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拍攝

　　葉棠在風頭正盛的時候，竟然和經紀公司解約了，一夕之間像人間蒸發一樣。杉磯的benny總部，不斷有的電話打進來，追問葉棠解約一事是否屬實。業與葉棠走得比較近的幾個模，近來也是不堪其擾。

　　相比炸開鍋的杉磯，國倒是平靜許多。雖然說葉棠的k、ins和微博都被攻佔了，但是解約並消失蹤跡的話題，還比不上某二線星疑似未婚先孕的熱度高。

　　就像誰都猜不到葉棠毫無跡象就飛回國一樣，也沒有人會猜到，這個坐在網吧裡，裡叼著半截火腸，專心致志玩英雄聯盟的孩子就是傳說中的大總攻。

　　「棠爺。」小優打了無數個電話，殺回公寓也沒能看到人影，要不是深諳葉棠不玩遊戲會死的尿，可能找一天都找不到。

　　這會兒葉棠剛好靠在椅背上悠閒地晃著吃泡麵，猛地被小優這又氣急又幽怨地喊了一聲，一口泡麵就卡在嚨口，憋了好一陣才強行嚥下去。「怎麼了？」

　　「來不及解釋了，快跟我上車。」小優拉著葉棠就跑，兩小時前，wendy姐下最後通牒了，要是下午2點前不能把葉棠帶到飛魚工作室，今晚就得收拾東西走人。而，現在只剩最後半個小時了。

　　別看小優平時弱弱的，關鍵時刻可是金剛芭比上了。強地把葉棠推進副駕駛位，人連安全帶還沒系好呢，踩著油門就狂飆了兩百米。

　　葉棠死拽著安全帶，生怕小優一個急轉彎就把給甩飛出去。「難道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

　　「嗯，十萬火急。」小優鄭重地點點頭，一點都看不出平時的嬉皮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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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魚工作室裡，氣氛一度冷到冰點。惠綺曜倨傲地環臂坐在化妝間，心裡氣憤不已，卻又暗暗存了看好戲的心。

　　拍攝前換模特，對而言是司空見慣的一件事，但是也只是站在旁觀的角度罷了。而今天，那個要被替換的模特是本人！惠綺曜不覺得好笑，倒要看看，wendy能拿出手頂替的模特是個什麼貨。

　　「小優，你們到哪兒了？」wendy倒是一點不把惠綺曜的緒放在心上，一邊撥通小優的電話，一邊挑釁似的掃了眼惠綺曜和的經紀人。

　　此時，小優和葉棠已經到了飛魚門口了，wendy總算是鬆了口氣。

　　聽到化妝間門鎖轉的聲音，惠綺曜勾著角，不可一世地冷笑。而當葉棠的影毫無遮擋地映在眼前的鏡子裡時，那抹冷笑就僵在了臉上，無比尷尬，像是現實往臉上狠狠甩了一掌，那樣的嘲諷。

　　葉棠此人，模特圈誰不知道？

　　不是說解約了benny，不知所蹤嗎，怎麼會出現t市，出現在的拍攝現場？

　　原本等著wendy自行打臉，卻沒料到最後打臉的卻是自己！

　　如果是別人，惠綺曜是絕對不會甘心的，而面對的人是葉棠，的不甘心本不值錢。

　　「嗨~」葉棠顯然還沒有到化妝間裡一樣的氛圍，自我覺很熱地朝惠綺曜打了聲招呼。

　　惠綺曜氣得不行，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乾脆利落地起離開。「走。」

　　葉棠不明所以地撓撓頭，還沒來得及深思，就被wendy強行按下梳妝臺前。

　　本來惠綺曜是馥的代言人，況且也是國一線模，參與這次拍攝是順理章的。偏偏馥這次請的攝影師是飛魚工作室中號稱最難搞的攝影師，眼睛太毒，講話也不會拐彎。

　　剛才，惠綺曜就是被他一句「你不適合，我不想拍」給氣瘋了。

　　等葉棠看到馥那套新款晚禮服時，終於明白為什麼攝影師說惠綺曜不合適了。是常見的淡版質抹，外面覆著一層藍白漸變的水晶紗，腰間墜著不珍珠跟鋯石……看起來太過了一些，而惠綺曜太傲了，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都是不可一世的傲氣。

