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憂看著寧惜,最終還是沒把心里的話說出來。
“你還要纏到什麼時候?”他問。
寧惜反應過來,他手快被自己裹粽子了,“哦,剛才你和我說話,一不小心走神,就這樣了。我給你拆掉一點。”
說完,拆了外面的兩圈。
看著頓時好多了。
但是寧惜還是很擔憂的樣子,“怎麼會傷?剛才你是直接抓到了匕首嗎?”
夜無憂矯正了下不舒服的地方,手上的繃帶綁得更自然了,聞言云淡風輕地回了一句,“不是,被劃了一下。”
寧惜眉頭瞬間擰了結。
有想要沖去警察局,把人打一頓的沖,但同時,也不太理解夜無憂現在神,好像傷對他來說,是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甚至臉上都沒有多余表。
可是,一個人怎麼能對自己的,這麼滿不在乎呢?
寧惜忍不住道,“剛才只是簡單理了下,你回去記得用藥油,注意別沾水……”
“寧惜,你不用這麼在意我。”夜無憂說。
寧惜愣住了。
男人看了眼手,放下了,“傷放著不管,自己會好的。好了,你也有工作要忙,回去吧,一會兒我還有臺手。”
這個樣子去做手?
聞言,寧惜音調一下拔高了,“不行,你傷的是右手,而且這麼大一道口子,怎麼能去做手!”
手是很細的活。
尤其是科手,更要小心,而做醫生的,他們的手就跟命一樣重要。
夜無憂慣用是右手,傷得也是右手,剛才拆綁帶的時候,都暗自心驚,那道口子真的太深太長了,雖然很險地避開了靜脈和脈。
但是深得快要近手筋了。
很難想象,夜無憂是多會忍,傷這麼久都一聲不吭。
所以,寧惜聽見他說還要去做手時,才會這麼激。
“夜無憂,你現在的手,不能去做大型手。真要去做的話,不是手失敗,就是你的手殘廢,這是你想要看到的嗎?”寧惜苦苦勸道。
寧惜了解夜無憂。
他在意病人,也在意自己的職業,這麼說他會聽的。
果然,夜無憂沉默了片刻,“沒有人能接這臺手,只有我。”
他眉心鎖。
寧惜看在眼里,心里很不好,下意識口而出,“那就我去。”
話說出口的一瞬間,自己微微驚了一下,但轉瞬,就堅定了下來。
“我可以,我是你親手教出來的。如果說,整個醫院里有誰最能繼承你的缽,沒有人能比得過我。”
夜無憂深深看著。
這一刻,他覺,寧惜確實不太一樣了。
以前的,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的,但是現在,卻能夠自信地接過他手里的工作。
是啊,畢竟過去這麼久了,也在進步。
早就不是當初那個畏畏,只會眼睜睜看著機會,從眼前溜走,卻不知道去抓住的小醫生了。
他眉眼染上笑意,很輕地笑了起來,語氣里著欣,“好,你去吧,我在這等你。”
隨后把病歷給。
離手還有差不多兩個小時,寧惜從來沒有嘗試過,臨時從別人手里接過一臺大手,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費掉,抓看病人信息。
夜無憂也沒有坐著,他微微前傾,手到病歷上,點了點,“這個患者是冠心病,還有很多種癥狀引起的管堵塞,當時送來醫院時,就暈了過去。”
“因為患者年齡超過五十,所以,你手的時候必須要注意……”
男人的嗓音很平緩,宛如靜靜流淌的溪流。
寧惜心里的忐忑,瞬間被平。
等到了辦公室被敲響,輔助的醫生來喊人的時候,心下微定,剛要起就看見側的人,和自己一起站了起來。
“我跟你一起,現場指導會讓你更安穩。”夜無憂說。
寧惜愣了幾秒。
就這幾秒,外面的人已經進來了,是個男醫生。
看見寧惜的時候,他詫異了一下,“寧醫生,你是來找院長的嗎?不好意思,現在有個急手,必須請院長過去,親自刀。”
“時間很,院長,我們馬上過去吧,不然來不及了。”
夜無憂嗯了一聲,看向邊的寧惜。
寧惜又張了起來。
沒辦法不張,剛才只有他們兩個,當著夜無憂的面,能說出那些豪壯語,不代表在別人面前也能。
到底是臉皮沒有厚到那種程度。
但夜無憂完全沒有這方面的顧慮,他指著寧惜,道,“來主刀。”
四個字,驚呆了男醫生。
“怎麼可以,別開玩笑了院長!這次的手可不一般啊,一個資歷還淺的醫生,怎麼有能力負擔得起!”
夜無憂卻不打算再改主意,“是我選中的人,我說可以,就可以。”
男醫生連連搖頭。
見說服不了他,就對著一旁的寧惜,下口氣勸,“寧醫生,你也是醫生,應該知道這不是兒戲。這可關乎到病人的生命啊,要是你出了岔子,我們怎麼跟患者家屬代?”
“到時整個醫院就要因你一個人,背起罵名,你忍心嗎?”
寧惜猶豫了一下,“但是院長傷了。”
男醫生愣住,低下頭,這才看見夜無憂手上厚厚的紗布。
垃圾桶里還有丟掉的帶的繃帶。
他一下覺天塌了。
見狀,寧惜趕忙道,“我剛才已經看過了病歷。我知道我資歷尚淺,可是院長無法親自刀,你們有更好的人選嗎?”
“這……可是這個手的確不簡單啊。”
夜無憂打斷,“不用再說了,我會親自跟過去,看著主刀。”
男醫生心下一松,拍了拍口,“這樣啊,那還好,哎呀!時間不夠了,我們趕快過去吧。”
有夜無憂的保證,男醫生的態度轉變得飛快。
一則是因為確實沒辦法了,二就是夜無憂的實力,眾所皆知。
雖然他來醫院的時間并不長,曾經空降的時候,醫院里也有不議論他背景實力的,但是見識過他能力后,那些聲音很快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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