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難怪夜亦會做出那樣一個舉,看來他當時就已經有了決定。
“那任職通知又是怎麼回事?哪有同時下兩道命令的?這是給我搞兼職?我還沒看呢,把我按哪啊?”
“五三二團副團長!”說到這個火bào脾氣的賀老爺子再次生氣了,他哼了聲說:“你們軍倒是下手快,深怕人才外流,演習一結束任職通知就下來了,居然還要把調職令給下來!要一手遮天不?小夜說那邊不肯放人問我意見,我告訴他讓他找你。”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這一來找他還怎麼低調下去?
賀泓勛頭疼了,他耙著頭髮說:“您就瞎搗!”
賀老爺子火起:“臭小子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說您真是有遠見!”賀泓勛立馬改口,笑著打哈哈:“您老多注意,過段時間我帶您孫媳婦兒回去看您。對了,牧叔問您好!”
不信震不住他!賀老爺子不無滿意地說:“這還差不多。明年能抱重孫兒不?”
賀泓員聞言朗聲笑:“您這節奏未免太快了吧?我的報告還沒批下來呢,您明年就要抱重孫?”
“什麼辦事效率!批個報告還得三年五載?三十郎當歲的人還快!你爸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你都打醬油了。不說了,工作上的事你自己拿主意,我老了,管不了了。不過說實話,我和你爸還是希你調到軍區來,那特種部隊訓練更苦,你去了要從零開始,任務艱難的本無法想像,那是養兵一日用兵一日的地方,我啊,還真有點捨不得……”賀老爺子抱怨完,絮絮說著:“下棋去了,我孫子qiáng,不用我cao心,你爸這棋藝怎麼總是沒長進,等你回來陪爺爺下兩盤……”就掛了。
牽扯到賀泓勛工作的調問題,中校同志的家背景也隨之浮出水面。賀家三代都是軍人,如今已有八十高齡的賀老爺子是退下來的擁有上將軍銜的軍區司令。賀父更是憑著一的氣與能力立過軍功,肩膀上扛的也是將軍銜,論職務,與牧凱銘不相上下。和牧晟是戰友的他現在本該還在部隊任職,只不過年輕的時候支了,在妻子的懇求下早一步退了下來。到了賀泓勛這一輩,他不想倚仗爺爺和父親在軍政界的關係發展,軍校畢業那年他很“不孝”地對賀老爺子和父親下了死“命令”,不允許他們給任何一個從前的部下他的份,甚至連他的檔案資料也是絕對保的。所以,赫義城之前才查不到他的底兒,以至於產生了誤會。而他這個無論是靠山或關係都絕對過的年輕軍在六年中曾兩度被別人取代了進職的機會。如果不是這樣,和赫義城同歲的他怎麼可能還僅僅是個營長?
那年賀泓勛明明該直接升任師屬裝甲偵察營營長,一腳進師部大門,結果不知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從中了手腳,他的任命通知莫名其妙地由升師部變了團部。
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賀泓勛捂得很嚴,沒讓家裡知道。第二次不知道是誰了風,賀老爺子知道孫子憑本事掙回來的機會被剝奪了,氣得發了好大一通脾氣,還打電話來把賀泓勛臭罵了一頓,別看老人家年齡不輕了,吼人時底氣那是很足的,訓練場上的賀泓勛當時不得不把手機拿得離耳朵遠了些,奈著xing子恭敬地聽爺爺中氣十足地訓話:“你小子就打算這麼混了?被人頂了都不吭聲?老子告訴你,我不用關係提拔我孫子,但屬於我孫子的機會誰拿走都不行!這群兔崽子,等老子拔了他們的兒……”
怕老爺子氣壞了,賀泓勛趕保證:“升職是小,能發揮特長是真,五三二團裝甲偵察營營長我也照樣gān出樣來,給我點兒時間,師部的大門我是踏得進的,保證不給您和我爸丟臉。”
賀老爺子是真的氣了,他最後吼了句:“敢丟老子的臉槍斃了你!”便噼地一聲掛斷了電話。
本以為這事就算完了,沒想到一個月後,上頭下來命令進行全軍考核,軍區委派專人全程參與,無論能或是技能,無論軍還是士,不達標的一律拿下。其實包括師部一個參謀長,也在考核中被撤職了,也正是那次,能力卓著的赫義城被提了起來。那次考核力度很大,給很多人提了醒,直接而徹底地整頓了軍紀。由此可見,賀家在軍政界的影響力有多大。
出軍人世家的賀泓勛天生有不服輸的傲勁,他不願靠關係進職進銜,所以對爺爺和父親的事從未對任何人說起,甚至也要求賀雅言不許和旁人提及,以至於對賀泓勛不甚了解的戚梓夷拋棄了名副其實的將門虎子,投到衛明的懷抱。
拿著手機,賀泓勛站在樓梯上笑,想到老爸像他這麼大的時候他確實能打醬油了,他覺得自己的確該加快腳步把牧可小同志娶回家了。
牧巖是隨後上樓的,見兄弟倚在牆上傻笑,他抬腳踢了賀泓勛一下:“可可打你手機占線都打我這來了,說你再不回去就把好吃的統統消滅,油星都不給你留。”
回敬牧巖一拳,賀泓勛笑言:“等我腰好了,咱倆打一架。”
看著他角藏不住的笑意,牧巖調侃道:“你這樣子會讓我誤以為明天你就要當新郎了!”
賀泓勛哈哈笑著推開病房的門,挑著眉對病chuáng上的牧可說:“什麼時候能當新郎可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是吧,首長?”
