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了幾秒，陸赫揚沒有說話，許則猶豫過後，問他：“心不好嗎？”

    陸赫揚就笑了一下：“為什麽這麽問？”

    “……”許則說，“覺。”

    “還有覺到其他的東西嗎？”陸赫揚往後靠在椅背上。

    “沒有了。”許則誠實地回答，聲音裏著一些因為不知道該不該問而產生的沒底氣，“為什麽心不好呢？”

    陸赫揚反問：“又不是開心的事，為什麽想知道？”

    “我想……”許則好像在艱難地尋找合適的表述，最終他說，“幫你分擔一點點。”

    自己上早就滿重擔，到直不起腰抬不起肩，還想著要幫陸赫揚分擔一點。

    陸赫揚搭在膝蓋上的那隻手指尖了一下，他抬手按了按眉心，頓了片刻才說：“沒有心不好，隻是想給你打個電話。”

    許則想問“真的嗎”——不是‘真的想給我打電話嗎’，而是‘真的沒有心不好嗎’。但他隻“嗯”了一聲，表示相信。

    “心不好的時候，也可以給我打電話。”許則說得慢吞吞，聽起來很認真又謹慎。

    “好。”陸赫揚看著書桌，“不打擾你了，做試卷吧。”

    “沒有打擾。”在陸赫揚掛斷電話前，許則低聲說。

    林隅眠洗完澡出來，見床上的手機亮著，拿起來看，是保姆發來的消息，第一條在一分鍾前：先生，理事長來了。

    第二條在三秒前：快到您房間了。

    將手機扔回床上，林隅眠去床頭櫃的屜裏拿了一個小藥瓶，擰開蓋子，倒出一粒藍藥片，放進裏。

    他還沒來得及去拿水杯，房門就被推開了。

    陸承譽好整以暇地上下打量他一番，隨後走近，抬手在林隅眠下攤開掌心：“吐出來。

    ”

    林隅眠不作聲，舌頭頂了頂，要把藥片吞下去。陸承譽幹脆地掐住他的下顎，強迫他張開，另一隻手的兩指進林隅眠的口腔，將藥片拿出來。手往外退的時候，他的指尖在林隅眠的裏曖昧地攪了攪。

    下顎被得生疼，林隅眠看著那粒藥片被陸承譽用手指撚碎，聞到他上淡淡的酒味。他們見麵的次數並不多，陸承譽很清醒著過來——理事長清醒的時間都用來忙公務，隻有在酒後，才會從名利場上短暫地，來鸞山待幾個小時。

    僅僅是幾個小時，林隅眠也覺得十分難熬。

    “吃這個有什麽用。”陸承譽的手背在林隅眠臉頰上拍了拍，漫不經心地問他。

    林隅眠別開臉：“沒用為什麽不讓我吃。”

    標記阻斷片，異常昂貴的特效藥，用於已經完標記的AO之間。alpha總是很擅長用信息素來讓被他們標記過的omega臣服或失態，以此獲得心理和生理上的的快。

    “因為這是藥。”陸承譽慢慢解開袖扣，說。

    “是你想而已。”

    幾年前因為陸承譽的決定，標記阻斷片被列為聯盟藥，不再生產和出售。林隅眠從不相信陸承譽單單是因為自己在吃這種藥才不計後果地將其止，他始終認為陸承譽是為了維護上層alpha階級的利益。

    “但還是被你買到了。”陸承譽坐到床邊，修長的隨意搭在地毯上，他一邊解領帶一邊抬眼看向林隅眠，“你讓蔣文幫著赫揚做事了。”

    是陳述不是疑問，意味著他早就知道得很清楚。

    林隅眠說：“你不是都知道。

    ”

    “那你知道唐非繹盯上他了麽？”陸承譽隨手將領帶扔在床尾，“蔣文和唐非繹有舊仇，你應該也知道。”

    “蔣文有分寸。”空氣裏alpha的信息素漸漸濃烈，林隅眠勉強平穩住呼吸，“赫揚已經年了，他會自己看著辦的。”

    “是啊，年了，是大人了。”陸承譽向上盯著林隅眠，冷靜的語氣裏帶著幾分難以言說的輕佻，“我十八歲的時候，都已經把自己準嫂子的肚子搞大了。”

    這句話讓林隅眠始料未及，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等大腦將每個字接收完畢，他整個人已經被拽過手腕在床上。陸承譽扣住林隅眠的臉側按向一邊，一口咬上暴在視線裏的、omega後頸脆弱的腺。

    “聽說s級的提前招錄院校已經公示了。”池嘉寒邊吃飯邊問，“你要報哪幾所？”

    “首都的大學，或者周邊距離近一點的。”

    “那不是很多嗎，你總要選幾個。”

    “還在看。”許則說。

    看學費，看補，看獎學金——比起其他人，許則關注的重點並不隻在專業或學院。

    “你現在每天睡得醒嗎？”池嘉寒知道自己這個問題很多餘，因為許則明顯沒什麽神的樣子。

    “還好。”許則回答。

    池嘉寒不打算再提借錢的事，反正提了也白提。現在隻是葉蕓華每個月的醫藥費開銷變大，對許則來說不算是迫不得已的況，真正迫不得已的況出現在大半年前葉蕓華的那次手，致使許則以去俱樂部打拳的條件，與唐非繹換了一筆應急的借款。

    “最近唐非繹有來找你……”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池嘉寒看見許則忽地皺起眉，接著捂住，頭側向一邊，嗓子裏唔了一聲，像是反胃的幹嘔。

    “胃不舒服？”池嘉寒停下筷子。

    許則呼吸了幾下，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