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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可番外  

  三年後。520網

  人民公園。

  最是初春的天氣，鴨子在河裡游泳，鴨蹼劃出一片片扇面形的水波，河邊楊柳依依，春風拂面，花朵開的旺盛而艷。

  兩個兩三歲的孩子頭戴漁夫帽，蹲在河邊的草地上，像兩隻小蘑菇一樣，腦袋湊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麼悄悄話。

  「霍可！跟你說過多遍了，不許帶妹妹跑到河邊去玩！掉進去怎麼辦！」

  一聲人的斥打破著平靜。

  兩顆小蘑菇同時抬頭，看到一個麗的人正叉著腰，對著兩人的方向，臉上表氣哼哼。;

  兩顆小蘑菇手拉著手站起來，穿背帶的小蘑菇先是拍了拍自己上的草，然後又拍了拍穿小子的小蘑菇上的草。

  「媽媽。」

  霍可拍完了上草，噘著小，看向那個麗又兇的人。

  「姨姨。」

  旁邊穿子的小可含著手指道。

  顧梔在看向子小可的時候臉上表瞬間和下來，沖手，笑瞇瞇：「朵朵過來。」

  然後又沖穿背帶的霍可出另一隻手：「霍可，過來。」

  然後顧梔一手一個，拉著兩個小朋友往一顆樹下走。

  唐曼雯把野餐布鋪在樹冠遮擋出來的涼下，然後從野餐籃里取出大大小小的食盒，打開食盒蓋子。

  裡面全是洗乾淨切好地水果，櫻桃，蘋果，香蕉，橙，枇杷等，紅白條紋的野餐布上擺滿了各種的水果，很是好看。;

  唐曼雯見到三人回來，沖顧梔左手牽著的那個穿子的小蘑菇張開雙手。

  「媽媽。」

  朵朵放開顧梔的手，邁著小短撲倒唐曼雯懷裡。

  朵朵被唐曼雯抱在懷裡疼，母倆親過來親過去。

  霍可瞧著黏黏膩膩的表妹和舅媽，忍不住抬頭看了看自己的親媽，眼神中明顯有容。

  顧梔低頭，跟霍可對視一眼。

  知道他在想什麼。

  於是笑著嘆了口氣，沖霍可張開雙手：「來吧。」

  霍可心滿意足地撲到顧梔懷裡。

  顧梔把他抱起來，掂了掂，忍不住說：「你是不是最近又胖了？」

  覺得自己都快抱不霍可了，明明才三歲的小傢伙，抱起來跟塊石頭一樣沉，要兩隻手才能抱得。;

  霍廷琛現在最聽不得「胖」這個字，立馬不服氣地噘起：「沒有，我才沒有胖！」

  顧梔「嗤」了一聲，笑出來，不去跟霍可爭論重問題。

  反正霍廷琛說了，他小時候也胖乎乎。

  顧梔抱著霍可坐到野餐布上，然後把懷裡的霍可放下來。

  霍可跟朵朵趴在一起吃水果。

  顧梔雙手撐在後，看河對岸有人在放風箏。

  看今天天氣好，便跟唐曼雯一起約著出來帶孩子們野餐，哪知霍可一見到朵朵就興，拉著人家到跑，一不留神，就跑到河邊去當蘑菇說悄悄話了。

  顧梔覺得今天自己回去要問問霍廷琛，你小時候也是這樣一看到漂亮可的小妹妹就容易失去控制嗎？

  兩個孩子在吃東西，唐曼雯掏出一本書，做翻譯。

  因為出的外語能力，現在在上海外部工作。;

  顧梔養了會兒神，也掏出一本設計稿看，裡面全是織下一季的新品。

  有了顧梔剛才的警告，這次霍可不敢再帶著朵朵妹妹跑，兩人就在野餐布周圍玩兒。

  霍可摘了多紅的小花，朵朵摘了朵黃的小花，霍可不喜歡媽媽陪他出來玩還忙工作，黏到顧梔上，擋住手裡的設計稿：「媽媽。」

  他把紅小花遞到顧梔面前：「媽媽，送給你。」

  顧梔本來想讓霍可去跟妹妹玩不要打擾，然後看到霍可手裡的小花時又心了，放下手中的設計稿。

  「給媽媽戴上。」

  「好……」霍可聲氣答，把紅小花別到顧梔頭髮上。

  朵朵也學的有模有樣，把黃小花別到唐曼雯頭髮上。

  顧梔掏出隨小鏡子看了一下，然後問：「霍可，請問誰是這個世界上最麗的人。」;

  霍可毫不猶豫回答：「媽媽。」

  顧梔滿意地點點頭，又問：「那麼如果爸爸和媽媽同時掉進水裡，你先救誰。」

  霍可再次沒有思考：「媽媽。」

  顧梔豎起一大拇指：「真棒！」

  唐曼雯聽著母子倆練的一問一答，忍不住在心裡心疼了每天忙著賺錢養家的霍廷琛一下。

  懷裡的朵朵聽著霍可和顧梔的對話，抱住唐曼雯的脖子。

  「媽媽。」

  小聲在唐曼雯耳邊說，「我救媽媽，也救爸爸，朵朵一起救你們。」

  唐曼雯聽著兒的話。

  「好。」

  應著，吻了吻兒的頭髮。

  一個下午過得十分溫馨。

  顧梔頭上一直戴著霍可送的紅小花，回到家裡後經霍廷琛的提醒才發現自己忘了摘。;

