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向嶼這天沒有加班,拎著買好的菜回家,正看到周穗在沙發上抱著貓咪發呆。
段向嶼在一邊站了好久,還是在呆呆的看著電視,段向嶼手輕輕彈了一個腦瓜崩,周穗才回過神來。
電視裏正在放畫片,隨手關上電視,扯著段向嶼的手:
“你終於回來啦”
“一個畫片給你看的苦大仇深的,你是在共那個頭,還是共那兩頭熊?”段向嶼調侃。
“我今天和李梓歌見麵了,鬧得不太愉快。”
周穗歎一口氣,嘟嘟:
“你會不會覺得我人緣太差了,這麽多年連個閨都沒有。”
段向嶼手一把的頭發,寬說:
“我還以為是什麽事兒呢,這正說明你很優秀,不需要從別人上獲取什麽,你自己就是一個萬全的小宇宙。”
他起去廚房理菜,周穗起,跟著他到廚房裏。
段向嶼切,就在一邊擇芹菜。
“阿嶼,你還記得當年吳白羽的日記本嗎?”
段向嶼手上的作沒停,點點頭:“記得,怎麽忽然問這個事。”
“就是突然想到了。”
周穗輕輕一笑,饒有興趣地問道:
“一直沒問過你,當年為什麽會相信我?那時候咱們倆也不是很,你並不知道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段向嶼似乎並不覺得這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當即說:
“我確實不了解你。但我知道那個機不立,周穗不會為了任何人爭風吃醋,再說了,我天天盯著你,你哪有那個作案時間。”
周穗的關注點則在另一個事上:
“你天天盯著我幹嘛?”
“還能是什麽,當然是喜歡你。”段向嶼看一眼。
說到底,最先心的還是段向嶼。
“你知道是誰嗎?我總覺不是吳白羽。”
“確實不是吳白羽,是李梓歌。”段向嶼登時回答。
周穗對這個答案並不奇怪,但是段向嶼居然知道,有些訝異。
“你怎麽知道的?”
“我回家跟我爸說了,他推斷出來的。然後我和老瞿去調了監控,雖然沒拍到正臉,但發型和材錯不了。”
“我們教室還有監控?”
周穗回憶半天,隻記得有幾個搖頭都不太利索的壁掛風扇,不記得有攝像頭這種先進的電子設備。
“教室裏當然沒有,樓道有一個,正對著我的座位,也就是你的座位。”段向嶼笑笑。
怪不得當年段向嶼旁邊的座位一直沒人坐,原因竟是這個。
“你當時為什麽不告訴我?虧我一直以為是吳白羽。”
“老瞿不讓,他警告了李梓歌,也答應替李梓歌保,這事就這樣摁下來了。”
當時吳白羽很快轉到藝班,去參加藝考,除了在學校的聯歡晚會上能看到的演出,大部分時間都沒有集了。
周穗這才明白過來,上次李梓歌邀請兩人去參加同學會的時候,段向嶼並不是很熱絡,原來他早就知道李梓歌人品不怎麽樣。
老瞿上次同學會沒來,估計也不是意外,而是故意不給李梓歌麵子。
“行了,別想這些不開心的事。人走這一輩子,就是個邊走邊丟的過程,又不是個多重要的朋友。”
吃罷飯後,周穗早早洗漱,但是還不困,窩在床上整理班級的同學錄。
“明天要幹什麽?”段向嶼靠在門口跟說話。
“明天有事兒,晚上我不回來。”
周穗低著頭,一邊寫同學錄,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
段向嶼一下鼻頭,追問:“跟誰去?”
“明天班裏開升學宴,老師和學生們都去,就在崳境度假山莊,他們選了一個營營地,會在那裏過夜。”
周穗還是沒抬頭。
段向嶼沒說話,周穗意識到不對勁,抬眼看他,才聽他意味深長地說一聲:“哼。”
他的臉上並不常出現這種撒的表,除了上次喝酒的時候,周穗可太用了。
“怎麽,你對我不放心啊?”
“對你放心,其他人就不好說。”
段向嶼踱步到的床邊,信手翻著那些同學錄,不知怎麽就看到了閔承那本,慢條斯理地說:
“那個跟著你從初中到高中畢業,為了你把升學宴拖延到明天才辦的班長,也會去,是吧?”
周穗覺得他這個吃醋的小表太可了,忍不住逗他:“是啊。”
“你後天還回來嗎?一個人回來嗎回來後還我嗎?”段向嶼發出一連串靈魂拷問。
“這個嘛...後天的事,你大後天就知道了。”
周穗話一說完,就看到段向嶼眼睛裏的不對勁,妒火中燒,像是要把他活吞了似的。
段向嶼先是奪下手中的筆,扔到一邊,又把床上那些同學錄整理好放到一邊,最後才過來鉗住的雙手,鼻翼抵住,微微勾著,期待已久的吻卻一直沒有落下來,像是故意勾引似的。
“我...我跟你開玩笑的,你別當真...”
周穗連忙給自己找補,想通過言語熄滅段向嶼的火氣,但似乎已經太晚了。
段向嶼攔腰將抱起,兩人一起摔到綿的大床上,一場迅猛如疾風般的吻落下來,比過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瘋狂,猛烈,不顧一切。
“阿嶼...”周穗呢喃一聲,被他撥的有些微微發燒的覺。
段向嶼輕輕吻的耳垂,用他能聽得清楚的聲音說:
“已經過30天了,我今天去複診了,徹底排除危險。”
他的吻愈發激烈,整個人變得滾燙,相親的時候,周穗才意識到兩人之間已經沒有任何布料的阻隔。
“要不要我?”段向嶼停下來征求的意見。
月和,照在他潔的臉上,沿著他高聳的鼻峰和珠勾勒出一道令人沉淪的曲線,他靠得很近,上淡雅的百合香味緩緩侵過來,逐漸剝奪的意誌力。
“可以嗎?”
他明明是在詢問,但在周穗聽來,這是一種極致的勾引。
無論從視覺上,嗅覺上,還是聽覺和覺上。
“你有那個嗎?我現在好像是排卵期...會很危險...”周穗隻覺得自己臉發燙,也在發燙。
“已經戴好了。”
得到周穗的許可,段向嶼的吻再次落下來。
這一次不像剛才那樣急切,而是緩緩地迎合,帶領漸佳境。
黑夜深邃而靜謐,夜風拂過,窗簾微,窗簾上有一對比翼齊飛的一對仙鶴,似乎在振翼高翔,又似乎沒翅膀。
一切在虛實之間切換,但劃破天際的那一束閃電是明亮的,醒目的,切切實實的。
周穗徹底放鬆自己,仿佛置於一場夏夜的暴雨,萬頃郊野溢滿茫茫白水,倏忽之間大水浩,波浪起浮。
夢境總是短得可憐,像張力拉到極限的泡沫一即碎,但巫山的雲卻寬闊無邊,即使天氣晴朗,走進雲霧深也會沾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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