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舊滿腹心思的想著要怎麼不聲的將手中的盒子遞過去。

這一想就想到了許久。

只是越洹到底不捨得折磨自己，在思索了許多法子之後，還是選擇了最簡單明了的那種。

他將手中的匣子直接遞了過去，「給你的。」

越洹說的輕描淡寫，仿佛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話，程胭聽不出話語中的深意。

而只有越洹自己清楚，他到底是怎樣的輾轉反側，怎樣的心思不定。

「打開看看。」越洹的聲音有一些急切。

程胭在他的鼓勵下打開了小盒子，裡頭是一支漂亮的步搖。

很漂亮，清新又淡雅，上面的花紋程胭看不太出來，但無損它的。

程胭拿到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呆呆的看著越洹，又看看自己手中的步搖。

像是，不敢相信。

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夫君。」

「今日，不是我的生辰」

輕聲開口，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越洹想過許多種反應，當真沒想到程胭會這般以為，他啞然失笑，「難不只有生辰才能送你東西」

這話不難理解。

越洹明明白白的告訴程胭，這是送給的。

的心怦怦直跳，有些不敢相信的抬眸，想問什麼，又不知從何問起，只是滿懷期待的看著越洹。

連一句完整的話都還沒有問出口。

越洹就給了答案，「這是送給你的。」

「今日無甚大事，下朝之後路過了鋪子，瞧著這簪子不錯就想著買了送你。」越洹說到後頭，語速也越來越快。

絕口不提自己今日因為要買這個簪子而提前從戶部走了。

也沒有告訴程胭，他為了選這個簪子，讓鋪子裡的掌柜都頭疼不已。

好不容易才將越洹這尊大佛給送走。

若程胭對他足夠了解，自然能聽得出他在胡言語。

程胭不知越洹心中所想，依舊因為他的這番話而心激，在程府時，唯一能收到的禮就是生辰的時候，也不是什麼值錢和貴重的玩意。

不過是一些

別人挑剩下的。

即便如此也只有生辰時候才有。

可的夫君卻告訴，只是看著簪子好看，就想著要送給。

僅此而已。

這顯然顛覆了程胭的認知。

而越洹只關心喜不喜歡。

「不喜歡」

他皺起眉頭，原本就不怎麼滿意，如今看來又不滿意起來。

程胭聽見這話大驚失，連忙搖頭。

如何會不滿意

「喜歡的。」程胭回答的飛快，生怕自己晚說了一步，越洹就會將這驚喜收回。

「我很喜歡。」

的聲音里是顯而易見的喜悅，越洹聽得清清楚楚。

他終於放心不。

喜歡就好，也不枉費他找了許久。

「嗯。」越洹聲音淡淡，心中的喜悅也唯有自己知曉。

程胭已經散了髮髻，但此時看著這簪子，有一種重新梳發的衝。

這衝很見。

其實並不會做「出格」的事。

在母親去世之後程胭學的最多的就是低調，忍，明哲保。

從不會給人添麻煩，能忍則忍，不能忍的也要忍下。

像大晚上折騰著要試簪子的荒唐事，更是從未有過。

但程胭真的很喜歡這支簪子。

想要試一試，究竟如何。

程胭沒和越洹說話，甚至都沒有去看越洹，就怕自己積攢起來的勇氣潰散。

拿著簪子坐到梳妝檯前，隨手挽了一下頭髮，銅鏡昏暗其實看不真切。

程胭努力的睜大眼睛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

可鏡子卻忽然亮了起來，定睛一瞧，看見越洹拿著燭臺站在邊上。

燭照亮了銅鏡。

也照亮了程胭眼中的驚訝。

「夫君」

「嗯。」越洹的表沒有什麼變化，站在程胭後不住的端詳著，「這簪子合適的。」

他心中泛起的喜悅，沒有人會不喜歡自己準備的禮被人珍視，越洹也不例外。

程胭在照鏡子，可越洹在看。

燭臺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越洹放在了一邊，等程胭回過神來時，已經被越洹攬在了懷中。

他抱著作莫名的溫。

聲音也很溫，「就這麼喜歡」

程胭淺淺的點頭，當真很喜歡，就像是喜歡那花燈一樣。

「你喜歡就好。」

這並非越洹頭一回這麼說，可每一次說起程胭的心中都有不同的。

的夫君，當真是很好很好的一個人。

好的生出諸多的貪心來。

不想把越洹讓給別人

程胭看著越洹，忽然沒由來的想要討要一個承諾，這念頭來的莫名其妙，卻來勢洶洶。

看著縱容的越洹。

生出了不一樣的心思。

「夫君我會是你唯一的妻子嗎」

不奢求別的，更不會奢求越洹的心。

不過是不願捨棄這份溫暖。

越洹雖然覺得程胭這話聽著有些奇怪，倒也沒有怎麼注意。

他分辨不了其中細微的區別。

只是很認真的告訴，「你當然是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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