  正準備手摘，霍可卻不幹了，噔噔噔跑過來，抱住顧梔的，然後沖霍廷琛說：「這是我送給媽媽的，媽媽不可以摘。」

  他覺得這全都是因為爸爸，媽媽本來戴得好好的，因為爸爸一句話，媽媽就要摘了。

  霍廷琛對著自己白白胖胖的兒子，十分不爽他這種三歲了每天都還霸占著媽媽陪他玩，每晚還要跟媽媽睡的行為，瞇了瞇眼睛：「為什麼你送的媽媽就不可以摘？」

  霍可鼓起小腮：「因為媽媽好看！」

  霍廷琛：「那我送的媽媽戴上不好看嗎？」

  他指著顧梔頭上的鑽石發卡。

  霍可看著媽媽頭上亮閃閃的發卡，他送的小花花是好看，可是不會發亮。

  朵朵說孩子都喜歡亮晶晶的。

  鑽石發卡明顯把他的小花花給比下去了。

  只是霍可哪裡肯服氣，他最討厭爸爸這種跟他搶媽媽的行為，媽媽每天晚上明明是跟他在一起睡覺的，可是他醒來的時候媽媽就不見了，然後跑到了爸爸的被窩裡。;

  還溜溜的。

  他想爬上床，結果總是被爸爸攔住，說媽媽累了，不可以打擾媽媽。

  於是霍可把顧梔的大抱得更，沖霍廷琛正式宣戰：「因為媽媽更我！」

  霍廷琛：「……」

  顧梔忍不住笑，了霍可小腦瓜。

  媽媽不說話就是默認，霍可沖爸爸得意地抬了抬小下。

  霍廷琛看著母子倆，看到一臉溫的顧梔，覺得酸不溜秋的。

  「你更誰？」

  他忍不住也問顧梔。

  他有點後悔孩子要的太早了，結婚後兩人的二人世界還沒過夠，就來了個哭啼啼的小伙子。

  他原以為在顧梔孕期忍一忍也就算了，結果小東西生下來他才發現有各種各樣的事，簡直是遙遙無期。

  現在好不容易熬到霍可三歲，他才有機會跟顧梔深流，結果還總是到這小傢伙搗蛋，每晚抓著顧梔睡不撒手，要媽媽陪他睡。;

  簡直不像個男子漢。

  顧梔沒想到有朝一日上海市最沒有人的資本家霍廷琛也會問出這種稚問題。

  並且和兒子一起希冀期盼地等著的回答。

  更誰，當然兩個都啊。

  只不過知道自己要是說出兩個都，這兩個人肯定都會沒完沒了。

  於是顧梔想了想，著霍可圓溜溜的小腦瓜，準備先犧牲大的那個，安小的。

  畢竟大的那個好哄，小的哭起來不好哄。

  於是顧梔說：「媽媽當然是……更我們小可啦……」

  霍可立馬蹦起來，舉起雙手：「耶！」

  霍廷琛呆滯狀。

  他覺仿佛有一道雷劈在自己頭頂，口某個跳的東西已經碎渣渣。

  他對著那個此時正得意的小東西咬了咬牙：「別得意，沒有我哪來的你。」;

  霍可現在恨不得飄到天上去：「我是媽媽肚子裡生出來的，又不是爸爸肚子裡生出來的，有媽媽就有我！」

  霍廷琛：「……」

  解釋不清楚。

  他委屈地看了一眼顧梔，顧梔遞給他一個安的眼神。

  霍廷琛傲地別過頭。

  晚上，顧梔哄睡了霍可，把他給阿姨，今晚不用霍廷琛來抱，自己主跑回了跟霍廷琛的臥室。

  「老公？」

  笑嘻嘻地趴在門框上。

  霍廷琛本來正在看書，看到趴在門框上的顧梔，繼續傲地別過頭。

  顧梔笑著撲在床上，嗲里嗲氣：「老公……」

  玩著霍廷琛的睡袍帶子：「人家今天是為了哄霍可才說的嘛，我要是說更你他肯定哭，哭起來又不好哄，我他，當然也你啊。」;

  霍廷琛背對說：「那你更誰。」

  顧梔：「我更你嘛。」

  霍廷琛被顧梔這變臉比變天還快的本事給弄笑了。

  在兒子面前說更兒子，在老公面前說更老公。

  宛如一個兩面三刀腳踩兩條船的渣。

  霍廷琛終於轉過，看著笑盈盈的顧梔。

  罷了，他微微嘆了一口氣，覺得口暖意融融。

  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當初沒心沒肺的歪脖子樹，現在既孩子，也老公。

  霍廷琛朝顧梔張開雙臂。

  顧梔練地鑽到他懷裡，說：「我咱們霍可，我也你，可是你問我更哪一個，我真的不知道。」

  「難道你不霍可嗎？」

  似有生氣地說。;

