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懵回神,陳言肆靠坐在床頭,撥開凌遮臉的頭發。
對視幾秒,他兀自失笑。
氣鼓鼓瞪他:「你還好意思笑我,罪魁禍首......」
陳言肆懶洋洋看著,腔不時震。
他扣著後背將抱進懷裡,距離拉近,他夾雜笑意的聲線渾悶又輕,手掌腦袋:「我家乖寶,別被磕傻了。」
溫書晗雙手搭在他肩上,眉眼輕抬,看見自己落在他眸底的倒影。
他滿眼都是,溫熱指腹在臉頰,輕輕挲。
「明天沒空陪你,讓鐵牛開車帶你去玩兒。」
一愣:「鐵牛?」
「拿槍逮你的那個,西班牙人。」陳言肆給提示。
想起來了。
是那個黑夾克?怎麼起這麼個中文名。
陳言肆淺笑:「他自己起的,說聽上去特別霸氣。」
「......」好吧。
他又臉蛋,眼神落在眉眼間,難以言說的繾綣。
輕輕抿,在他溫又胡的作下閉了閉眼,心臟仿佛被泡在溫水裡,得一塌糊塗。
如果用一句話簡單歸納兩人現在的關係——應該是重逢後的曖昧與膠著。
不清不楚,藕斷連。
不知道未來如何,卻依舊難以自控地沉溺。
-
晚上鬧得太困,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陳言肆離開得早,醒來時枕邊沒人。
擁著被子坐起來,正好收到消息。
[陳言肆:醒了?]
神一怔。
真這麼巧合嗎?不會吧。
意識到不對勁,慌忙掃視一圈,茫然頓了頓,快速打字:[你在臥室安監控了?]
他回得很閒適,也不說有沒有,反而藉此逗:[自己找找看。]
「......?」找他個頭。
好變態,難道真想把關在這兒。
為了試探,重新躺了下去,悶進被子裡。
新消息跟著彈出來:[我看得見。]
溫書晗猛地起,噼啪打字:[你變態嗎?!把監控關掉!]
他回:[逗你的,哪兒來的監控]
溫書晗看著這行字,剛鬆了一口氣,沒想到下一句才是真的氣人:
[你不如找找你護照去哪了。]
神凝滯。
果然,證件又被他扣了。
他不允許說走就走。
不過,跟他鬥智鬥勇久了,竟然有種心如止水的覺。
回復他:[不找了,你拿去吃了吧(貓貓無語.jpg)]
他似乎在忙,隔了許久發來三條語音。
[先下樓吃飯]
[廚師到了,想吃什麼就讓他給你做]
[他大錘就行]
「......」在他手下幹事兒的人,中文名都好奇怪。
溫書晗洗漱完,換好服下樓,約聞見一陣食材香料味。
廚師是位土耳其大鬍子,正繫著圍在廚房備餐。
看見下來了,他微笑著跟問好,一邊忙活,一邊跟閒聊,說陳先生是位特別好的老闆,子乾脆利落,從不對員工發脾氣。
總之一頓誇讚,吹得天花墜。
溫書晗歲月靜好地喝了一口熱茶,心想,重要的是陳言肆非常捨得給錢吧。
人好不好那就另說了,畢竟在眼裡他可是不折不扣的壞。
不怎麼,簡單吃了一份沙拉。
一個人吃飯有點無聊,飯桌上,著碗裡的小塊牛油果,分神看了看手機。
想起要給沈文蕓打個電話。
其實一直期待對方會打過來,但這麼多年過去,接到電話的次數,兩隻手都數得過來。
片刻,電話接通。
「媽。」
「誒,怎麼啦書晗?」
那邊的背景音有些嘈雜,溫書晗心想,他們一家人是不是像往年那樣,到紐約過聖誕來了。
好奇一問:「媽,你們在哪兒呀?」
沈文蕓說他們剛到曼城,準備到餐廳吃飯,晚上要帶安安到廣場玩玩,聽說今年的聖誕季燈秀很熱鬧。
溫書晗攥了攥手機,言又止,最後說:「那你們玩吧,我沒什麼事。」
原本想就此含糊過去,但畢竟是親生的,沈文蕓聽得出話里的猶豫,主問:「你在紐約嗎?」
安靜片刻,「嗯」一聲。
沈文蕓語氣和緩,關心道:「一個人嗎?還是跟朋友一起?」
「我......目前是一個人,朋友還在忙,我們現在不在一塊兒。」
「那我們一起吃個飯吧,你是在曼城嗎?」
溫書晗心下微,考慮幾秒說:「不了,還是你們去吧,我待會兒——」
「一起來吧。」沈文蕓打斷的遲疑,聲說,「好不容易過節,正好聚一聚,媽媽也想你了。」
餐叉手柄,無意識將碗裡的東西了。
「嗯......那我現在過去,很快的。」
掛完電話,院門口已經有一輛車在等。
鐵牛降下車窗,樂觀開朗地跟say hi,說陳先生已經安排了,讓他帶去玩兒,想去哪兒都行。
溫書晗點點頭,心想,這麼一個猛漢,中文名字居然作鐵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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