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初檸抬頭，嗓子還有些迷離的啞：“……穿了呀。”

    頭頂傳來低笑，“哪裏穿了。”

    “……”

    從溫泉裏起來的時候頭太暈，加上滿腦袋都是隔壁湯池的炸裂對話，急於獲得些新鮮氧氣，套上浴袍就走了。好像……確實……

    臉漲得通紅：“我現在去穿。”

    裴遲雙手托著的大，將整個人往上一送，撈到懷裏，“還有必要嗎？”

    像樹袋熊一樣被他抱進臥室，浴袍早散得不樣子。有些恥，想鑽進被子，被男人從後麵拽住了腳，強勢抵上來。

    遮窗簾沒有拉上，臥室不是全黑。難以承那道遊離在上的目，周初檸靠在他肩上，細細息：“那個……有嗎。”

    協議期是三年。

    三年，不想有任何變數。

    裴遲“嗯”了聲，擁住，將人帶起來，“什麽時候搬回翠湖灣，小鴕鳥。”

    “……”

    果然知道在聽，可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暴的。

    浴袍在作間完全落。低啞沉的聲線染了點，裴遲俯，親的肩，“你好像在外麵住太久了。”

    周初檸剛要說話，客廳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檸姐，在不在啊大家都在等你呢。下來玩兒啊？”

    是程鹽！

    周初檸本能地想推開，卻被男人一把拉回來，無法承他突然的靠近，皺著眉，差點驚呼出聲。

    裴遲手捂上的，低頭湊近，“忍一忍。如果不想被他知道我在這。”

    ……

    都不知道該怎麽忍。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兩人都漸漸投，聽不到門口的靜，裴遲才鬆開手。

    周初檸張著口，小聲呼了口氣。很潤，也很紅。

    他用指腹按了下去，輕輕過。

    “搬回來吧。”

    周初檸沉默了會，點頭，“可周聞叡那怎麽辦，他還賴在老宅不肯走。”

    “我想辦法。”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結束後，裴遲先起來穿服。從地上撿起剛才被掃落的手機，丟到床上。

    未接來電全是程鹽的奪命連環call。荒郊野嶺的溫泉小鎮玩失蹤，很像離奇殺人案的前奏。

    示意裴遲別出聲，回撥過去。電話隻響了一下就被接起，“檸姐，你去哪了？”

    “我下樓買吃的了。”

    “……這麽久？”

    他在門口等了不止一會兒。

    周初檸累得鑽回被子裏，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嗯，順便四逛了逛。”

    “那下來吧，大家都在等你呢。”程鹽說，“奇怪，遲哥也不在房間……”

    裴遲穿好服，從後麵連人帶被子抱，親的後頸。

    慌忙說，“一會兒就下去。”掛斷電話。

    轉對上那雙淡得像白開水的眼。他親吻的作在繼續，周初檸被他漸漸吊起覺，撐著推他，“一次夠了。再不下去要被懷疑了。”

    “不夠。”

    他抱得很，頭埋在肩上。

    親抱，卻很沉默。六年後隻比六年前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不想再接程鹽的電話了，隻得低聲說，“回來再繼續？”

    哄他好像很簡單。

    裴遲立刻放開了，神恢複了一貫的清冷：“那早去早回。”

    “……”

    大晚上的，不想化妝，穿好服出去，見裴遲還在客廳等，沒忍住問：“你怎麽還沒走？”

    視線很淡的在上過。

    “一起下去。”他說。

    周初檸語結。他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剛才他們一直在一起。

    “你先去。我給朋友打個電話再去。”

    裴遲冷眼看著“無中生友”，兩手回兜裏，拉開門走了。

    坐在沙發上發了會兒呆，大概過了一刻鍾，時間差不多了，才緩緩起下樓。

    到包廂時，一群人已經坐得滿滿當當。連宋舒都在。

    裴遲坐在裏側，墨藍的絨沙發上，疊著，姿態很鬆。看到進來，隻略略掀了掀眸，又瞥向了別。

    環視一圈，隻有他對麵的位置還空著。

    “檸姐，愣著做什麽，快過來坐。”程鹽起招呼。

    周初檸坐過去，裴遲也沒抬頭，活像沒說過幾句話的陌生人。

    “妹妹，你去買什麽吃的，這麽久？”周聞叡問。

    “冰淇淋。”隨口胡謅。

    一旁周漾有些疑：“我們酒店買的？剛才泡完湯，惟意也說想吃冰淇淋，我還去問了侍應生，說冰櫃沒配齊呢。”

    糟了。

    早知道說薯片。辣條都行啊。

    對上裴遲“我看你怎麽編”的視線，穩了穩心神，“問我哥拿了車鑰匙，去山下便利店買的。”

    暗燈下，裴遲不鹹不淡地勾了勾。周初檸沒有看清，但應該可以自理解為嘲諷。

    周聞叡恍然大悟的“哦”了聲，有些難以理解，“我都不知道你這麽喜歡吃冰淇淋。”

    都晚上了，大費周章開車到山下買。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淡淡道。

    周漾說：“遲哥也去了？他不是剛才也不在麽。”

    好人做到底。千辛萬苦找到的借口，兩個人用，價比才能拉滿，“去了。他載我去的。”

    得到答案，眾人才把這個話題扔下，又各自聊開。

    整個場子裏，隻有程鹽和裴遲沒說話。

    對麵的男人靠在沙發裏，輕輕晃著杯中橙黃的，視線過周初檸，有些意味深長。

    頭皮一。

    該不會，又說錯什麽吧。

    酒過三巡，周聞叡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助助興。

    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想跟誰大冒險，大家夥心照不宣。周漾幾個也很願意做個月下老人。

    規則很簡單——

    一張鬼牌，七張數字牌。到鬼牌的人，就是本的懲罰對象。

    第一，宋舒中鬼牌。

    “真心話吧。”把牌放到桌上。

    包廂裏好幾個人和不，不知道能問什麽，又礙於的份，一時難以開口。

    躺在一邊沙發上的賀斯煬剛睡醒，散漫坐起來：“描述下你的初？”

    絕殺。

    周初檸都有些佩服賀斯煬了。整天看著不太正經，偶爾說出一句，都是能炸開魚塘的水準。

    不聲抿了口酒。

    周漾、許園，就連夏惟意都在似懂非懂的等答案。

    “小姨，什麽是初？”

    他拉了拉周初檸的角，眼睛圓圓的，白的臉上都是懵懂。

    裴遲放落手機，好整以暇的眸淺淺曳在臉上，似乎和夏惟意一樣，也好奇能說出什麽鬼話。

    “初就是你第一個喜歡的人呀。”說。

    夏惟意眨著清澈的圓眼：“那……我的初是小姨。”

    一片哄笑聲裏，隻有周聞叡，酒杯都快碎了。

    宋舒的初……

    上次程鹽生日會不小心說，他還沒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