  那麼費心力給他生下來的孩子，他敢不。

  霍廷琛摟著香香的顧梔：「當然。」

  顧梔抬頭問他，突然覺得這種更誰的無聊問題有時候也抓的人心的：「那你更霍可還是更我。」

  霍廷琛吻著的耳廓：「我更你。」

  不管是當著的面，還是當著霍可的面，都是這個答案。

  顧梔忍不住笑意，同時又有些負罪：「我覺得我們這樣好對不起霍可哦老公。」

  霍廷琛笑，聽一口一個「老公」，練地著。

  現在這種氣氛似乎很適合聊天，顧梔回想起今天野餐時，又說：「我覺得咱們霍可應該減了，我都差點抱不他了。」

  「你小時候也沒有這麼胖吧，我擔心一直這麼胖下去，像顆球一樣，以後減不下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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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他一見著朵朵就興，把我都忘了，你小時候也一見到漂亮小孩就不控制？」

  顧梔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通，一抬頭，發現霍廷琛似乎心不在焉的樣子。

  「老公？

  老公？」

  他，「霍廷琛？」

  霍廷琛回神。

  顧梔氣哼哼：「你剛才在想什麼？」

  霍廷琛：「我在想霍可下半年該上兒園了。」

  顧梔沒想到他是在想這個，「哦」了一聲，點點頭。

  是該上兒園了。

  霍廷琛想的是把這小傢伙送到兒園，這樣就不會每天黏著顧梔了。

  至於現在，良辰景，好不容易獨，話題不能總一直圍繞著霍可。

  於是霍廷琛翻了個，連著被子，把顧梔卷到他懷裡。;

  顧梔小聲尖著：「老公，老公，老公。」

  「人家累了嘛。」

  地撒，「睡覺好不好？」

  霍廷琛一臉鬱悶，看著這個老公得越來越順，有些時候上卻越來越懶了的人。

  他抓著的手，讓知道他想了，然後悶悶地抱怨：「老公長，老公短，老公現在你管不管。」

  顧梔立馬小臉一紅。

  對著這男人一臉的委屈。

  投降了，點頭，主送上自己：「好好好，管管管，行了吧。」

  霍廷琛笑著吻。

  ……

  霍可一直不覺得自己胖，每天乖乖吃飯睡覺，媽媽最不心的就是他不肯吃飯。

  他覺得媽媽抱不自己，不是因為自己變胖了，而是因為媽媽的力氣變小了。;

  霍可一直懷揣著這樣的想法，吃著各種各樣味的食。

  巧克力，小籠包，還有油蛋糕。

  直到有一天周末，爸爸媽媽帶他回爺爺家。

  爺爺最近養了一直鸚鵡，會說人話，會說「你好」「恭喜發財」「謝謝」，霍可可喜歡逗它。

  爺爺這裡好吃的東西更多，一見到他就親他小臉，然後給他吃親收烤的巧克力曲奇餅乾。

  霍可站在一張板凳上，用爺爺手裡的瓜子餵鸚鵡，站在他旁邊，時不時給他餵一塊曲奇餅乾。

  霍廷琛看著自己疼孫子的父母，無奈笑笑。

  顧梔坐在沙發上，覺得霍夫人烤的巧克力曲奇餅乾不錯，讓霍廷琛也過來嘗嘗。

  霍宗敬握著孫子的小手，霍可手裡拿著一顆瓜子，兩人一起把瓜子餵給鸚鵡。

  鸚鵡瓜子磕得比霍可還好。;

  霍可一邊餵一邊聲氣地說：「說你好，你好。」

  鸚鵡一直吃瓜子，不說話。

  霍可噘起小，加大了音量：「你說你好，你好。」

  鸚鵡又吃了一顆瓜子。

  它吃完瓜子，似乎覺得面前這個小傢伙吵的它不耐煩，於是扭了扭脖子，在霍可期待的目下，說出……

  「胖……球……」

  此話一出，顧梔吃曲奇餅的作立馬頓了一下，跟霍廷琛對視一眼，同時看向霍可方向。

  那隻鸚鵡說完一句，像是被打開了什麼開關，對著面前呆呆的霍可：

  「胖球，胖球，胖球，胖球……」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顧梔立馬沒忍住，笑倒在霍廷琛懷裡。

  然後一邊笑，一邊捶了霍廷琛一下。;

  肯定是爺爺背地裡也覺得孫子胖乎乎，私底下沒霍可胖球，導致現在連鸚鵡都學會了。

  顧梔又看著那些曲奇餅乾。

  果然，爺爺就是這樣，一邊嫌胖，還要一邊嫌吃得。

  霍廷琛也笑。

  在場所有人都笑。

  只有三歲的霍可，看著眼前那隻囂張的鸚鵡，對著他一口一個「胖球」的。

  如魔音穿耳。

  爺爺在笑。

  爸爸媽媽也在笑。

  他第一次，對自己三年寵的人生產生了巨大的懷疑。

  終於，仰起頭，「汪」地一聲哭出來。

  他才不是胖球唔哇哇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