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掙開久久的手,將手背到後,低著頭小聲囁嚅:“小滿阿姨,我不小心自己弄傷的,醫生說幾天藥就好了。”
許靜安將聲音放,“笙,告訴阿姨,手背怎麼這麼的泡?阿姨不告訴你媽媽。”
笙抿著,過了一會才說:“爺爺被劉阿姨去照顧小弟弟,我自己在家裡做飯吃,菜油到手上起泡了。”他抬頭飛快地看了一眼許靜安,見臉沉了下來,急忙解釋:“阿姨,是我自己不小心,我現在有經驗了,真的,我已經學會炒青菜了,我看教程,很快就會學會炒。”
“爺爺走多久了?”
“一個星期。”笙看許靜安臉已經漲紅,忙補充道:“爺爺晚上會回來的。”
許靜安看著笙灰撲撲的校服,冷冷地從包裡拿出手機,調出王簡的號碼,撥了過去。
劉枚這貨就沒安好心,明知道有個才八歲的孩子在家,故意將兩個老人支走,這不是純壞嗎?王簡更渣,竟然這麼對待親兒子。
手機裡,王簡的聲音傳來,許靜安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
王簡:“雲蔓都是跟你學的,自從跟你去雁城後,人就變了,搶我兒子,勾引富二代,現在還會玩黑的、的。”
“你把笙當親兒子了嗎?讓一個才八歲的孩子一個人上學,一個人在家,你也配說是笙的父親。”
“養不的小崽子,這麼多年我養著他,那死人一勾手,他就跟著走。”王簡頓了一下,罵罵咧咧道:“許靜安,你也不是個好東西,生個野種自己不養,讓雲蔓養,本來我倆有機會復婚的……”
許靜安氣笑了,正要罵回去,一隻手過來,將的手機拿了過去。
男人冷冽的聲音響起,“你罵我的孩子是野種?看來上次對你太仁慈。”
那邊王簡的聲音立馬蔫了,不停道歉。
“把老人送回來,要是孩子還沒人照顧,我就讓人專程來照顧你兩口子,一會你父母來明城一小附近接孩子。”
鬱辭冷冷地說完這句話,結束通話電話。
黑著臉的鬱辭讓笙害怕,他躲在許靜安後,聲音輕輕的,“叔叔,你別整他,爺爺很我的。”
鬱辭起上眼皮看了眼笙,這小孩竟然能聽懂他的話?腦子聰明的。
他轉頭對吳說:“帶他走,一會去藥店買瓶燙傷膏給他。”
見久久抓著笙的手不停地吹著,鬱辭臉一黑,彎腰將久久抱起來,
許靜安心底暗笑,這男人有時稚的,這麼小的孩子,誰對好,就對誰好,笙對久久就像對親妹妹一樣。
一行人在學校附近找了個地方吃飯,許靜安拿著藥膏給笙抹上,細聲細氣地告訴他,有事不能瞞著,要打電話告訴媽媽。
沒多久,笙的爺爺、過來了,神訕訕的,一直跟許靜安解釋說是小孫子病了。
許靜安語氣涼涼的,“你兩老好像不是醫生啊,缺了不行?那個是孫子,這個就不是孫子了?你們看看孩子的手!”
笙的爺爺、看了笙的手,心疼得不行。
這哪裡回來過,連孩子的手燙傷了都不知道。
許靜安抑著心中的怒火,估計這兩個老人也是被劉枚那人的。
想著笙還要在明城待一段時間,許靜安面和了一點,說:“他倆過不下去,原因是王簡,雲蔓一直對你倆老是激和尊敬的,就算孩子以後跟,那也改不了這孩子是你們王家孫子的事實。”
兩老訕訕著說是。
笙走的時候,小聲懇求許靜安:“小滿阿姨,你別告訴我媽媽我手上起泡的事,會難過的。”
“好,不告訴你媽媽,要是怕你媽媽難過,就打電話給阿姨,不要什麼都不說。”
久久把自己的小揹包拿給笙,都是這幾天買的好吃的。
……
回程的機票訂的是九點多的,頭等商務艙,久久一上飛機就窩在鬱辭懷裡呼呼大睡,直到飛機落地雁城,才著眼睛醒來。
來接他們的是高特助和另外一個保鏢,半小時後,車子停在椿棠府地下車庫。
連續唱了半個多月,去明城也是舟車勞頓的,許靜安著實是累了,給昏昏睡的久久洗了個澡,等睡著後,許靜安去了書房。
許靜安出差的時候,要了劇場機位的攝像,和雲蔓一起剪輯,混剪了幾期作品。
三個城市戲臺不一樣,但唱的是同一出戲,這樣混剪還有新意的,都說喜歡。
許靜安問雲蔓好學校沒有,雲蔓嘆氣,說雁城的學校學位太張,本不接收外地的孩子,好學校更不可能進去,除非進私立學校。
“學你就別管了,就雁城國際實驗學校吧,那是雁城最好的學校,學費可能貴一點,笙有那麼多獎項在手上,進去應該不難。”
雲蔓問:“你跟鬱辭說了?”
許靜安笑,“我本來打算出差回來先問下你的意見,還沒跟鬱辭提,替笙找學校的事是久久跟他說的。”
雲蔓咧笑了,“沒白疼。”接著,話鋒一轉,問:“你們這趟回明城,找到十二年前的記憶了嗎?”
“他想起那天的事了,但此前和此後發生的事,他還沒想起,說要找心理醫生看看。”
許靜安角勾著笑,接著說:“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好奇妙,他那天本來要去茶樓的,但看見了在樹上的我,怕我摔下來,去了大榕樹底下,如果沒有那次偶遇,我出事可能也會去找鬱爺爺,他一樣也會讓我嫁給他,蔓姐,你說,那又會是什麼故事?”
雲蔓揶揄道:“許小滿,我怎麼聽出兜兜轉轉就是你,來來回回皆是緣的宿命,反正,他當時一個善舉在心中埋下一顆種子,我們小滿是這麼好的人,他賺大了!”
許靜安翹,“就是!”
書房門被叩響,雲蔓眉弄眼道:“快出去吧,宿命找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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