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

譚惜微笑了一下，等轉過進到電梯里，面上的笑容瞬間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難以言喻的疲憊。

又是周嶼徹。

早該想到的，顧天就算再怎麼沒經驗，也是公認的小顧總，顧敬之唯一的兒子，哪怕在例會上捅婁子，也會有顧敬之的班底給他收拾殘局，能給他添堵的不就是周嶼徹麼？  環視地產看著家底厚，但近年來項目接連阻，推進的并不順利，甚至連從前靠花錢就能搞定的拆遷都進度大不如前，現在還在卡著。

部分基層員工為此開始放假，這個智能社區項目既是環視地產轉型的希，也是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里解決問題的鑰匙。

譚惜在走出電梯門的那一刻忍不住想，難怪顧敬之不在乎的過去，合著是需要人救火。

顧天早就提前等在走廊里了，見現，馬上跟見到救命稻草一樣迎上前：“你可算是來了，我差點就忍不住要打人了！”  他邊說邊做了個揮拳的作。

譚惜看他冠整齊，頭發也紋不，應當是沒打起來，略松了口氣問：“是不是周總來了？我記得敲定項目組名單的時候，宇森科技原定的代表不是他。”

“他臨時加塞了唄。”

顧天越說越氣，“我看他一定是沒安好心，偏偏李經理他們還允許他參加例會，到底跟他有什麼關系……”  雖然大家都他一聲小顧總，但論起職位來，他其實是副總經理，權限比譚惜這個副總裁還要低一些，完全是因為顧敬之獨生子的份才能在公司里這麼優待。

譚惜默默聽著，很快理清了來龍去脈：“其實他的要求不能算是過分，環視提供地皮和建設團隊，宇森提供智能系統服務，但建材和配套設施全都沒有敲定，趙總那邊未必能維持太久。”

顧天緩緩睜大了眼睛：“我們不是已經跟他簽合同了麼？只要他不想自砸招牌，這批貨肯定不能來。”

“你也說了是這批，我看過最初的方案，三期工程是最理想條件下的結果，天氣、本變化、相關規定的影響，這種理想況幾乎是不可能達的，周總想用他的人脈是沒問題的。”

譚惜完全從現實利益的角度出來去考慮問題，可是顧天蹙了眉頭。

“不行，我不相信他，你別忘了，之前就是他在趙總那里煽風點火，要不是你及時找到葉總那個突破口，事就麻煩了。”

“你倒是還記仇。”

譚惜無奈的笑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趙總本就對人有偏見，而且他跟馮總的況不一樣，不可能通過正常的方法化解矛盾，只能從外界給他施。”

顧天話音里忽然帶了點酸溜溜的委屈：“你怎麼忽然替他說話了？”  不等譚惜經驗富的說安的話，忽然從臨近房間里走出來一個人，一邊鼓掌一邊冷颼颼的說：“說的很對，畢竟幫著我說話總比幫著你這個紈绔子弟來的強，實在不行就回家去吧。”

周嶼徹不知道已經在隔壁房間站多久了，他一臉淡漠的問：“譚副總，不知道是什麼了不起的急事，值得你連例會都不參加，要跑出去這麼久？”  “跟你有關系麼？”顧天沖著天花板一翻眼睛。

周嶼徹反相譏：“你不是也什麼都不知道麼？”  兩人劍拔弩張，看起來隨時要翻臉，但最終只是各自哼了一聲，看的譚惜一臉平靜，連拉架的打算都沒有。

只要他們不現場上演全武行，這件事就跟沒有任何關系。

直到周嶼徹不依不饒的追問：“譚副總，請問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值得你擅離職守？你是項目組的總負責人，如果不能兼顧這邊兼職的話，回去做主業也可以。”

他是專門為了等譚惜才會特意頂替了原本的業務部經理，親自跑到這里來的，誰想沒見到也就算了，竟然還看了顧天好大的臉。

這時想起來都要咬牙切齒。

偏偏顧天還踩著他雷區補充：“哪邊是主業還說不定呢。”

譚惜看起來倒是平靜多了，但是意味深長的問：“周總，你確定自己真的想知道我見什麼人去了麼？”  “當然。”

周嶼徹嗅到了不尋常的氣

息，可是不肯在顧天面前怯。

譚惜于是又問：“確定要在這里說？”  特意張了周圍一圈，見不至于再有第二個像周嶼徹一樣的人聽，這才低聲暗示了他一句：“不知道周總最近有沒有相親之類的安排？”  這話問的沒頭沒腦。

周嶼徹不解的用意，但是故意做出滿不在乎的模樣說：“生意場上難免會有人想給我介紹姻親，拉拉關系，不過我想自己的私事還是沒必要告訴所有人，你覺得呢？”  言外之意就是說這樣的況確實是有，但他既沒答應也沒否認。

譚惜一點頭，對此毫不在意的說：“看來你這次對麗薩小姐還是講了點忠貞。”

周嶼徹張了張口，看樣子是想解釋什麼，但卻臨時反悔了的模樣：“我跟麗……麗薩的事跟你見的人有什麼關系？”  “我見的人的兒或許曾經在你的相親名單里出現過。”

譚惜一句話殺死了比賽。

周遭沉默的像是空氣凝固了一樣。

直到顧天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徹哥，你魅力真是不減當年，不過麗薩小姐是個好孩，你這樣放任的態度有點對不起啊。”

他現在只有怪氣的時候才會徹哥。

周嶼徹對著譚惜怒目而視，仿佛在責怪為什麼要當著別人的面說這種事，結果剛好對上無波無瀾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