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他不坑爹啊。

想到安慶王世子，他都替老對頭安慶王生氣。

兩人一直沒分出高低，兩家也一直沒分出高低，現在于孩子上分了勝負……

但誰讓安慶王教不好孩子呢？

他想，若是安慶王府被抄家。

他一定會上門“寬”老對頭容屏的。

張丞相不再生氣，只沒好氣警告一句：“你要是敢像安慶王世子那樣胡鬧，斷我張家基業，都給你打折！”

張長言：“……”

他囁嚅半響，到底是沒敢說出真相。

張丞相與老大、老二還在討論如何打垮安慶王府，而張長言踉蹌著走出書房，整個人都宛如霜打的茄子，十分狼狽。

等在外面的玉竹上前攙扶他，見張長言反應不對，疑：“三公子，欠條的事告訴丞相了嗎？他不高興嗎？”

張長言猛地瞪大眼睛，眼眶通紅，低聲音：“閉！以后不許提借條的事！”

玉竹被嚇呆了。

張長言拉住他往前走幾步，神焦急，語氣急促吩咐：“你趕拿著欠條去安慶王府找容世子，把錢要回來。”

玉竹一怔：“要回來？能要回來嗎？”

能嗎？

張長言也不知道。

但他只能抱一希：“還不快去，必須想辦法拿回來！”

玉竹離開后，張長言在屋里急得團團轉，足足等了一個時辰，終于等回玉竹。

“怎麼樣？”他急切上前。

玉竹搖頭：“沒見到世子，安慶王府有些，好像是王爺病有了變化，安慶王世子沒空搭理小的，只讓人傳話……”

說到這里，他看了看張長言，顯然不太好說。

張長言已經急得不行，咬牙：“趕說，一個字也不能差。”

他現在只想要回錢。

按照張丞相的猜測，四大親王的錢恐怕拿不回去，那他的錢肯定也拿不回來呀。

那可是兩萬兩！

要是損失兩萬兩，他爹能把他打折。

玉竹哭喪著臉，低頭，小心翼翼一字不差地傳容世子話——

“張三，欠條上寫了三個月，那便三個月后還錢。”

張長言：“……”

他直接一屁跌倒在地。

完球了。

-

與前朝皇帝長期不早朝不同，大雁朝當今永明帝很是勤勉。

雖不是每日上朝，但也是三天一次朝會，每日都會接見朝中大臣，理大雁朝事，兢兢業業，稱得上是個勤勉、納諫好皇帝。

這一日便是三天一次的朝會，五品以上，全都早早等在金鑾殿。

當然，朝會一般是有職在的人才會到場，只是有爵位并不用每次上朝。

這十七年，安慶王不生病時也不大上朝。

榮親王、祿親王、樂親王，今日也都沒來，只有愉親王到了。

穿著朝服，他同其他朝臣打過招呼，慢慢挪到張丞相旁邊，低聲音：“他們三個都沒來，應是還不準備彈劾安慶王世子。”

頓了頓，他補充：“不能先把錢拿回來再彈劾嗎？”

張丞相神肅穆，只微：“若是拿回來就沒有那樣的效果。”

愉親王：“……那可是兩萬兩啊。”

他現在心非常矛盾，一邊很生氣，生氣容昭哄騙他，欠條竟然寫給四家，一邊很遲疑，害怕拿不回來錢……

張丞相知道這錢多半拿不回來，但他沒告訴愉親王，只是安道：“昨日才把錢借給他，應當還沒花出去，今日彈劾之后，能拿回來。”

——就是看皇帝給不給了。

八萬兩，既可以敲打四大親王，又能富“捉襟見肘”的國庫。

愉親王到底還是擔憂，長長嘆口氣，暗罵：“這容豎子，實在是過分，這是當我們四大親王好欺負嗎？膽大包天，竟借八萬兩白銀，莫不是想造反？”

這帽子扣得……

簡直是要撅了安慶王府祖墳。

“皇上駕到——”

唱和聲一起，愉親王與張丞相趕分開，站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永明帝是個即將六十歲的老頭，保養得當，看起來神矍鑠，穿著龍袍，頗為威儀地走向龍椅。

“今日卿們有何事啟奏？”坐下后，永明帝開口。

顯然，這是位干練的皇帝。

于是，下面朝臣開始稟報各種各樣的雜事。

這就是朝堂，事又多又雜，還時不時因為意見不同，吵得不可開。

張丞相與愉親王，眼觀鼻鼻觀心，一不。

終于，一個時辰后，事基本理完。

永明帝清了清嗓子，又問：“還有何事？若是無事，便退朝吧。”

話音落地，張丞相余瞥了眼陳史，對方抬腳從隊列中邁出來。

而這時，一個小太監從側面上前，對著永明帝邊大太監耳語幾句，大太監魏公公很是驚訝。

上首，永明帝見朝務基本理完，便看向神古怪的魏公公。

魏公公上前，在永明帝耳邊耳語。

陳史已經上前，揚聲道——

“臣彈劾安——”

“咦？”上首，永明帝驚訝出聲。

這一聲，當即打斷陳史的話，也讓朝臣全都看向坐在上面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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