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惜到很好笑的同時，倒也停了步子，用比他冷淡的多的語氣反問：“我為什麼會想要見到你？看到你只意味著一件事，我應該多擔心我父親。”

周嶼徹一時語塞，可是又說不出反駁的話。

說他只是在放狠話，本沒可能真得做出傷害譚惜父親的事麼？不會相信，而且也太像是在示弱了。

于是他轉而冷笑道：“是麼？我還以為你忘記這里是醫院了呢。”

譚惜看出他不是好笑，回敬道：“既然這里是醫院，周總想必也一定是來探病人的吧？秦小姐還沒走，你過去找剛好趕得及。”

一提起秦湘湘，他的表就變了。

周嶼徹放棄了毫無意義的斗，質問道：“你真打算嫁給顧天？剛剛你們說的話，我全都聽到了。”

他當然也知道譚惜沒有答應，但直覺告訴他，似乎要松口了。

譚惜收起了面上的諷笑，提起顧天的態度是與他截然不同的平和。

“對我來說，顧先生確實是個好選擇，而且顧總也不難相，他愿意給我一個施展工作能力的平臺，到時候我可以靠自己的本事賺錢，不必再過掌心向上的日子，這樣的覺非常的好。”

微微抬起下，眉宇間顯出了在過去三年間很出現的神采飛揚，替周嶼徹頂包和理無休止的瑣事險些磨掉的心氣，幸好走出來了。

周嶼徹皺著眉頭看了半晌，他意識到是認真的，恨聲道：“我有問你這麼多事麼？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打算嫁給他，回答我是或不是！”  這樣頤指氣使的態度跟從前相比毫無改變，可有那麼一瞬間，他看起來像是在虛張聲勢。

譚惜懶怠去想原因，不卑不地說：“暫時不確定，但我確實是有這個意向。”

顧家的發展平臺和顧天的婚事是綁定了的，知道自己不能既要還要，無比清醒的把這當了另一場易。

一陣風吹過，藤蔓上的葉子發出沙沙聲。

周嶼徹看起來是真被氣狠了，他幾乎是從牙關出一個字：“好！”  譚惜不為所：“謝謝。”

這樣平淡的反應襯得周嶼徹更莫名其妙了，他額角繃起青筋，側臉也像是被蒙上了翳的影子，竭力克制著發瘋的沖說：“你很可以！”  譚惜想再次向他的“夸獎”表示謝，但他扭頭就走，沒給機會。

大概是真的放棄了吧。

譚惜沒有往心里去，給護工放了一白天的假，一直在醫院陪父親待到晚上，才在跟醫生流過后回到了新家。

證書被留在了父親的病房里，希它的存在能讓奇跡快一點發生。

這天晚上，沒有心事的譚惜睡了個好覺。

正式搬進新家的第二天是個適宜大掃除的好日子。

公寓里什麼都不缺，也大致布置過一遍了，但有些生活用品是需要隨時添置的。

譚惜對這個新家寄托著新希，簡單的做了頓早餐，便將前天整理到一半的柜打開，開始繼續收納。

這邊正忙著，自離職后只跟發過幾次訊息的小王卻是把電話打了過來。

譚惜邊干活邊按下了接聽鍵，將手機夾在肩膀好耳朵之間，歪著頭問：“是不是遇到麻煩了？你先別急，我不是把先前損失的文件都備份過了麼？先打開看看，說不定有用。”

小王激的嗓音發：“譚惜姐！是好消息啊！”  譚惜仍然沒有把的話跟自己聯系在一起，笑了一下問：“是不是公司下達通知，安排你接任經理的職位了？這確實是個好消息。”

看來周嶼徹在醫院里放過狠話后，總算是肯接現實了。

想起他那雙覆蓋著烏云的眼睛，對小王代道：“我離職后，部門里最靠得住的人就是你，從助理升助理沒什麼好張的……”  雖然周嶼徹已經了不堪回首的往事，但確實在宇森科技學到了不東西，對這家公司還是有些的。

然后小王就給了譚惜一個堪比晴天霹靂的答復。

“咱們部門是有人升職了，不過不是我，是你。

譚惜姐，我應該是第一個恭喜你的人吧？剛在網上看到消息，馬上就想到給你打電話了。”

話音是笑嘻嘻的沒錯，可聽起來絕不會是在開玩笑。

譚惜停下手中的作，茫然道：“是不是搞錯了，我都已經遞辭職報告，并且審批通過了，等休完年假就可以回去辦手續了，除非——”  想到了一種可能，倒吸一口冷氣問：“是不是周總干預了？”  辭職報告是用人事部經理的份通過的，按理說已經起效，可周嶼徹為公司總裁，手里掌握著一票否決制，包括在人事變方面。

他不曾承認過他們從前的關系，在公司里更是連多余的眼神都不會給，以為他不會做這樣有可能引人議論的事。

可很顯然，譚惜這次失策了。

小王答復道：“當然了，有權限批準這次升職的人只有周總，看來他總算是恢復理智，意識到公司發展最離不開的人是誰了。”

“譚惜姐，之前你說要走，我暗地里真是難過了很久，還以為你是被關系戶生生兌走的，現在我想明白了，原來這以退為進，辭職只是你的計策，真是高啊！”  對譚惜佩服的五投地。

殊不知譚惜在看不到的地方，早就一臉懵，差點把手機摔在地上了。

譚惜想解釋，又覺得這并不是重點，焦急的追問：“我并沒有這樣的打算，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小王見是真不知道，當即停止了賣關子。

“真奇怪，這種事不應該第一時間通知你這個當事人麼？看來是系統又出問題了，發網郵件的時候竟然把你給落下了。

周總親自下達的通知，他宣布了你即將升任公司副總的好消息。”

“……副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