　　這套禮服惠綺曜穿不合適，葉棠穿似乎更不合適吧？！

　　「wendy，你知道都我什麼嗎？」大總攻啊大總攻，我這麼威武霸氣，怎麼能穿風的禮服？

　　葉棠當下的想撂挑子閃人，這個場沒法兒救。

　　「你別忘了，你出道的時候就是走這種風格的。」wendy不容置喙地把禮服塞給小優，使了個眼把葉棠一起推進換間。

　　葉棠不死心，死著不肯進去。「那時候我17歲，17歲代表什麼？那時候我還是萌萌噠的甜小公舉啊，可現在本總攻hold不住這麼心的禮服啦~」

　　這聲嘶力竭的哀嚎一點都沒有擊潰wendy的決心，臨把葉棠塞進換間前，鄭重其事地拍拍葉棠的肩膀。「反差萌嘛，你的會喜歡的。」

　　反差萌什麼的，本不想要好不好，只想安靜地做個總攻，沒事妹什麼的。

　　為了配這一甜的禮服，化妝師特地給畫了個日系小清新的妝容，兩頰還打上了最近火得要死的高/紅，整個人看起來彷彿回到了17歲的景。

　　葉棠平時也穿子，要麼是仙氣十足那種，要麼姐風範，但跟現在這樣完全不一樣哎。

　　扭地撥弄著額前的空氣劉海，看著鏡子裡自己的臉，尷尬癌都要犯了。

　　「wendy姐，巍哥在拍最後一組了，你們的模特準備好了嗎？」攝影師助理敲門進來，溫吞吞地問道。

　　「好了！」

　　見葉棠準備開口，wendy眼疾手快地摀住了的，朝攝影師助理得地笑笑。

　　糟了，手心裡黏了一層油膩膩的彩，放手一看，葉棠的妝果然花了，索化妝師反應快，當即就給補了。

　　沒過十分鐘，那助理就來催場了。

　　臨上陣前，葉棠還是糾結得眉頭皺，噘著，「wendy啊，我要是拍了這組照片掉了，你得花錢給我刷回來啊~」

　　前腳剛走，小優就捧著兩頰，癡漢地盯著葉棠的背影，不自覺地往wendy那兒靠了點。「我棠爺果真九頭，以下全是啊~」

　　媽媽就是這個人，我好喜歡！這麼好看，想娶！

　　「。」wendy從梳妝臺上了兩張紙巾給。

　　小優不明所以，接著wendy道，「口水都快流地板上了！」

　　「嘿嘿。」小優著脖子傻笑，又聽wendy說，「還不跟過去，在這兒等著吃點心啊。」

　　小優聞言，馬不停蹄地跟了上去。

　　攝影棚，工作人員有條不紊地調換佈景，和他們行匆匆相反的，兩個男人撐在電腦桌前，應該是在翻看剛剛拍的照片。

　　儘管只是一個背影，那一頭標誌的髒辮，還是讓葉棠一眼就認出了衛巍。

　　「kevin！」

　　衛巍回頭，竟發現wendy所說的一定讓他滿意的模特是葉棠？大概是因為葉棠這幾年佔據雜誌封面的照風格都太過相似了，冷不丁穿出一的味十足的禮服，當真是讓衛巍吃了不小的一驚。可就是他這麼挑剔的眼，也沒法兒挑出些錯，意外地覺葉棠和這一格外相配。

　　「tee好久不見，你怎麼回國了？」衛巍熱地迎上去，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分離之際，他了鼻子，「哪家出的新香水，一……泡麵的味道。」

　　葉棠哪能告訴他，自己是從網吧被拖過來的。

　　簡單的寒暄過後，衛巍帶著葉棠走向專注挑選樣片的男人，他曲著手肘撞了撞那人，等他抬頭，才正式介紹。

　　「葉棠，業界人稱t臺小霸王，當然，都總攻。」衛巍先是介紹了葉棠，而後才介紹清冷模樣的男人，「宋予，萬千搶著要給他生猴子的國民男神。」

　　宋予慵懶地靠在電腦桌的邊沿，單手反撐著桌面，薄抿了一條線。他原來攏著眉頭翻看定妝照的視線，因為為衛巍的介紹而轉移落在了葉棠上，那種清冷淡漠的目，如同一汪月夜清泉，微微漾起漣漪。

