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和百姓也都開開心心迎接新年，都以為今年能帶著這份開心，過上一個更好的年……

七日后，永明二十六年臘月二十四，小年，八百里加急——

十二月十九日，安王和安北將軍準備一舉奪下尋州賀歲時，北燕使了，天降驚雷，數萬北燕鐵騎和西缽軍打了安王等人一個措手不及。

安北將軍犧牲，安王跌落雪山，生死不知。

尋州全丟，又被奪走才打下不久的丹州，幸而鎮安將軍及時使用一種名為火炮的東西，才攔住北燕鐵騎和突然出現的西缽軍。

同時，燕云六州有流言，是大雁臘月興兵，所以天降驚雷，懲罰大雁。

消息送到宮中當時。

永明帝直接倒下，整個京城全部戒嚴。

容昭才回京不久，立刻就被皇宮侍衛帶進宮。

眉頭鎖。

永明帝可千萬不要出事，如果永明帝死在這個時候，就麻煩了。

容昭面十分難看。

才剛剛踏宮門，前方，謹王一襲白狐裘，頂著風雪等。

見宮，裴懷悲立刻迎了上來。

今日風雪很大，他幾步走到容昭面前，揮揮手，讓侍衛離開，這才開口：“我帶你進去。”

容昭點點頭。

兩人并排，哪怕在風雪中依舊走得很快。

如今有了水泥，便是下著大雪也不會讓服變得泥濘不堪。

像是知道著急什麼，裴懷悲低聲音：“阿昭，皇上沒事，暈倒后很快就醒了過來，只是心很不好，已經砍了好幾個人，你小心些。”

容昭長出一口氣，提著的心稍微放松。

的事也不能再拖了。

永明帝的不好，萬一哪天就倒下了？

容昭這一瞬間，下定決心。

至于戰事，原本一切都在預料當中，但顯然，出了沒有想到的意外。

容昭見周圍沒人，同樣低聲音：“西缽出兵去幫北燕，要與大雁朝為敵？天降驚雷是火藥？”

這些問題，只能問裴懷悲。

大概也只有他會全部坦然告訴。

謹王輕輕點頭。

容昭猛地停下腳步，看向他，眼神認真，雪太大，裴懷悲看不清楚的表和眼神。

只聽輕聲問：“不是你吧？”

裴懷悲一頓，眼神有些悲涼。

隨即，他搖頭，聲音很輕：“不是。”

當初他做了那樣的事，怪不得如今阿昭不愿相信他……

裴懷悲原本不覺得冷，甚至很開心見到容昭，現在卻覺得冷到骨子里面，雪像是刀片，刮得人生疼。

容昭聞言，繼續抬腳往前走，很快走到他的旁邊。

裴懷悲看到了的神，復雜難辨。

容昭聲音沙啞：“這回是真的有人勾結北燕……”

炸藥的事始終都藏著，不可能會有人知道。

就算北燕那邊懷疑天降驚雷有問題，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掌握炸藥，反用來攻擊大雁朝的軍隊。

這就是容昭沒想到的。

政治家的心確實一如既往的黑，什麼賣國不賣國，什麼戰爭的勝負，國土的丟失，都沒有爭權奪勢重要。

花了那麼久的時間，花了那麼多錢，讓戰事順利。

如今卻完全變了，軍報上那短短的幾行字，死掉的人恐怕比之前加起來都多。

裴懷悲聽到的聲音，瞬間顧不得心中的那些酸和難過，兩人走在一起，挨得有些近，卻也依靠。

他輕聲安：“阿昭，這件事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我會查出究竟是誰通敵，皇上也不會放過此人。邊關一時失利，我們還有炮，工部又改進了火炮，戰事很快就會結束，就算有西缽也不擔心。至于那些士兵……我會盯，讓恤金等都發下去……”

他知道在擔心什麼。

容昭嘆口氣：“眼下也只能如此。”

裴懷悲抿了抿，聲音越發沙啞：“對不起。”

容昭搖頭，“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不是你做的，你沒必要道歉。”

裴懷悲張了張，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這次不是他的錯，但是，戰事的起卻和他有關，阿昭現在雖然不提，卻絕不會忘記。

“其實我知道他們不會讓安王順利，也做好了他們會做些事的準備，卻沒想到，還是超過了我的想象。”裴懷悲往前走著。

容昭沒說話，卻是無聲附和。

也超過的想象……

兩人很快進了宮。

容昭急著見皇上，謹王卻拉著，讓換了上披風，又喝了杯姜茶，才將送到殿。

皇上是醒著的，面前跪了無數的人。

張丞相、刑部尚書和關大人等人，全都面鐵青。

容昭行禮。

永明帝抬了抬手，聲音沙啞：“流言需要控制，天降驚雷一事已經瞞不住。”

容昭立刻道：“皇上放心，臣進來之前，已經著手寫明日的稿件，會闡述炸藥之事，也會講明這是大雁掌握的一種武。”

永明帝點點頭，又道：“還有銀錢……”

容昭：“皇上放心，且只管取用，臣不會讓國庫缺錢。”

永明帝當即舒了口氣，嘆道：“若是都像阿昭一樣讓朕省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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