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慕白不說話，良久之後說了一句：你走吧，我放你自由。”

    柯珂沒有再看他，自然也沒有看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哀傷。

    “柯珂，你這又是幹嘛呀，先生生病了你不知道嗎，他還發著高燒，你為什麽又要跟他吵架？”張媽苦口婆心地勸不要離開。

    柯珂沒有任何表，收拾好東西連夜離開了。

    不是聖母，不能把自己的分給每一個人。

    “張媽，讓走！”裴慕白第一次，對沒有任何挽留。

    柯珂搬去了公司宿舍，那之後再也沒有回過裴園，裴慕白也沒有去找過。

    柯珂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去醫院陪莊羽。

    莊羽一直在重癥監護室躺著，沒有任何醒過來的跡象。

    醫生說他有可能再也不會醒過來了，可不信，莊羽一定會醒過來的！

    莊羽是家裏的獨生子，出事之後他的父母第一時間從國外趕了回來，得知他出車禍是因為柯珂，對充滿了怨恨，不讓見莊羽。

    可不管他的父母怎麽對，都每天出現在莊羽的病房。久而久之，他的父母也就不管了。

    “柯珂，你打算一直這樣守著莊羽？”方笑笑夜勸放棄，畢竟莊羽車禍是個意外。

    柯珂是個把責任看得很重的人，莊羽是在去找的路上出的車禍，莊羽一天不醒，的良心一天不安，一定會等到他醒來的。

    “笑笑，你相信奇跡嗎？我相信。”柯珂一邊用棉巾幫莊羽，一邊失神地道。每天來醫院，都會跟莊羽講以前學校發生的事，希能喚起莊羽的記憶，可是莊羽一點反應都沒有。

    兩個月過去了，看不到一點希。

    “如果莊羽醒不過來呢？你要耗上自己一輩子？”

    柯珂搖頭：“不會的，他一定會醒過來的！”

    大學畢業那天，同學們組織去爬上，柯珂爬到山頂的寺廟，給莊羽求了一個護符。

    原本是計劃離開A市的，因為莊羽，留下來了，為了永嘉藝設計有限公司的正式員工。

    “柯珂，你以前跟過裴氏集團的合作，這次的合約，繼續給你來跟進。”主管拿了一份合約放在柯珂麵前。

    柯珂的第一反應是拒絕，說過不會再見裴慕白的！可畢竟不是以前的了，一些事，遲早需要麵對。

    A市就這麽大，暫時也不會離開，搞不好哪天就會遇見。

    柯珂接下了。

    去裴氏談合約的那天，沒有遇到裴慕白，卻遇到了唐燦燦。

    唐燦燦畢業之後，竟然跳槽到了裴氏集團，為了設計部經理助理。

    畢業後的唐燦燦，穿著打扮比以前更加致，柯珂差點沒認出來。

    “柯珂，好久不見。”唐燦燦主跟打招呼。

    “好久不見。”柯珂也笑著跟打招呼。

    誰都沒有去提幾個月前的不愉快。

    “柯珂，莊羽學長還沒醒嗎？你打算一輩子守著他？”唐燦燦自然也知道莊羽的事。

    “不，他一定會醒過來的！”柯珂堅信。

    “經理正在開會，可能還要十分鍾，我給你倒杯咖啡，你先坐一下。”唐燦燦沒有再多問。

    “好的，謝謝。”

    唐燦燦雖然倒了咖啡，但是一口都沒喝。

    “不好意思柯珂，讓你久等了，剛剛總裁開會，十分重視這次的合作，這次的設計方案，總裁會親自接手，所以還是麻煩你把這份設計方案和合約書一起拿給總裁看。”

    柯珂：“……”

    終究還是逃不過要和裴慕白打道的命運麽？

    柯珂來到十八樓，小心翼翼敲了下門。

    “進來。”低沉的聲音回應的敲門聲，頭也沒有抬。

    幾個月不見，裴慕白好像比以前冷漠了許多，越發讓人敬畏不敢靠近。

    “裴總，我是永嘉的員工柯珂，我來送設計方案以及合約，麻煩您看一下。”柯珂的態度十分尊敬客套。

    裴慕白這才抬眸，稍稍撇了一眼，緩緩道：“放那兒吧，我有空再看。”

    那冷漠的語氣，柯珂都不知道怎麽接話了。主管讓來談合約，一點進展都沒有，回去怎麽代？

    “裴總……”

    “你還有事？”裴慕白的語氣冷漠得不像話。

    “沒、沒事了，合約要是有什麽問題，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柯珂趕退了出去。

    “柯珂，談好了嗎？”中午吃飯的時候，主管打電話給。

    “對不起、主管，裴總說要親自接手，他很忙，還沒來得及看。”柯珂十分抱歉。

    “哦，那沒關係，你負責跟進，期待你的好消息。”

    柯珂撇了撇，中午吃飯的心思都沒有。

    這次的設計方案不是弄的，還真沒底。裴慕白那樣的挑剔的人，誰知道他會不會提什麽苛刻的條件。

    直到下班，柯珂也沒接到裴慕白的電話，看來今天應該不會打電話給了。

    柯珂回到宿舍洗了個澡，晚上準備煮泡麵隨便應付一下。

    手機鈴聲響了，柯珂趕接起，是裴慕白的電話。

    “方案我看過了，七八糟一點心意都沒有，完全達不到我的合作要求。這種方案也敢拿給我看，你們永嘉是怎麽走到今天的？”裴慕白將方案批得一無是。

    “那、那怎麽辦，合作是不是沒可能了？”柯珂弱弱地問。

    “你說呢？”

    柯珂：“……”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你現在過來跟我麵談。”

    “現在嗎，可是我……”隔著電話，聽不出裴慕白的語氣，但是柯珂不想過去。

    “你不願意那就算了，我也很忙。”裴慕白說完掛了電話。

    “不是、我……”柯珂還想解釋，耳畔傳來嘟嘟的忙音。

    柯珂思考了幾分鍾，還是決定把握這次機會。主管把這個方案給，要負責到底。

    柯珂回撥裴慕白的電話，很久都沒有人接，就在柯珂要放棄的時候，裴慕白才接起：“還有事？”

    “裴總，您在哪裏，我現在過來找您。”柯珂開了免提，一邊說話一邊換服。

    “公司。”裴慕白說完掛了電話。

    偌大一棟辦公大樓，此刻靜悄悄的，隻有十八樓還亮著燈。

    裴慕白收好辦公桌上的相框，那是在桃花島，他為柯珂拍的照片。

    裴慕白點了支煙，夾在手中並沒有，柯珂不喜歡他煙。

    忽明忽暗的煙火中，是裴慕白迷蒙的雙眼，他著落地窗外輝煌的燈火，那是他打下的江山，卻沒有人陪他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