　　葉棠顯然沒有預料到會在這裡到宋予，上一次兩人這樣面對面站著，是多久之前了？久到宋予恐怕本記不得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小模特了吧？

　　恍惚間，時彷彿回到了當初的那場時裝秀，也才18歲而已，在模特界剛剛嶄頭角，相比同期出道其他模特，葉棠很紅，最暢銷的時裝雜誌封面上常常能看到的影子。但一個只有照出彩，卻從沒走過t臺小模特，卻也只能到這個地步了。

　　當時能站在秀場上的，都是benny旗下紅半邊天的模特，像葉棠這樣的新人，只有其項背的份兒。

　　然而，誰能料到開場模特秀前哮犯了呢？

　　走秀前，模特能換，但是服裝不能換，甚至連改尺碼的時間都沒有。縱觀benny整個經紀公司，只有葉棠和開場模特的材比例極為相似，唯一不足的是，葉棠的腰圍要比那開場模特小一些。

　　葉棠那時的經紀人做了一個非常大膽的決定，就是把手下這個初出茅廬，卻又極度有天分的新人推上場，哪怕葉棠從來沒有走過臺，而只能孤注一擲。

　　葉棠被經紀人約談過後，整個人都懵了，一方面慶幸自己終於能熬出頭了，而另一方面也擔心要是自己搞砸了這場秀，可能的模特生涯就此畫上句號了。

　　經紀人只給二十分鐘時間調整緒，不管葉棠自己願不願意上，的態度很強，就是最後推也要把葉棠推上t臺。

　　高跟鞋「噠噠」的聲音越來越遠，覺快要聽不見了，而葉棠分明能到那錯落的節奏踩在了自己的心間。

　　「怯場？」一雙珵亮的皮鞋不期然落在的前，聲音低沉卻格外的好聽。

　　葉棠抬頭，甚至來不及掩蓋自己的訝異。

　　宋予並沒有那種窺聽別人談話的癖好，只是剛才葉棠經紀人拔高的聲線，就算他隔著一扇門，還是聽得一清二楚。流利的英語，不容置喙的強，不知道哪裡刺激到了宋予的神經。

　　他推開樓梯間的合金門，只幾步就能走到葉棠跟前，面對小孩錯愕的神，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枚水果糖遞過去。「試試？」

　　不知道他說的是，試試這個糖的味道，還是試試站上t臺？葉棠當時怔住了，想問的時候，宋予已經轉而去。

　　記憶裡那顆荔枝味的水果糖的甜味似乎還縈繞在舌尖，還有那漸行漸遠的頎長影，此刻和宋予重疊在一起了。

　　天知道當時怎麼會因為一顆小小的水果糖而到了莫大鼓舞，也確實是因為宋予的一句加油，鼓起了勇氣走上t臺，是從那場秀開始，葉棠聲名大噪。也是從那天開始，宋予的歌迷中，多了一位鐵桿。

　　思及往事，葉棠不好意思地笑笑，主手與他握。

　　「宋先生，還記得我嗎？」

　　「記得。」看著葉棠赧的模樣，宋予彷彿看到了當時那個在角落裡陷於自我鼓勵和自我批判的小姑娘，角不自覺地上揚，有些話口而出。「今天忘記帶糖了。」

　　葉棠囧得不行，好像沒有要糖的意思啊！

　　衛巍安靜地貓在一邊，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掃，當國民男神和總攻大人到一起，這個畫風有點迷，他看不太懂哎。

　　另一邊工作人員，佈景已經調整好了，衛巍不得不打斷兩人的「敘舊」。「開始了開始了。」

　　葉棠進狀態很快，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見到宋予，回憶起了18歲的自己，所有的表、造型，包括眼神，都飽含著俏的懷，甚至有一丟丟的意味。

　　這總攻心氾濫起來，也是蠻有味道的嘛。

　　收工前，衛巍終於斂去一臉的嚴肅，朝葉棠豎起了大拇指，必須點贊一個。

　　宋予早就走了，葉棠拍攝完回化妝間，沒能再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