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意識到了,周慎辭可以寵、保護,但是他們倆之間永遠談不上。
他所謂的重新開始是再次回到以前的狀態,他是高高在上的掌控者,是順從聽話、偶爾可以耍幾個無關痛的小脾氣的金雀。
可是,再也不想重蹈覆轍了。
楚言想要的是永遠的承諾,是確定的、永遠不會變的。
「念念,」楚言輕輕招了招手,「過來。」
念念乖乖地走過來,坐進了楚言的懷裡。
念念是那麼溫暖,楚言愈發覺得自己卑劣自私,慢慢地蜷起來。
地圈住了小小的念念,像是圈住了曾經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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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再差,楚言還是要上班的。
可是專利的事還沒考慮好要如何理。
合同已經簽了,若是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更重要的是,反悔的意義又在哪裡?
爭那一口氣?
那天賀靳西說的話並未全信,也不是都贊同。
作為發明者,並不排斥將專利賣出去。
但是在意的是這個過程。
若是開誠布公地談,不會這樣生氣。
可周慎辭偏偏明面上說尊重,自己卻又在策劃別的項目,也不告訴這個專利權人,弄得像個被蒙在鼓裡的傻瓜。
甚至一點兒有關彈道防護塗層的風聲都沒有給。
是打算完全用他自己建立的團隊去做,好把排除在外是嗎?
想到這兒,楚言點擊鼠的力道都大了幾分。
忽然,一封郵件跳了出來。
是韓書發來的。
【楚工程師您好,周總請專業律師重新擬定了一份有關專利轉讓的合同,請過目。如果有疑問,可以聯繫我或者周總解答。】
楚言打開合同附件,略地看了一遍。
大致意思就是周慎辭把出價提高了一倍,相當於出全價買一半的產權,並且承諾凡是利用該產權做出的產品,所得利潤會按比例一分不地給到楚言。
簡而言之,使用鈔能力呢。
楚言更不爽了。
這是錢的事兒嗎!
這是尊嚴的事兒!
但冷靜後思索良久,楚言卻發現,好像除了簽下合同,並沒有更好的選擇。
之前已經把自己研究報告和周慎辭分過了。
雖然周慎辭可能不懂過於專業的部分,但萬一他拿給他團隊裡其他的學者看呢?
所以,有很大的可能,他要的東西已經拿到了。
這份合同不過是出於良心的補償罷了。
糾結過後,楚言還是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誰知,隔天君杉就迎來了一批德高重的行業大牛。
他們之中有老闆、有學者,都是周慎辭親自邀請而來的。
下午,楚言同他們一起開會,才得知原來這些人就是周慎辭組建的「團隊」。
其中一個高校資深理教授對楚言說:「楚工程師,久聞大名,今天終於見到了。」
楚言有點兒寵若驚,只能謙虛:「過獎了。」
教授卻說:「一點兒都不過,當初周總和我通的時候我是覺得很扯的,但他卻表現得非常有信心。他說,『我們的團隊裡有位優秀的工程師,若是和一起工作,我相信所有困難都會迎刃而解』。說實話,我從沒見過這樣懇切的周總,那時就很好奇,甭管是多天方夜譚的項目,也要過來會一會他口中的這位菁英。」
楚言愣怔。
不知道周慎辭在外面是這樣宣傳的。
可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麼又要瞞著去做這件事呢?
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
周慎辭和韓書走了進來。
大家都起同他問好。
周慎辭穿著剪裁極度考究的深藍暗豎紋西裝,脊背直,有種芝蘭玉樹的氣度。
可仔細看的話,能覺到左臂有些不自然。
說不上哪裡不對,就覺得彆扭。
楚言自己也沒意識到的目是跟隨著周慎辭的。
直到周慎辭視線轉,楚言心中的一角才倏地收,迅速撇過了臉。
眾人坐定,會議開始。
整個過程中楚言未曾和周慎辭有過哪怕半瞬的眼神撞。
沒什麼大不了。
楚言沒頭沒腦地安起了自己。
他們就該這樣逐漸地自然疏遠。
這樣想著,指尖下意識地轉原子筆。
下一刻卻不料卡了殼。
啪嗒。
筆掉落到了地上。
聲音有點突兀,稍稍打斷了正在發言的教授。
楚言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點頭表示歉意,然後彎腰去撿筆。
可這支筆就如同和作對一樣,滾到了會議桌的下面。
只好手去夠。
好不容易拿到了,趕就要起來。
卻沒把握好距離,後腦勺直直地就朝著桌角撞去——
咚!
一聲悶響。
桌板都震了一震。
幾秒後,楚言捂著腦袋從桌底鑽了出來。
眾人愣了幾秒,投來了關心的目。
「楚工,您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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