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臉上的笑凝注了，他發現自己的確沒法控制這個孩子的姓氏。若是生出來卻姓伏，豈不是要把家拱手送上？畢竟海上漂泊，指不定遇上什麼天災**，他可不愿自己剛咽氣，伏波就扯著個孩子，大大方方去接自己的產。

他是親手做過這個的，誰還能記得青幫前任的幫主姓甚名誰？而他，是不愿給人當狗的，不愿自己的名姓，掩在了別人的功績之下。

輕輕嘆了口氣，沈道：“倒是有緣無份了。”

上次對方拒絕時，他還不免存了些念想，畢竟過命的也不是不能滾一滾床榻的。可現在，若想不多出個“私生子”，最好的辦法就是敬而遠之了，不能做夫妻，就只能做盟友，哪怕兩人的份顛倒，再也不如以往了。

“那沈兄可愿隨我攻打江東，隨后接手一條航路嗎？”伏波并不在乎他心中所想，重新拉回了正題。

“伏幫主相邀，小子豈敢不從？”沈笑了，又松松垮垮靠回了椅背上，“似你這般心眼多的，恐怕也早就做了籌謀，該跟我講一講了吧。”

“這個自然。”伏波笑了，輕輕一揮手，讓人送上了海圖沙盤。

看著那著麻麻小旗的沙盤，沈也難得專注了起來，把其他七八糟的東西拋在了腦后。

第354章 林默

河行船和海上大有不同, 不只是船型、風向的問題，更在于水網布，水路復雜。換句話說, 哪怕是久經歷練的航海老手，到了河也未必能適應。

夜深沉, 林默站在船頭, 看著前方漆黑的河道, 聽著耳畔嘩嘩的水聲，神肅然而繃。

“船長, 可是有什麼不妥？”

后傳來個聲音, 林默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自家大副, 并未猶豫, 道：“一整天都沒遇上敵軍，反倒是小漁船時不時冒頭，恐怕前面有埋伏。通知后軍減速，在天明之前多加防備，以免踩進圈套。”

跟其他參與了遠洋征討的艦隊不同, 林默這一年多始終留在大營, 負責清剿粵水上的賊匪。這是個閑差, 也沒大多的危險，然而如此“安穩”的布置, 到了攻打江東, 討伐天定軍時，卻了無人能比的優勢。因為悉河水戰，自請為先鋒, 只可惜手下船只不多, 又沒有統軍的經驗, 最終了偏師的哨探。

對于這樣的安排，林默并無怨言，不知多人顧及的兄長，甚至“幫主心腹”的份，只盼著給個不怎麼危險的任務。于其放在后面看守糧道，還不如做個哨探。

只是這些人恐怕也沒想到，這個“閑差”也有排上用場的時候。

石昊瞪大了雙眼，可沒等人解釋，就反應了過來：“可是埋伏在了前方河道岔口？那恐怕人手不會多啊，船長，咱們的功勞來了！”

會夜襲，還是伏兵，是決計不會出大軍的，們說不準真能撈到點戰功，也不枉千里迢迢跑這一遭。

林默聞言呵斥了一句：“現在不是惦記爭功的時候，讓船上姊妹都起來，番值守！”

石昊了脖子，倒也沒再說什麼，立刻安排人手，命人傳訊去了。

本就是夜間行船，還于敵境，驟然聽到這樣的消息，后軍無論如何都要放緩腳步。林默也沒有爭搶的意思，穩扎穩打率隊前行，也防備著敵人的襲。然而直到天漸亮，順順當當通過了那段河道岔口，也沒有發現伏兵的蹤影。

這是猜錯了嗎？臨陣誤報了軍，也是個可大可小的罪過。然而整條船上并無一人生出疑慮，反而有越來越多的兵握了手中兵，甲板上的火炮也都收拾停當，只待一聲令下。

因為不只是林默，所有經歷過戰陣，也見識過水匪的船員，此刻都已經發現了不對。江上看不到漁船了，如今天亮的早，那些水上討生活的漁夫日出就要下河撒網，這邊雖說有些偏僻，也不至于一條船也瞧不見。事出反常必有因，哪還能松懈怠慢？

林默看著江上波濤，沉了片刻，突然下令：“調轉船頭，收陣型！”

這是要敵出，石昊一下就明白了的心思，立馬高聲下令。隨著旗號翻飛，船帆轉舵，三條戰艦齊齊回轉，似乎驟然發現了不對，想要撤退。

而這舉，終于讓那些伏兵按捺不住了，幾乎是前后腳的工夫，號聲響起，就見十幾條小船不知從哪兒鉆了出來，如離弦之箭般惡狠狠超著這幾條船撲來。

他們沒能等到大魚，可不能讓這蝦米逃了。若是讓這些哨探回去通秉，還怎麼牽制偏師？唯有先把這幾條船干掉，才能讓后面的赤旗軍一頭扎進口袋里。

只論兵法，這群人的反應不可謂不迅捷，再說他們的小船更多，還有不載了火油，沾上就是船毀人亡，還真是對敵的良策。誰料還沒等這伙人湊近了點火，那三艘船上就轟隆隆響起了炮鳴！

林默的船上是有炮的，每艘都有四門，還都是架了炮車，可以隨便移的。若是比力氣，子很難勝過男子，可是論槍炮□□，是男是又有何關系呢？就算是十幾斤重的炮彈，抱起來也不過跟個娃兒似的，又有哪個子抱不呢？

裝彈，點火，清膛，重新裝彈，一群人就像聽不到那轟轟炮鳴，聞不到那滾滾硝煙一般，有條不紊的裝彈發，攻擊敵人。邊還有測距的炮長，更是讓準頭提升了一個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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