的休閑襯,外面是一個黑外套。
他的穿風格一直是這樣,素且沒什麼花樣,甚至連品牌logo都沒有。
但是他高優越,形高挑,總把那些服穿得格外“貴”。
他頭發比上次見更短了一些,眉眼深邃,沉沉的盯著,自帶。
他向走來。
高幸幸連招呼都忘記打,拔奔跑過去,雙手進他外套里,隔著輕薄的襯環住他的勁腰。
兩人上都是寒氣,抱在一起,慢慢暖了起來。
好一會兒,高幸幸抬頭,從他眼眸里看見了自己。
眼里的笑意都快溢出來,下抵著他的口:“你今晚回hk嗎?”
陸則言在額上輕一吻:“不回。”
高幸幸腦子里閃過一雜念。
真的好巧,這次出差把那天逛街胡買的睡塞進了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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