“說什麼啊!”牧可似似嗔:“你們去哪了啊,我都快死了,飯菜也涼了。”
沒看到赫義城,賀泓勛問:“赫義城呢?”
“部隊有事先走了,說明天再來。”
坐在chuáng邊的扯牧可的服,淘氣地搶過筷子敲著小碗抗議:“小姑姑,!”
兩歲許的小人兒路還走得不太穩,在牧可面前又有點人來瘋的意思,掉的比吃得還多。
見兒子邊沾著飯粒,牧巖皺眉:“兒子啊,你是來探病的還是來蹭飯的啊?”
安以若忍不住笑:“還不都是你們不回來,雅言送飯來了,喊,我們就先給他開餐了。”說著,用紙巾為兒子了角。
牧可俯以頭去頂的小腦袋瓜,故意癟著說:“,你吃了小姑姑的份兒,該的是小姑姑吧?快把好吃的賠來。”
呲牙笑,摟著牧可的脖子在臉上親了下表示賠償,黑葡萄似的眼晴盯著小碗中的食,一副流口水的樣子,惹得大人們笑得不行。
見慣了牧可和的親近,安以若邊餵兒子吃東西邊說:“可可,你那麼喜歡小孩兒,趕自己生一個啊。”
牧巖以胳膊頂了下賀泓勛的背,似笑非笑地說:“我才發現,有個冷麵的傢伙也很有小孩兒緣,還別說,配的啊。”
哪裡會不明白他們的意有所指,牧可不好意思地微紅了臉,嗔怪地了聲:“嫂子!”
賀泓勛樂呵呵地湊到牧可邊坐下,沒臉沒皮地低聲說:“我也喜歡小孩兒。”
“關我什麼事!”牧可咬著下扭過臉去不理他,臉紅得更厲害了。
牧可害的樣子憨且可,賀泓勛忍不住輕輕攬住纖細的肩膀,語氣溫:“我就是匯報一下,讓你了解我的思想態。”
“家庭作業還是沒人的時候悄悄做比較好吧,別把我們一家當空氣啊。”牧巖故意咳了一聲,大手輕輕在兒子小腦袋上一轉,讓他看媽媽去了。調皮的才不會乖乖聽話,小傢伙三兩下爬到賀泓勛上,順勢往小姑姑懷裡一靠,兩大一小相依的姿勢猶如一家人。
賀泓勛的心被猛烈地撞擊了下,他下意識摟牧可與,臆間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簡單的選擇
鬧騰了一天,當牧巖領著妻兒走了,牧可懶懶地躺在chuáng上不想,賀泓勛好不容易哄起來吃了飯,又扶著到外面散了會兒步,才批準休息。
“喝了再睡,你乖乖聽話等出院了帶你去我那玩。”臨睡前,賀泓勛讓牧可喝牛,希藉此提高的睡眠質量。
“這是什麼jiāo換條件啊,我又不去部隊。”其實很喝牛,不過就是想聽賀泓勛哄哄。
賀泓勛皺眉:“你還不吃飯呢,能不吃嗎?我在那,不喜歡也得去!”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住院後牧可發現霸道的賀泓勛會哄著吃些不吃但有營養的東西,加之賀雅言煮飯的手藝連赫義城都讚不絕口,挑食的病都快在不經意間改掉了。但是這個男人呢,太不擅長甜言語。
牧可噘著把牛喝了,賀泓勛給蓋好被子陪說話,依然要等睡著才回隔壁病房。
牧可依地拉著他的手,問起白天的事,“他和你說什麼了?之前我問小舅舅,他只說是談你工作的事,我不信。”
想到肯定會問的,賀泓勛實話實說:“當然還有你我的事。”以拇指輕輕按著牧可的手背,他想了想說:“牧可,能告訴我為什麼會和小宸相得如同親姐弟嗎?”
“堂哥都告訴你了?”見他點頭,牧可沉默了,將目移向地面,好半天才悠悠地開口:“和小宸沒關係不是嗎?我們每個人小的時候都希在父母邊,被疼著寵著,相比媽媽給我的,那麼小的小宸已經失去了父母的關,他可憐的。”
賀泓勛的手無聲地了,似乎是在給力量。
牧可微揚角笑了笑,勉qiáng中著苦,繼續說:“小宸兩歲多那年為了找小姨跑出來出了車禍,差點不行了。因為小舅舅他們都趕去了醫院,我知道了。我在醫院走廓里看到從部隊趕回來的他,還有跪坐在地上哭的,小姨。手去拉他握拳的手,一直說都是的錯,是……不要臉求來了兒子,說要死就讓去死,放過小宸……”
“後來小宸好了,就被接回家了。我欺負他打他,剪他的服,扔他的玩,他從來不哭,就連有次被我推下樓梯磕破了額頭爬起來,都只是死死抓住我的手,不停地‘姐姐’。”牧可哽咽了,偏頭看著賀泓勛,小聲地說:“我不是故意的,因為他老跟著我,我就是想甩開他的手。”
的頭髮,賀泓勛聲說:“我知道!”
“小姨知道我對小宸不好,那次我看見抱著小宸哭。小宸小時候像一樣可,還很懂事,也早。他給小姨眼淚,口齒不清地說媽媽不疼……”淚從牧可眼角下來,哭著說:“那年小舅舅帶我去看媽媽時我就問,問可不可以對小宸好。媽媽不會回答我,我只能看到幕碑上的笑容,慈,寬容……”從那時起,牧可對牧宸放下了心結,像親姐姐一樣待他。而回報的,也是牧宸無限的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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