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被子上床，裴遲將攬到懷裏，順手關上了床頭燈。

    臥室落昏沉沉的黑。

    周初檸說：“以後每天都要抱。”

    從小而翹的鼻尖，一直吻到的，輕輕含住，微磁的嗓音帶著明顯笑意，“這可是你說的。大小姐。”

    “嗯……”耳尖有點燙，又想了想，“也不一定，總有些不可抗力。”

    “那可不行。”裴遲扣了，斷斷續續的吻，有一下沒一下落在肩上，“周初檸說我，很很我。今晚說的話我全都背出來了。”

    “……”好稚。

    沒忍住笑，又有些狐疑：“真的全背出來了？”

    眼睛在黑夜中慢慢找到焦點。

    清黑深邃的眸子注視，慢悠悠地背誦：“我不喜歡你當我哥哥。因為我你。了很久很久……”

    “……”到底為什麽要質疑尖子生的記憶力。

    遲來的恥心瞬間炸了，周初檸手，果斷捂住了他的。

    裴遲拎著的手腕移開，就用另一隻手，結果手忙腳的另一隻手也被扣住了。

    “久到我都記不清開始的時間……”

    還背！！

    雙手彈不得，周初檸忍無可忍地撲到他上，咬住了他的：“不許背了。”

    靜默幾秒，裴遲低笑了聲，扣住的後腦，指骨攏長發，向自己。

    他吻得溫深，輕易撬開了的齒關，直到周初檸臉漲得通紅才停下來。

    “檸檸，你可以呼吸。”

    “……”

    周初檸麻利地從他上逃下去，拉著被子睡到一邊，又被他從背後連人帶被子，重新卷了回來。

    這個夜晚似乎格外漫長。

    有一搭沒一搭聊到近四點。外麵天泛青。

    紗簾進一點，臥室不再全黑，終於可以用目描繪他的五。

    “不都說兒長得像爸爸嗎。為什麽kelly更像我呢。”

    裴遲抱著，下磕在的發頂，“像你也好，更漂亮。”

    他略一沉，終於問了出來：“既然當初決定離開，為什麽會……”

    為什麽會留下孩子。

    以當年的決絕，婚姻和錢都被拋諸後。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留下一個孩子。

    也正是因為如此，得到否認之後，裴遲並沒有在這件事上懷疑很久。

    周初檸知道他要問什麽，聲音帶了幾分低：“因為是我們的骨，是我和你之間僅剩的、唯一的關聯，我舍不得。”

    低頭在鼻尖上吻了一下，他問：“會不會很疼。”

    說完他自嘲地笑了，好似自問自答，“肯定很疼。”

    周初檸把臉往他口埋了埋，“疼的。疼死了。生孩子就是宇宙第一大酷刑。”

    好一會沒聽到他說話。

    抬起臉，輕聲問：“被嚇到啦？其實也沒那麽誇張……”

    不明緒的話過黑暗傳來：“兩年前我就該來找你的。”

    裴遲查過所有資料，細枝末節都清楚。但冷冰冰的文字和親耳聽一字一句說出來，天差地別。

    要查的行蹤並不難。如果不是他撐著那點可笑的自尊心，他本可以更早陪在邊。

    周初檸眼睛有些酸，但此刻覺得很幸福，也不想再哭了。

    故作輕鬆：“你欠我一點。我也欠你一點。這筆糊塗賬還不清了怎麽辦？”

    裴遲低頭，親了親的，“那就不要還清。我們就這樣相欠一輩子。”

    --

    徹夜談天的結果，就是第二天兩人都睡到了中午。

    門鈴響起時，裴遲在洗漱沒有聽到。

    周初檸睡眼惺忪地從床上爬起來，直到把門打開，和白書四目相對，才猛地清醒過來。

    到底坐穩總裁辦第一把椅的人，漂亮的臉上毫不見波瀾。

    將手上袋子遞給周初檸：“kelly媽媽，這是裴總代，給您帶的服。”

    “謝謝。”接過來。

    今早，白書在工位上接到老板消息，要送一士服到三十樓房間。

    轉座椅，敲了一下後麵林助理的桌子。

    “老板昨天不是一個人回的酒店？”

    林助理：“……”

    他簡直懷疑這是公司對他忠誠度的考驗，不然為什麽一大清早，白書就開始旁敲側擊？

    說出來他就死定了。

    不說也死定了。憋死。

    半晌，他神極其不自然地反問：“你怎麽知道？”

    白書：“老板讓我買一士服送去房間啊。總不能是他自己要穿吧。”

    林助理：“……”

    裴遲甚在星蕤麵，大多數員工還是在二十周年大秀上，第一次見到傳聞中高冷、神的何氏太子爺。

    亮如白晝的聚燈下，冷肅英俊的男人親自扶一位士下車，照片在社首頁霸榜整整一周。

    因為熱度太高，又被自家公關部拿來配文，洋洋灑灑寫了好幾篇通稿，準闡述星蕤的“人文關懷”。

    怪不得林助諱莫如深，原來……人文關懷，關懷到床上去了。

    門重新合上後，白書腦中隻飄過兩個水靈靈的大字：完蛋。

    公關部那些吹得天花墜的宣傳通稿都白費了。

    周初檸不知道白書的顱地震。

    拆開包裝，把送來的服換上。

    煙灰的吊帶長，V領，腰間有一道細細的質褶。領口和掛脖的設計，正好能出平直巧的鎖骨。

    綢緞般的日過紗簾被盡數攬，映在細膩潔的皮上，有珍珠般的質。

    裴遲不知道靠在門口站了多久，直到想彎腰穿鞋，他才緩步上前，“我來。”

    高跟鞋也是同係。

    他半跪的作近乎虔誠，掌心托著的腳踝，小心翼翼放進鞋子。

    這樣的作，一上一下，周初檸占盡海拔上的優勢。

    沒來由的心。

    指尖搭在他頸後維持平衡，在靠近肩膀的位置，無意識地來回劃。

    他掌心溫度高，穿好了，但溫度仍留在的皮上，揮之不去。

    口中又幹又燥，努力讓聲音恢複自然：“好了嗎。”

    下位的男人思索兩秒，抬頭問：“要不要晚兩個小時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