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金洋被扼住咽。

呼吸都是一滯。

近距離看著寧天的眼睛，金洋只覺得，自己仿佛正面遇上了洪荒猛。

一來自骨子里的恐懼，讓他止不住渾抖。

恐怖。

太恐怖了！

“王老快救我！”

他扯開嗓子嚎一聲。

“放開金！”

此刻，王老才反應過來，隨后裹挾著他金丹初期的威，登時朝寧天滾滾而去。

可這點威，對寧天來講，什麼都不是。

他依舊抓著金洋的嚨，冷冷問道：“你剛才說，你要干什麼？”

金洋渾抖，卻還是咬牙喊出一句：“我特麼要弄死趙明月，怎麼了……”

咔！

骨骼開裂聲響起。

王老睚眥裂：“爺！”

“等一下寧天！”

趙明月也大喊出聲：“他是金老的孫子！”

這一聲，讓寧天瞬間緩和了作。

“金老的孫子？”

寧天掃了一眼金洋，果然依稀從他跋扈的眉眼里，看出幾分悉。

“你這種廢，居然是金老的孫子？”

寧天帶著幾分嘲諷和嘆息，最后一甩手：“滾！”

“咳咳咳……”

金洋被松開，只覺嚨劇痛，稍微一腦袋，更是疼得不行。

但他還是憤怒至極地大喊著：“王老，殺了他，殺了他！殺了這個混蛋！”

不過一向疼他的王老，此時卻沒有出手，反而呵斥了一聲：“閉！”

“你說什麼？”

金洋都愣住了。

王老正小心翼翼覷著寧天，心臟狂跳。

金洋或許不知道“寧天”是誰，但他是知道的！

寧天這個名字，不止代表了絕強的武力，更在大夏有不可撼的地位！

“王老！”

“王老你怎麼不說話？”

“我讓你把這個人殺了……”

王老一把捂住金洋的，聲音發：“我的大爺，別犯傻了！”

他又對寧天道：“我、我們這就走。”

說著，拉住金洋就不住后退。

金洋還想掙扎，可王老一個金丹期，死死捂住他的。

就是半個字都吐不出。

很快，王老帶著金洋消失了。

那浩浩的車隊也走了。

只留下一卷紅地毯。

“這人真的是金老的孫子？”

寧天還有些懷疑。

金老在寧天心里，那是一個和藹又充滿智慧、威嚴的老人。

他的孫子，怎麼會如此紈绔。

趙明月嘆息一聲：“就是金老的孫子，金洋，今年才二十，一直養在國外，近些年才回來，肯定是有些被寵壞了。”

“對了，你怎麼來了？”

趙明月很吃驚：“我已經很多年沒見你了。”

看著寧天幾乎沒怎麼變的面容。

趙明月下意識低了下頭，的臉上已經有了幾皺紋。

七年不見，故人依舊。

可卻開始變老了。

趙明月心中有些慨，果然，他們不是一路人。

寧天頓了頓，這才道：“我帶昊回來了。”

“我哥？”

趙明月一下子抬頭，卻沒看到悉的人影，左右又看了看：“他人呢？”

寧天并不回答。

趙明月心里咯噔一下，聲音都了：“他……我哥、我哥他人呢？”

“在這里。”

寧天從乾坤袋里，緩緩取出一方木盒。

四四方方，不大不小，暗沉，在最頂端，刻著“忠烈”二字。

看到木盒的剎那，趙明月幾乎站不穩。

眼淚嘩啦就下來了。

但沒有哭出聲。

而是去了眼淚，穩住了形。

“跟我進來，我爸在家！”

轉帶路，脊背筆直。

寧天跟著趙明月走趙家大宅。

趙家的大宅，依舊是當年的樣子。

寧天還記得，七年前，是趙昊領著自己進趙家。

可現在，是他抱著趙昊的骨灰盒回到趙家。

……

此刻的房間里，趙鎮國正在下棋。

他年紀也大了，如今已經從位置上退了下來，每日就是下棋、作畫，日子也過得不錯。

“爸，寧天……帶著哥回來了。”

趙明月推開門，聲音低啞至極。

趙鎮國抬頭一看。

門前，只有寧天，他的懷中，還抱著一個小小的盒子。

幾乎一瞬間，他就明白了什麼意思。

啪嗒！

他手里的棋子砸在了棋盤上。

這位曾經大夏軍部的一號人，堅毅的臉上，浮現出一不可置信的悲痛，但很快，悲痛之退去，只留下了肅穆。

趙鎮國刷的一聲站起，啪！

立正。

他敬了一個大夏軍部的禮。

趙鎮國雙眼微紅，一字一頓道：“敬趙昊！榮耀歸來！”

寧天腳步微沉，一步步走過去，將手中的盒子遞給趙鎮國：“趙將，對不起。”

趙鎮國接過木盒，卻是笑道：“沒什麼可對不起的，他本就是大夏的戰士！”

“戰士，從不畏懼犧牲。”

“當初，他跟著你去魔界，我就做好了打算。”

說到這里，趙鎮國還問道：“你告訴我，最后一刻，他是不是……很勇敢？”

寧天嘶啞開口：“很勇敢。”

“趙昊和秦飛雪，帶著一千將士，守住了城門。”

“沒有讓魔軍踏一分一毫，同時還殲滅五千敵軍。”

“非常勇敢！”

聽到這里，趙鎮國很是滿意，很自豪，他想說，不愧是他的兒子，可聲音卻哽咽了：“那最后一刻……他不痛吧？”

趙明月聽到這里，直接哭出了聲。

寧天則是心頭一悶。

雖然趙鎮國說不在乎犧牲。

可到底，他是一個父親，而趙昊是他的孩子。

父母最在意的，不是孩子如何榮，而是孩子會不會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