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宜主繼續道:「在那裡,我踏上了那條古路,可是那條路實在太古老、太殘破,一切力量、氣息,都是完全陌生的,我勉強走出三百里,就用盡了一切力量,加上修為大部分給了李青,幾乎魂飛魄散,關鍵時刻遇到了三個人……」
看向辛卓:「你可知那三人是誰?」
辛卓想了想,說道:「莫非是……和我們一起來的三清道祖?」
趙宜主點頭:「沒錯,是三清道祖,他們當時竟然也在古路上,舉步維艱,像是三個快要死去的人,他們看見了我,很吃驚,說我能有那般修為,真是因禍得福,不過福德太淺,底蘊太薄,再呆下去一定喪命!我還沒找到你,心中不舍,向他們求教,他們說,只有兩個選擇,要麼魂飛魄散,要麼離,以登彼岸之法,靈魂歸去,我選擇了後者。」
辛卓蹙眉:「宜主,不瞞你說,月井最強大的能力,就是打開這條路!」
趙宜主遲疑了一下,說道:「怕是難了,那條古路在不在都難說,我靈魂離開時,發現那一段的古路,被外面來的幾個人擊碎了,他們用的是元之太初神力,三清道祖與他們大戰落敗,最後還是和我們一起來的如來佛祖趕到,以,將他們接引離開!」
辛卓陷沉思,這麼說來,當初在界蟲肚子里遇到三清道祖的痕跡,他們說發現了一個,可以達到真正長生,莫非就是這條古路的盡頭?
申公演驚道:「元之太初,莫非是天淵戰場來的人?那條古路是通往天淵戰場的?」
辛卓蹙眉道:「天淵戰場在北斗星域?」
申公演搖頭。
尺靈道:「我們不是從那邊回來的,但北斗星域很可能是天淵戰場的一角!」
辛卓問道:「那條古路既然這麼神,又是月井的最強大的機緣,為何李青這個人會知道?」
他不由懷疑李青在這裡的真正打算!趙宜主道:「也許去了廢仙海盡頭,找到當年那地方,可以發現一切端倪!」
辛卓點頭:「好!」
想了想,又問:「宜主,你最早接仙帝,我有一點想不明白!」
趙宜主道:「什麼?」
辛卓道:「仙帝、大帝掌握世間一切規則,但壽命卻沒有一群準帝、準仙帝長,甚至連假死轉世的機會都沒有,又何必做什麼仙帝、大帝呢?」
申公演雙手環抱,說道:「登凌絕頂的風采,哪怕是曇花一現,也比漫長、寂寥的歲月蹉跎要強!」
「不!」趙宜主斬釘截鐵道:「他們在做一件事,關於長生的事,只要一統三界,他們就可以徹底超彼岸,做到昊天天帝當年也沒完的事,做到真正與天齊壽,萬劫不滅!
只有接近大帝、仙帝修為,才會知曉那力量是什麼,才會知道那力量的可怕和吸引力。
這才是古往今來無數高手要登臨絕頂,嘗試一番的原因!
而且,元始、與昊天天帝齊名的昊天仙帝、太一仙帝;初始大帝、通天大帝、紫佛大帝,他們並不一定真的死去了,我經歷過他們的時代,我沒有發現他們徹底殞落的痕跡,他們就好像……忽然間消失了!」
辛卓和申公演,不由骨悚然,這群萬古歲月前的仙帝和大帝如果沒死,去了哪裡?得強大到何等地步?辛卓道:「如果他們還活著,去了哪裡?」
趙宜主道:「十有八九是第一條消失的時間長河,通往過去!」
辛卓想了想,問道:「我繼承了昊天天帝的傳承,親耳聽他說起,他的修為之上,還有一個祭源境!」趙宜主搖頭:「不清楚,我只知道,元始仙帝曾經說過,仙武殊途同歸,盡頭是修道,開天闢地永恆不死的大道!
不過,真仙庭毀滅,真仙人剎那間死盡,消滅他們的詭氣,一定超然外,是另一個層面的力量,超越了昊天天帝,莫非就是祭源境的東西?」
申公演搖頭道:「這些太虛無縹緲了吧?我懷疑可能是我們一廂願的猜測,畢竟北斗星域的高手,都是大帝和仙帝放逐的囚犯,天淵戰場中的那些人,指不定也是!
就算我當年在天淵戰場,那些人也不敢違逆大帝和仙帝,大帝和仙帝就是世間最強!」
辛卓失笑,其實月井的長生試煉古路,一直是他心底的一個期待,如今也毀了,怕是若是回歸人間,奪不到大帝之位,只能跟申公演和尺靈逃去天淵戰場,相當於永恆放逐一般,邊的人一個也帶不走,說道:「說的對,暫時還是不提那些,我如今不過最強準帝修為,宜主修為古怪,連也沒有,怎麼活下去,都是問題。」
尺靈這時小心翼翼的問:「仙姐姐為何一直不奪舍一個呢?這樣禿禿的多不好啊!」
趙宜主默默看向辛卓:「我怕臭阿卓認不出我來!」
辛卓忍不住鼻子發酸,說道:「我們這兩世不易,再回到人間,你尋個,或者,我陪你去把尋回來!」
「嗯。」趙宜主輕一笑,靠在他的肩頭,似乎是從沒有過的心安。
金蓮飛快行,像是穿梭時空,不知過了多久,如同從一片波濤中竄出,進一片奇怪的地方——
線暗淡,漫天黃沙飛舞,大地一片蒼涼死寂,空氣中滿是飄來飄去的怨氣、煞氣,並且一點點向著後那團「波濤」匯聚,可能還在進攻九天山海!
趙宜主道:「到了,就是這裡了,現在是最佳時機,一旦仙怨風暴歸來,怕是難了,需要儘快趕去盡頭。」
說著元神不穩,看向尺靈:「我仙力耗盡,小仙娥你的尺子能用嗎?」
尺靈眨眨眼:「能用!」
趙宜主收了十二品蓮臺,尺靈用量天尺開路,抵仙怨,四人順著黃沙和蒼涼的大地前行。
往後是漫長的趕路,不知過了多久,四面八方的仙怨風暴漸漸平息,已經達到可以接的範疇,前面空曠的地方,忽然出現一棵萬丈高的參天古樹,猶如滄海珠,屹立在無盡荒涼之地。
這古樹生機磅礴,令四周地面出現了約約的生機,幾株野草和山花鑽了出來。
趙宜主匆匆上前,到了大樹下,一下子愣住了。
辛卓連忙趕過去,只見樹下有個水窪,深幽不見底,明明他和趙宜主站在水窪邊,但水中映著的倒影,卻不是他們,或者說不是現在的他們——
趙宜主渾染,奄奄一息。
辛卓以劍柱地,角染,長發凌,目如皓月,直視前方,上的氣息,強大到不可估量,遠遠超越現在最強準帝的千倍萬倍,好似一念之間,天地崩潰,日月不在,在他的前方,漫天星辰暴,無數強大的人影緩緩近。
這畫面顯然也不是當初兩人的經歷過的!「未來!」
趙宜主道:「萬年之後!」(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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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鳳池龍閣林,我曾做黃粱夢,將五千年興衰看飽。那爛桃山不姓孫,福陵洞豬彘叫,人參果樹棲梟鳥。西山日落,牛馬蛇神,少年郎吟而成癖,胡謅一段詭話連篇,說什麼長生不老。…………………………修真授箓,服食登仙,一介道童羽化飛升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