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聾了?”
阿措咬咬,聲音細的跟蚊子,“刀架在脖子上,我不敢。”
男人瞥見小小的下頜都在抖,恍然哼笑一聲,收了刀。
見刀收了,阿措才乖乖轉。
大眼睛里泛著淚,抬頭看到男人的臉龐時,整個人都怔住,連害怕都忘記了。
眼前的男人形高大,一頭烏黑的發隨意披散著,紫袍也有點,但那張臉龐卻是好看的不像話。
兩道濃眉似劍般凌厲,很深的雙眼皮,讓他本就深邃的五顯得越發立。他的眼珠是寶石般的灰綠,睫纖長濃,左眼眼尾還有顆淡淡的小痣,這極其端正的眉眼,著一亦正亦邪的冷戾。
他的眼神是冷的,表是冷的,仿佛里的都是冰冷的。
阿措震驚于他的貌,也害怕他上那可怕的煞氣。
元珣看著睫上的淚珠,長眸微瞇,“膽子倒是很大,敢這樣盯著我,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下來。”
阿措脖子一,忙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碎碎念道,“我不看,我不看了。”
長得好看又怎樣,這麼兇!
見男人不說話,阿措從指里往外看,怯生生道,“那我可以走了嗎?”
元珣面無表收回視線,薄抿著。
不說話就是默認吧?阿措這樣想著,悄悄挪著步子。
忽的,元珣住了,“等等。”
阿措小心臟咯噔一下,小臉蒼白的回過頭,“你,你還有事嗎?”
元珣上前半步,一把抓住了的手腕。
阿措心都吊起來了,他不會要殺人滅口吧!
“這位英雄好漢,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真的……”
“閉。”
“……”阿措噎住。
“這手串哪來的?”元珣問,視線落在的手腕上。
白白的一截胳膊,像是剛洗凈的蓮藕。
那玉琉璃手串泛著華麗的彩,將的手腕襯的越發纖細白皙。
“這是長公主賞給我的。”阿措見他沉著臉,以為他不高興,紅著眼睛道,“你要嗎?你要的話我送給你。”
元珣見這一副又怕又驚的委屈模樣,不擰起眉頭,“我又沒打算搶你東西,你哭什麼。”
阿措,“……”
你不搶我東西,你倒是放開我啊。
元珣見眼淚在眼眶里打轉轉,就好像他欺負一樣,不由得沉著臉道,“不準哭!”
阿措被嚇得一個激靈,趕忙把眼淚憋回去,“那你松開我,好不好?”
的嗓音又輕又。
元珣沉默片刻,到底還是松開了的手。
當看到手腕上握出一道紅痕時,眉頭皺了個淺淺的川字。
就那麼握一下就紅了?氣!
“你是誰家的兒?”他語氣生的問。
阿措一驚,要說實話嗎?是不是在公主府不好殺人滅口,他打算問清份后,以后登門干掉自己?
想到這里,的呼吸都急促起來,一張掌大小臉也憋得通紅。
就在這時,不遠傳來一陣談聲。
阿措眼前一亮,抬眼覷見面前的男人也分神了,索把心一橫,撒開腳丫子就往院外狂奔。
等元珣回過神來,就見那滴滴的小姑娘像只驚的小兔子,一溜煙的跑了,只瞧見那紅石榴隨著的作,搖曳起一道道的弧度,下熠熠生輝。
看起來氣,跑起來倒快。
元珣輕哼一聲,提著刀走回了院子里。
**
阿措好不容易回到了宴會廳。
沈老太太見去了那麼久,又見小臉煞白的,擔憂道,“怎麼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了。”
“祖母,我沒事。”阿措其實很想說在后院看到了一個殺人犯,但一想起那男人冷戾的眼神,還是選擇瞞下來。若是就這樣告訴了祖母,祖母肯定會擔心的。
“若是不舒服,就與祖母說。”沈老太太了的手,帶座。
沒過多久,錦華長公主也席了。
穿著一華的鵝黃長,發髻高聳,珠釵璀麗,一張雍容嫵的臉龐上畫著最時興的妝容,舉手投足間皆是尊貴氣質。
阿措聽慕青慕藍說過這位錦華長公主的故事,這是位很了不起的人。
錦華長公主元瑾瑜,如今正二十八歲,是當今圣上在這世上唯一的親,同時,也是前朝的貴妃,本朝的大功臣——
當今圣上能推翻舊朝,建立起如今的大梁朝,離不開他姐姐的應。民間傳說,前朝皇帝就是死于錦華長公主遞上的一杯毒酒,就連傳國玉璽,也是長公主親手到當今圣上手中的。
不論從緣來看,亦或是功績來看,長公主當之無愧是大梁朝最尊貴的人。
這會子長公主出席,在場人紛紛起,恭敬行禮,“拜見長公主——”
長公主略一抬手,溫和道,“各位不必多禮,都座吧。”
見長公主座后,眾人這才座。
前頭有那麼多公侯伯爵家的眷坐著,沈家一行的位置不算前也不算后,剛好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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