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中砷宮。

齊王和褚明翠宮，便先去給皇后請安。

褚明翠得殿中，便見皇后臉有些不好，著口悶坐著。

褚明翠素來在皇后面前都是善解人意的，問候了一番，皇后卻還是悶悶不樂。

褚明翠便知道皇后心里有事，便含笑對齊王道：“王爺不是說作了一首新詩要背給祿王聽嗎？快去吧。”

齊王不寫詩，但是祿王喜歡，齊王和祿王都是皇后所出，一同胞，為了投這位苦命的弟弟喜，更為了給他解乏，便開始學寫詩。

如今新賦了一首，便不得要在祿王面前賣弄，聽得褚明翠說，他笑著便走了。

齊王一走，褚明翠便遣走了殿中伺候的人，坐在皇后的邊問道：“姑母，到底出了什麼事？”

皇后見兒子走了，這才發恨地說道：“本宮與皇上，二十幾年的夫妻，自大婚那日之后，便不曾與本宮一同單獨用膳，今晚，他竟下旨賜元卿凌一同用膳。”

褚明翠大驚失，“元卿凌？不是被帶宮中問話了麼？怎麼沒關起來嗎？”

宮之時不曾問，以為按照元卿凌所犯的罪行，就算不被打大牢，也定會先關暗房，再等調查清楚剝奪楚王妃之位，余下的刑罰，便按照庶民的份來置。

褚皇后冷聲道：“關？如今與皇上用膳，只單獨兩人，不知道會在皇上跟前說什麼呢。”

褚明翠心頭微驚，元卿凌最近似乎聰明了許多，對自己的懷疑若是在皇上跟前提及半句，后果不堪設想。

轉看著皇后，眼底閃著狡猾的芒，“姑母，你是否覺得頭暈？”

晚膳設在飛龍殿里，距離書房一宮之隔。

元卿凌希睿親王一同用膳，至多一個人，多一句話嘛。

但是，當穆如公公領著來到飛龍殿的時候，這希之火就熄滅了。

一張小小的檀木圓桌，若不是擺放著餐，元卿凌幾乎以為是吃茶的茶幾，不，茶幾都嫌小，這頂多能擺一道菜。

這麼小的桌子，哪怕是對面而坐，距離也很近的。

如今，明元帝就坐在圓桌旁邊，腰背直，手放在膝蓋上，揚起了略帶銳的眸子看。

他或許是想努力做出溫和的樣子來，但是威嚴太久了，這溫和的表做不出來，只是稍稍地彎了便凝固住，這表，讓人看著更加心底生寒。

元卿凌慢慢地走過去，正行禮，明元帝便道：“不必拘禮了，坐下吧。”

元卿凌哦了一聲，邁著小碎步走到了餐桌前，小心翼翼地坐下。

“不必拘謹，是尋常吃頓飯。”明元帝看出的張來，便寬道。

元卿凌心頭想著，哪里能不張？尋常吃頓飯也沒有說只有家翁與兒媳婦兩個人單獨吃的，更何況，您還是天子呢。

“是！”應聲。

來的時候，心里頭想過，明元帝讓來吃這頓飯，一定是有話要問的，的猜測其實和宇文皓的猜測一樣，不外乎是問問楚王府的事，問問宇文皓的向，和什麼人來往等等。

也都預先想好了妥善的說詞。

明元帝并沒問，只是淡淡地對穆如公公說了一聲，“上膳！”

元卿凌看著這張桌子的大小，上膳，不知道能上幾個呢？

第一道菜是燉湯。

兩個致的小燉盅被端了上來，擺放在明元帝和元卿凌的面前，燉盅的蓋子被拿走，香氣飄出來，直往元卿凌的鼻子里鉆。

頓時讓食指大，只恨不得馬上就喝。

只是認為沒這麼簡單的，皇帝吃膳，不都得驗一下毒，然后洗手之類的嗎？

宮上前為把湯倒在小碗里，放了一只銀質勺子，而明元帝那邊，則是穆如公公在伺候。

元卿凌不敢，直等到明元帝拿起銀質勺子開始喝湯的時候，才松了一口氣，手去勺子。

實在是太，食當前，張的心自然就慢慢地放松，想著不管他一會兒問什麼，自己橫豎已經有了答案，就沒什麼好怕的。

湯往里送，還沒喝到，就聽到外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放下勺子，看向了外頭。

穆如公公眸微慍，快步走出去，不過片刻，穆如公公便臉微變地進來道：“皇上，皇后子不適，悶過氣去了。”

明元帝眉頭一皺，站了起來，“擺駕！”

元卿凌又松了一口氣，皇上走了，那自己吃就隨意了。

真的是太了，沒辦法吃得秀氣斯文。

明元帝卻眸子一掃，看著元卿凌道：“你跟著來。”

元卿凌的眼睛好艱難地從碗里的湯上移開，應道：“是！”

站了起來，穆如公公取了一件披風出來，明元帝背對著元卿凌讓常公公伺候穿披風，整理裳上的皺褶。

元卿凌向膽邊生，趁著明元帝和穆如公公都沒看見，猛地端起湯碗往邊送，兩口，一碗湯就下去了，滾燙的湯沿著口腔往嚨里下，一直灼燒到胃部，燙得眼淚都冒出來了。

明元帝轉過頭來，略有些詫異地看著。

元卿凌眼底泛著淚花，強出一個笑，尷尬地站在那里。

明元帝忽然問穆如公公，“今日，齊王和齊王妃可有宮？”

“回皇上，齊王和齊王妃方宮不久。”穆如公公回答說。

明元帝慢慢地整理著披風上的帶子，若有所思。

他復又坐了下來，“請醫到皇后宮中看看，繼續用膳。”

元卿凌微微詫異，抬頭看著穆如公公，穆如公公卻仿佛是松了一口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后暈倒了，皇上怎麼又不過去了？

這和齊王齊王妃宮有什麼關系嗎？

不敢問，慢慢地喝了湯，然后燉盅撤下，再上頭盤，原來是一道菜一道菜地上，看著明元帝每一道菜都只吃兩口，不會再下第三次筷子。

有一道燒肘子，元卿凌吃著很不錯，明元帝吃了一口，便對穆如公公道：“這肘子不錯，賞睿親王。”

“是！”穆如公公便端走出去，讓太監給睿親王送過去。

元卿凌知道皇帝都有這樣的好，喜歡把自己吃剩的菜賜給大臣，這是恩典，大臣一般都會覺得有無上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