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

此時此刻，整個金殿里，只有急促的呼吸聲。

除卻寧天，不管是火玲兒還是水碧君，又或者雪子、九靈老祖，都是頂級強者。

可此時，這幾個頂級強者，呼吸都了。

“幾歲……？你說你幾歲？”

九靈老祖聲音噶至極。

“二十九。”

寧天的回答，讓場中再次安靜了一瞬。

隨后，九靈老祖的聲音尖銳發：“小子，你再說一遍！”

“我今年二十九歲，”寧天還補充道：“距離三十歲，大概還有五個多月。”

此刻的九靈老祖瞪著眼睛，幾乎是暴喝出聲：“小子，我告訴你，你若騙了我，我會把你千刀萬剮！”

“不信的話，你可以再測試一番。”

寧天繼續淡淡道。

九靈老祖當即大喊：“雪，去取宗寶庫的天鏡來！”

雪子立刻回神，當即消失在原地。

顯然，是去取那個什麼天鏡了。

而金殿之中，九靈老祖依舊死死盯著寧天，一眨不眨。

但寧天始終表淡淡，沒有任何波。

終于，半刻鐘后，雪子再次回到了金殿。

的手里，拿著一枚小小的鏡子，通雪白，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梳妝鏡。

“這是天鏡。”

“可以照出人的骨骼，也可以照出人的魂靈。”

“骨骼可以重塑，但魂靈無法變化！”

九靈老祖一邊解釋，一邊依舊死死盯著寧天：“每個人的魂靈，都是獨一無二的，而魂靈之中，就有著和歲月石一樣的年，也可以魂！”

魂？

寧天這倒是第一次聽說。

但他沒有什麼異議：“那請照吧。”

九靈老祖迅速從雪子那邊接過那個小小的鏡子，對準了寧天，隨后，輸一縷真氣。

叮的一聲，寧天看到鏡面微微閃。

這是天鏡啟的聲音。

隨后，寧天就在鏡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高瘦的模樣、臉有些微微蒼白，眼球中還布滿了，顯出幾分疲憊。

因為惡咒，他一路從魔界來到這里，遭的麻煩不。

這幅樣子也不奇怪。

但很快，寧天就看到鏡子里疲憊的自己消失了，顯出一副淋淋的，那是他的皮！

接著，雪模糊的皮消失了，出現了森森的骨架。

最后，一抹淡淡的魂靈出現了。

這還是寧天第一次看到自己魂靈的模樣。

五上，和自己一樣，只是整更加虛幻，如同籠罩上了一層煙氣。

下一秒，隨著天鏡的照耀，那虛幻的魂靈也漸漸消失，鏡子里，只顯現出一圈一圈淡淡的金，如同樹干里的年。

這就是魂！

一圈圈魂慢慢顯現。

一、二、三、四……

九靈老祖明明只是一道神識幻影而已。

此刻，卻覺到了自己的膛里，心臟幾乎要跳出來。

二十六。

二十七。

二十八。

二十九……！

天鏡小小的鏡面里，不多不，一共映照出二十九道金。

毫無疑問，寧天沒有說謊。

他真的是二十九歲……？

他真的是二十九歲！

二十九歲！

金殿里，第三次陷極致的安靜，這一次，連呼吸聲都沒了。

安靜到了極致。

不知道過了多久，寧天的聲音緩緩響起：“所以，九靈老祖，你敢不敢賭？”

“賭我能帶你們九靈宗，回到上三界。”

“賭我可以讓九靈宗的名字，不止在下三界響徹，更響徹整個寰宇。”

九靈老祖沒有說話。

他沉默著，沉默了良久，才終于像是回過神來，而后出一句口：“草！”

“草草草……！！！”

九靈老祖在原地來回走，里似乎只會說出這個字。

來來回回，走了七八趟，他才紅著眼大喊一句：“好！賭了！”

“九靈宗，收你！”

“但你……不是二十九歲。”

“你是一萬一千二百二十九歲！”

九靈老祖一字一頓地說著。

同時。

砰！

他直接碎了手里天鏡。

天鏡是個難得的神，但它可以照出魂！

所以毀了吧，毀了才好！

不能讓其他人有知道寧天真實年歲的可能！

“雪！”

“你收他為徒。”

“一萬一千多歲的天資，我不適合收徒，但你可以。”

九靈老祖迅速安排道：“不然我來收徒，陣仗太大，會引起太多注意，會給他帶來麻煩。”

雪子迅速點頭：“是，師尊。”

“然后是今日之事……”

九靈老祖說著，虛幻的形已經騰空而起。

下一刻，他嚨里發出一記無意義的音節。

吼！

一聲嘶吼，一道淡黃的芒，以九靈老祖為中心，氣一般沖擊而出，不斷蔓延擴散！

整個金殿率先被吞沒。

隨后是一圈一圈向外，幾乎是瞬間，就擴散到了四面八方。

十數個呼吸后，整個九靈宗上下，都被這淡黃的芒籠罩。

“抹去！”

九靈宗老祖沉沉一聲。

凡是被這芒所籠罩的人，在這一刻，都被剝除了一條記憶。

他們不記得，九靈老祖蘇醒過來，他們也不記得九靈老祖說過什麼“我要收他為徒”的話。

甚至是金殿之中，火玲兒和水碧君的記憶也被消除了一些。

們不記得測齡石碑亮起的金。

只記得石碑亮起銀后就熄滅了。

這代表著，在們的記憶里，寧天用石碑測試年齡，最后確定在了一萬多歲這個層次上！

而沒有忘記憶的，只有九靈老祖、雪子和寧天三人！

做完這一切，九靈老祖虛幻的形，越發縹緲。

他帶著幾分疲累，看向寧天，想要囑咐什麼，可一開口就頓住了：“你的名字是什麼來著？”

合著九靈老祖都做了那麼多，還不知道寧天什麼！

寧天笑了一下：“我寧天。”

“好，寧天！”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九靈宗最核心的弟子。”

九靈老祖認真道：“你應該是個聰明人，可以從我的反應中看出，你的年歲有多恐怖。”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寧天當然知道：“我明白，沒有足夠的力量之前，我會藏拙。”

“沒錯，你要做的，就是慢慢長。”

“一百年、一千年、一萬年，我們有的是時間。”

“我跟著你賭了，希你不要讓我失！”

說完這些，他不再多說什麼。

噗地一聲。

虛幻的形消散。

這時候，雙目失去聚焦的火玲兒和水碧君，才慢慢清醒過來。

這時候，雪子開口了：“測齡石碑檢測出來了，此人有一萬多歲，骨的確十分不錯。”

看著寧天，笑意淺淺：“你有資格做我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