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景初一怔,扭頭跟霍對視一眼。
旋即推門進去搶下顧爺爺的手機,對著那頭正在登記信息的警員道:“抱歉,打錯了!”
正要掛電話。
“初初!”手腕上傳來略略糙的。
垂眸,看到是顧爺爺的手扣住了的。
“顧爺爺……”輕輕喊了聲。
就見顧爺爺很是平和的笑著跟搖搖頭,跟著把手機走,一字一句道:“你好,我的孫在八年前被我的兒媳婦綁架了……”
再後麵說了什麽,溫景初一個字也沒聽清。
質特殊,老人家行又不便,筆錄是警員上醫院做的,科室的專家陪同,顧爺爺自己還請了律師過來。
溫景初沒在病房裏,坐在安全通道的窗下。
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心,腦子裏糟糟的。
心裏有些憤懣,又覺得這樣不對。
又想,當年能獲救,應該是顧爺爺做了什麽的。
隻是,實在想不通,就這麽遭人厭,顧夫人要這樣對?
腦袋在臂彎裏,眼眶逐漸潤。
覺是過了好久,肩上一重,旋即有人抱住了。
溫景初抬眸,就見肩上多了一床毯子,再過模糊的視線,看到霍的臉。
一看過去,男人就收手臂,將摟的更了。
“做完筆錄了嗎?”胡抹了一把眼角。
霍便撥開的手,掏出手帕幫輕輕掩著。
“問你話呢!”他不吭聲,溫景初便又問了聲。
心裏五味雜,見了他,就覺得委屈,調不調的,全是撒的意味。
霍這才應聲,“做完了的,回頭……”
“我也要去錄一份口供是嗎?”
霍點頭魔人,溫景初想到了的,可心裏到底覺得戚戚然,又擔心顧爺爺的神狀況。
“顧爺爺還好嗎?”
“看著還行!”霍應聲,顧爺爺為了撇開他們,連律師都沒讓他們幫忙找。
整個過程,他也隻是守在病房外頭。
等裏麵的人都出來了,他才進去看了眼,老爺子麵還算平和的。
溫景初“嗯”了聲,不說話了。
霍便了的腦袋,“地上涼,先起來,嗯?”
搖頭,手攬住他的腰,腦袋也靠進他懷裏,嗚咽道:“喬年,我以後,真的沒有娘家了。”
霍怔了怔,他從來不知道原是這麽想的,顧家人再怎麽刻薄,顧爺爺在,那裏就是娘家。
看著窩在懷裏的小人肩膀一一的,一時竟他不知道怎麽安好,隻親親的發頂。
“我家就是你家,回頭顧爺爺好些了,可以不用送他回療養院。”
“老宅那邊,空房多,傭人夠,空氣也好。”
“把顧爺爺送去那邊,爺爺也高興的。”
溫景初吸了吸鼻子,婉拒,“顧爺爺在療養院也住習慣了,回頭問問他的意思。”
知道他是好意,小住自然沒問題,但長住,顧爺爺自然是不樂意的。
也不想老人家有寄人籬下的錯覺,除非,是自己親自照顧。
但景瑜,霍喬年都不樂意住一塊的,顧爺爺……
也不想讓他為難,所以幹脆便沒提了。
突然就不敢見顧爺爺了,最後還是霍半抱半拖著回去的。
顧爺爺倒是還像個沒事的人,醫生在給他備注什麽能吃什麽不能,他還要討價還價,溫景初的心這才又放下來一些。
晌午的時候,家裏來了電話,霍先回去了。
到了中午,溫景初親自伺候老人家吃飯。
老小孩還是這個也要吃,那個也要吃,就是吃的不多,溫景初也樂此不疲的喂他。
但自己,卻始終沒胃口。
等顧爺爺吃飽,便開始收拾。
是轉去倒垃圾的時候,聽顧爺爺歎了口氣,“初初啊,你是在怪爺爺嗎?”
溫景初懵在原地,等扭頭,就看到顧爺爺眼裏噙滿了淚花,見看過去,就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我知道,你肯定是在怪爺爺,怪爺爺當初沒給你一個待對不對?”
看著老人家難過的模樣,溫景初就慌了。
忙放下垃圾,了紙巾想遞給他,又發現自己手上有油漬,又跑進洗手間裏洗手。
等出來,才又拿了紙巾遞給顧爺爺。
顧爺爺不接,執拗抬頭問,“你是不是在怪爺爺?”
看他一副不得到答案決不罷休的模樣,溫景初心裏又暖又無奈。
像小時候那樣拿著紙巾往他臉上懟,跟他撒,“胡說,我才沒有。”
顧爺爺便按下的手,咧問,“真的?你不怪爺爺?”
溫景初點了下頭,去洗手間擰了個熱巾來給他臉。
等老人家的緒恢複了些,才又小心翼翼的問道:“爺爺不會討厭初初嗎?顧媽媽如果進去了,爺爺的家可能就沒了。”
“是爺爺養大初初的,初初害爺爺沒了家,爺爺真的不怪初初嗎?”
老人家就看著,眼裏又慢慢噙滿了淚,然後“呔”了聲,“你個傻丫頭,胡思想些什麽?”
“爺爺最喜歡初初了,不是初初害爺爺沒了家。”
“是爺爺一直欠初初一個公道。”
然後了潤的眼角,“爺爺一直知道跟晴有關,可到底是什麽,爺爺也不清楚,這些年,又總是病的渾渾噩噩。”
“這會兒記得,回頭就忘,偶爾想起來,又覺得你現在這樣也很好,不想再勾讓你害怕的往事。”
“所以才遲到了八年,希你不要生爺爺的氣。”
溫景初搖頭,拉著老人家的手,順道給他了,“以後初初給爺爺養老。”
老人家嗬嗬笑了笑,像是想到了什麽,又問,“倒是爺爺這麽做,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麻煩,自然是會有的。
才在麵前否認自己被綁架的事,這會兒是顧爺爺親自舉證。
外頭看來,必然是藏了天大的在裏麵。
但,顧爺爺的出發點,是為了好的,所以,搖搖頭,“不會!”
警局來電話催了三遍,溫景初拖不下去。
掛了電話,便見顧爺爺語重心長的衝點頭,“去吧!”
是溫景初等網約車的時候,黑私家車莫名在跟前停下,本能的要走開。
下一秒,被人捂住,拖進了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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