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聲姐姐怎麼了,難不你要我祖宗?哦,說起來你更應該喊太祖呢,你怎麼不喊?沒規矩。”
蕭煜:“……孽障,你去死吧。”
蕭問亭得了上的便宜,心眼可見地變好。
“對了,說到季隨,你不打算告訴他真正的世?”
蕭煜嗤笑一聲:“我為什麼要告訴他?讓他知道生母是魏家倫生下的瘋子,父親是你那管不住吃的爹?”
季隨的生母,正是瘋瘋癲癲的笑奴。當年與蘇戚共同墜崖,摔死在谷底。
而他的親生父親,竟然是蕭問亭的爹蕭遲風。
這個,起先誰也不知道。直至有一天蕭遲風撞見了季隨,心里總覺得不對勁,私下里調查許久,查出季隨是笑奴的孩子。
當初笑奴懷孕,無人承認自己是孩子的爹。蕭遲風也不打算挑破真相,他漠視著笑奴的一生,與遲夢恩多年。
蕭問亭得知季隨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后,很高興地將此事分給蕭煜聽。蕭煜聽了以后,覺得季隨這小子實在好運氣。
好的,唯一的魏家后人,能夠擺陳年舊怨,平平順順地過日子。
蕭煜道:“他知道自己原本是魏氏脈,但魏氏又沒認他,他也不需要這堆七八糟的緣關系。蕭遲風腦子不清醒,把人家親娘害了,現在還想白撿個兒子?真會做夢。”
蕭問亭深以為然:“我爹確實會做夢的。”
蕭遲風想私底下和季隨相認,然后扶持季隨從仕,收攏朝堂勢力。
都太安一七年了,還惦記著欒陵呢。
“既然你不打算告知季隨真相,那我也不會說。”蕭問亭笑嘻嘻道,“我家老頭兒活得太久了,想是活膩了。在我看來,現在日子好的,莫姐姐不是個狠心人,舍不得我毒發之苦。”
他的話里含了令人心驚的訊息。
蕭煜不聲地看蕭問亭。曾經的年依舊容好,歲月似乎無法給他帶來衰老,任誰看來,都以為他僅有二八年華。
然而蕭問亭早已不是年了。
在他盤踞生的毒素,可以葆青春容,但掠奪壽命時間。
也許再過五年,十年,蕭問亭就迎來死亡。
“春宵苦短。”蕭問亭懶洋洋曬著太,一點也不為自己的將來擔憂,“我只愿自己過得開開心心,不想沾欒陵的破事了。”
……
蘇在花廳找到了季隨。
委屈告狀:“小花園有個長得很像徐希的壞人,想害我從秋千摔下去!態度特別囂張!”
季隨不認得誰是徐希,但他聽明白了蘇的意思。
纏著季隨聊天的蕭蟬聞言笑道:“蘇妹妹,那人肯定是和你開玩笑呢,今日是母親的生辰,府里來的都是相識的客人,沒人敢來的。”
季隨牽住蘇的手:“我去看看。”
蕭蟬不由咬住了下。
著季隨愈行愈遠的背影,終于忍不住流委屈神。
柳如茵款款而來,拍了拍的肩頭,嘆息道:“你這又是何苦。”
蕭蟬擰撲進母親懷里,眼淚撲簌簌地掉,低聲哽咽:“我喜歡他,娘,我這麼喜歡他,他為什麼不肯多在乎我呢?我們認識十幾年了,我還比不上一個剛出現的小孩子……”
柳如茵抱著,無奈道:“這回事,怎能強求?再說了,你和小孩子攀比什麼?”
“我也不想比。”蕭蟬噎著說,“我就是覺著委屈。”
“等你長大些,就知道不能強求的道理。阿隨對你無意,你莫要固執,仔細生了魔障,日后反倒惹他不喜,連兄妹都沒得做。”
“我……”
“京城這麼多好兒郎,再沒你喜歡的?”柳如茵孜孜不倦勸道,“你把眼界放寬些,多見見世面,學學你蘇姨。”
蕭蟬嘟囔道:“蘇姨也是個死心眼,我若是,哪里會守著一棵樹不放,有那麼多龍章姿的男子可以選呢。”
柳如茵失笑:“這不就對了?那你還死磕著阿隨作甚?快些變心罷,出去多見幾個好兒郎。”
蕭蟬:“娘,您的想法很危險。”
柳如茵:“人總要給自己多留點選擇的,否則就會像我一樣,栽進坑里爬都爬不出來。”
停頓片刻,補充道,“不過你爹也還行吧,這兩年像話了。”
蕭蟬總算破涕為笑。
季隨和蘇來到花園里,已經尋不見蕭問亭的影。只見蕭煜坐在秋千旁邊,自斟自飲。
“過來了?”蕭煜揚起酒杯,“來,坐下陪我喝一杯。”
季隨有些猶豫。他是帶著蘇來的,不好把人冷落了。
蕭煜卻熱招呼蘇也坐:“你過來些,讓我仔細瞧瞧。嘖,長得是真像薛景寒的種。”
季隨只好席地而坐,陪蕭煜了一杯。
“蕭叔叔可曾見到有人在這附近?”
“未曾。”蕭煜面自然地扯謊,“我來時,這里就我一個。”
蕭問亭早已離開了。
“喝酒喝酒,今天是你柳姨的好日子,值得多喝幾杯。”他又給季隨倒滿酒,長吁短嘆道,“唉,時間過得真快啊。如今我也是有兒有,兢兢業業做掙錢,以前的我定然不會相信將來過得如此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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