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謹王和安王啊？”

“安王還在打仗， 謹王名聲不好，可是不吉。”

“上次二皇子被關在府上、被皇上斥責， 他就了鹿王，這一次又被冤枉，可不得為太子嗎？”

“嘖嘖，看來二皇子就是未來的皇帝了。”

“噓， 胡說什麼？當今還好著呢！”

“唉， 天家這些事， 都與我們無關， 咱們還是看報紙吧。”

……

報紙上不會寫這樣的事，但是民間能傳。

謹王收到消息，笑了笑， 低聲吩咐：“既然有這等流言，還是應該傳得更快些，盡快傳宮中比較好。”

“是。”

于是，又一日，宮中也傳遍了。

他們不敢在皇帝面前傳， 但是他們可以去貴妃那里獻殷勤，貴妃不好， 不見人，他們可以在門口表忠心。

一時之間，鹿王黨和宮中貴妃都如烈火烹油。

鹿王府。

“看來是時機到了，百姓之間也有了傳言，就等皇上順應民心下旨，哈哈哈，恭喜鹿王殿下！”手下員恭維。

鹿王卻是瞬間皺了眉頭。

他沉著一張臉看向眾人，目冰冷：“是誰傳出消息的？”

眾人一怔，此時也覺到不對，立刻搖頭。

崔太傅大步走進來，腳步匆匆，語氣急促：“鹿王殿下，可聽聞民間傳聞？”

裴錚凝重點頭。

崔太傅神同樣凝重，他如今已經年邁，但為了鹿王撐著沒有告老，此時走來，腳步有些蹣跚，“殿下，這是有人害你，我們如今只差最后一步，切不能惹怒皇上啊！”

“太傅，我知。”裴錚對他很尊敬，立刻上前攙扶他，“我馬上讓人去肅清流言，降低影響。”

還是有人不解，低聲問道：“殿下，為何？如今正是民心所向……”

裴錚手握拳，聲音沙啞：“你們不了解父皇。”

他的手抖。

正在這時，突然有人大步進來，急道：“殿下，皇上傳旨，招殿下即刻宮。”

鹿王和崔太傅對視一眼，不安。

書房。

鹿王到時，永明帝正在批改奏折。

他小心翼翼行禮，永明帝頭也不抬，只是抬抬手，示意他坐在對面。

永明帝態度如常，沒有任何不同。

裴錚卻越發小心，神恭敬。

等他在對面坐下后，永明帝繼續批改奏折，書房安靜至極。

就在鹿王坐立不安時，皇帝口中隨意問道：“你三弟如何了？”

裴錚一愣，隨即恭敬道：“三弟……一如往常。”

永明帝筆一頓，抬頭看向他。

他滿是褶皺的臉上帶著威嚴，一雙眼睛渾濁，深不見底，似乎看不出任何緒，他就這麼靜靜看著他，迫襲來。

半晌，永明帝突然開口：“你沒去看過你弟弟吧？”

鹿王怎麼可能去看？

兩人可是死仇，他唯一看過的，是讓太醫確定三皇子是不是真的瘋了。

確定三皇子爬不起來后，他哪里還會去在意？

裴錚冷汗簌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啪！”

永明帝突然將奏折扔在桌上，神不怒自威。

鹿王嚇得跪到后面去，不住磕頭，“父皇息怒，兒臣……”

永明帝并不需要聽他解釋，他只是著他，手指點著面前奏折，聲音冰冷：“每日給你請封太子的奏折不下十數，宮宮外，滿京城都傳你是太子……”

“父皇！兒臣絕無此意！”裴錚抬頭，臉上神著急。

永明帝卻并不理會，只是問他：“你已經等不及了嗎？是不是也迫不及待朕趕去死，給你騰位置？”

裴錚嚇得臉一白，拼命磕頭，額頭很快見了。

他卻不管不顧，語氣著急：“父皇明鑒，兒臣絕無此意，父皇康健，四海——”

永明帝打斷他：“你對兄弟毫無友之，行事狠辣，結黨營私，也堪為君？回去好好反省吧！”

說完，他將面前的奏折狠狠砸在鹿王上。

裴錚跌坐在地，面蒼白，瓣囁嚅半晌，說不出一個字。

-

很快，消息瘋傳出去。

——皇上斥責鹿王殿下不友兄弟，行事狠辣，結黨營私，不堪為君！

一瞬間，整個京城似乎都安靜了下來。

那些慫恿著立儲的人，也全都啞了火，朝堂一下子就冷靜了。

而那些每日堵在鹿王府門口，攆都攆不走的人，如今一下子全都散開，再次觀起來。

之前是三皇子府再沒人上門，如今鹿王府也同樣門可羅雀。

皇上一句話，出他對鹿王的不喜。

那些想要支持鹿王的人，只得先夾起尾，不敢在此時捋老虎須。

私下間，悄悄議論。

“皇上是什麼意思？”

“莫不是不想立儲鹿王？寧王已經倒了，還有誰？”

“還有安王和謹王啊。”

“安王是皇上最寵的皇子，五皇子出生時，先太子都要避其鋒芒，如今還在邊關，恐怕皇上真不會立儲。”

……

才剛剛提到遠在邊關的安王，六月十八，邊關八百里報喜——

邊關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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