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船出事?
蕭玳眼皮子一跳,這才知道分別的日子裡有所驚險,他驚然想起躺在地上毫無聲息的沈弈。
「難道他……」
三人齊齊低頭去,沈弈儀容慘,雙手疊著,在兵荒馬中紋不。
蕭玳後退一步,喃喃道:「父皇新點的探花郎,這就沒……」
黎梨卻很淡定,踢了下沈弈:「行了,鄉親們都走了,不用演了。」
地上的人應聲撐起眼,環顧一圈,樂呵呵起:「五殿下,你們也來了?」
見他無事,蕭玳好險鬆了一口氣:「方才嚇我一跳,原來沈弈你沒死啊,真是太——」
雲諫:「可惜了。」
沈弈:?
*
蒙西四面環山,潤的水汽匯集盆地,產相當饒,傍山吃山,當地菜式也與京中大不相同。
四人尋了家門庭旺盛的酒樓,開了間廂房,簡單待清楚兩日的事後,心中各自安定,終於有了興致嘗嘗辛香麻辣的蒙西菜品。
沈弈正好合了口味,不多時便吃得津津有味,蕭玳氣也消了大半,給黎梨夾菜夾個不停。
「快吃,暈了兩日,是不是壞了?」
黎梨的一門心思卻全都放在了桌邊那壺花椒酒上。
京中沒聽說過那樣的酒飲,甚至不知道花椒是何滋味,坐不了多久就蠢蠢地手去酒壺。
蕭玳將酒壺往後挪,好聲道:「吃完飯再喝。」
黎梨慣來是個欺怕的,知他氣消了,的膽子就回來了,手要搶:「我就要現在喝。」
依譁
二人都不肯放棄,握住酒壺在飯桌上爭了幾個來回,不知怎的,黎梨不甚合的袖子忽然鬆了,一塊通脂白的溫沉玉佩滾了出來。
蕭玳只覺眼:「這是……」
他鬆了手就想要去撿玉佩,黎梨忙搶先一步將那玉佩撿起,嚴實遮住了上面繪紋刻鏤的「雲」字,支吾道:「沒什麼。」
瞧著鬼祟,蕭玳不免狐疑,一回頭又發現雲諫已經將花椒酒的酒壺遞到了黎梨面前。
「別貪杯,就著飯菜嘗一點。」
黎梨贏下一局,得意地朝蕭玳揚揚下頜。
蕭玳:「……」
他無暇顧及妹妹的挑釁,更狐疑地轉向雲諫:這狗賊怎麼頻頻反水,是不是哪裡出問題了?
黎梨只顧著嘗自己的花椒酒。
這是頭次接花椒,沒想到辛香料氣味如此濃郁,口刺激又鮮麻,新鮮得過分。
連喝幾杯都覺得不過癮,還想再往杯子裡倒酒時,忽覺不對勁,面倏爾就變了。
「我的舌頭!」
捧著臉,驚慌拍了拍邊的雲諫:「我覺不到我的舌頭了,我把它就酒吃掉了!」
「我看看。」
雲諫放下筷子,疑地抬起的臉。
黎梨依言朝他張了檀口,雲諫完全沒料想到會看到一番別樣的場景。
眸里還晃著薄紅的酒意,水瀲灩的瓣微微張啟,探出一點艷溫的舌尖,活生香的模樣足以令人晃神。
好似一枝爭春棠棣在引人採擷。
偏生對自己的嫵無知無覺,朝他乖巧仰著臉,毫無保留地向他付這份的穠艷。
雲諫只覺渾瞬間都要往一去,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起的,慌間連踢了兩腳桌椅,眨眼就飛出了廂房門。
只丟下一句:「沒事,我去給你買些冰飲解麻!」
黎梨被撇下得莫名其妙,捧著臉轉回桌前,又有些了冷待的委屈:「他不喜歡看我。」
反倒是蕭玳目睹了全程,總算徹底想了個明白,冷冷笑了聲。
「你想多了,他是太喜歡看你了。」
*
雲諫箭步出了酒樓,被驟然開闊的新鮮空氣充盈了肺腑,的燥熱也隨之散去了些。
街頭巷尾的買賣吆喝聲算不得聽,甚至有些雜,他心不在焉地走出老遠,只想順道尋些冰飲。
然而冰飲的鋪子還未找到,雲諫的腳步就停在了一家酒水鋪子面前。
學府里向磊的傳信歷歷在目:「據聞那酒有些特殊藥,如何還不得知……」
「是在瞿家祖籍蒙西桐洲購得,鋪子名為『百里』……」
雲諫抬頭打量面前的鋪子,烏木招牌厚沉,上頭「百里」兩個金大字遒勁有力。
小店門面不大,客人卻來往絡繹不絕,幾位僱工模樣的漢子正在人群中穿梭著,招待得熱心。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雲諫正尋思著要找個僱工打聽,一道招呼聲卻先傳了過來:「小兄弟,看看酒麼?」
說話者約莫六七十歲上下的年紀,鬍鬚花白,瞧著著還沒那幾個僱工講究,但倚著櫃檯十分自洽地把玩一個酒葫蘆。
雲諫應了聲,抬步門檻。
白鬍子笑瞇瞇問道:「小兄弟想找的是什麼酒?」
雲諫:「酒名不知,但有特別的花果清香。」
白鬍子搖頭道:「那可不好找。」
雲諫環視周遭,這才發現店裡酒水賣得雜。泡著各式果子、藥材乃至蛇蠍的酒罈子林林總總堆在一,不好細辨,一時分不清自己喝的到底是那種。
他想了想,出塊隨的帕子:「老先生,勞您分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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