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皺了下眉，想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是誰，連頭都沒抬，隻道：“不用了，給你了。”

    他之後的兩個月都在開，那裏淮乾兩軍的接，屬軍事要地，他有兩個師都駐紮在那。而這一次他去開，主要是帶著孟欽文巡視布防，毫無保留地代著每一的地形地勢，以及如有況該如何布陣。

    兄弟倆並肩騎著馬，孟欽文一邊檢閱一邊嘀咕：“二哥，你不是真想把擔子全都丟給我吧。”

    他繼而擺出哥哥的架子，“你還年輕就該多曆練，我已經跟父親請了長假。如今戰局已經穩定很多了，以你的能力，我相信你能夠應付。”

    “你這些兵都是你一場場戰役親自帶出來的，真的舍得給我？”

    孟欽和沉默了一會，握著馬鞭指著孟欽文嚴肅道：“你小子知道就好，要是出了岔子，我回來收拾你！”

    孟欽文聳了聳肩，問他：“準備什麽時候走？”

    孟欽和掉轉馬頭，朝著東邊遠眺，可惜崇山峻嶺擋住了他東的視線，隻看見雲霧繚繞的山嵐。

    已是深秋，青山被染了紅楓的，一轉眼已經走了兩年。

    “下個月。”說著，孟欽和策馬揚鞭，騎著馬往前疾馳而去。

    “那多久回來呢？”孟欽文揚鞭追上去。

    孟欽和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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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坤州到三藩市，要從東海出發，經過長崎、神戶、橫濱、火奴魯魯，最後才到國的西海岸，需要耗費四十天甚至更久。

    孟欽和之前從來沒有去過國，隻和國！國的軍火商打過道。

    孟欽和到國的那天，正好是冬至，船到港口已經黃昏了。

    孟欽文安排了人接應他，聽那人說，徐婉和糯糯就住在離海灣不遠的聯排別墅。在海上漂泊了四十天，一路漂洋過海，在手下的幾個侍從已經吐了好幾回，接應他的人問他要不要先休息，他讓侍從先去了住，自己跟著人過去了。

    他一刻也不想等了。

    那是一棟淺黃的臨街小別墅，一共兩層，一、二樓都亮著燈，約還可以看見人影。

    他登上臺階，走到大門口，輕輕叩門。

    不一會兒便聽到有輕快的腳步聲，接著是糯糯的聲音，“媽媽問買到醋了沒有，餃子已經都包好了。”

    門被打開，他笑著對糯糯道：“糯糯，是我！”。

    “誰來了？”是悉的聲音從轉角那邊傳過來，隻是當走過來時，他們兩都愣住了。徐婉穿了一件米的長，頭發簡單盤在腦後，而最醒目的是高高隆起的小腹。單手反撐著腰，看上去離臨盆已經不遠了。

    還是徐婉先回過神來，莞爾一笑：“你什麽時候來的國？進來坐吧。”

    的笑容尷尬而客氣。

    孟欽和也想回一個麵的笑容，隻是他的角止不住的發抖。

    孟欽和走進去，一樓是客廳、餐廳和廚房，這小別墅並不算大，但卻布置的很溫馨，客廳靠窗的位置還擺了一架鋼琴。請他在客廳的沙發上落坐，還讓糯糯給他倒了一杯溫水。

    徐婉在他一旁的沙發坐下，糯糯坐在邊，將手輕輕搭在糯糯肩上，微笑著道：“你來國多久了，還順利嗎？”

    如鯁在。

    孟欽和沒有回答的問題，隻問：“你結婚了？”

    他才看到！無名指上還有一枚戒指。徐婉點了下頭，“馬上快一年了。”

    他突然想起喝醉的時候說的話，說他如果願意可以等兩年、三年甚至更久，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會等他。

    為什麽要等他呢？上輩子已經等得足夠久了。

    正說著話，門又響了，傳來年輕男人的聲音：“小婉，餃子好了嗎？好多店醋都賣了，我在唐人街找了好久才買到。”

    是袁傑曦的聲音。

    徐婉皺著眉看了他一眼，然後站起往門口走去了。能聽見他們低聲說話的聲音，雖然聽不清說了什麽，但是可以想見是預先告知袁傑曦他的存在的。畢竟他是個不速之客。

    袁傑曦牽著徐婉的手，一前一後走過來。袁傑曦走在前麵，將徐婉護在後，笑著招呼：“二你怎麽來了，正趕巧了，一起吃餃子吧。”糯糯也走過來，小心抱著徐婉的胳膊。

    相比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他，年紀輕輕丟掉命，和糯糯平平安安地活在這個世上已經很好了，不是嗎？至他可以看見們的樣子，聽見們的聲音。

    他應該知足。

    “不打擾了，我還有事，得先走了。”

    袁傑曦一手攬著提著醋，一手攬著徐婉的肩膀，“既然二不得空，那我們也不強留了。”

    孟欽和微微笑了笑，沒有說話隻往外走。

    走到門口，他正想回頭再看一眼，隻聽見後徐婉輕聲說道：“糯糯，你去好好送一送。”

    他回過頭去，糯糯跑出來了，他還和時一樣將抱起來，將額頭和的相。

    他還想這樣抱住另一個人，可是再也不能了。

    他刮了刮糯糯的鼻子，“糯糯，大姑娘了，這個年紀應該不喜歡捉螞蟻了吧？”

    糯糯搖了！了搖頭。

    他的眼眶有些發酸，卻也忍住了，“爸爸先回去打仗了，等天下都太平了，你想回國了，爸爸再來接你回去，好不好。”

    應了聲，“好”。

    他將糯糯放下來，“走了。”他強忍著，沒有回頭去看。

    可於他呢，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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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欽和隻在三藩市待了兩天，他的國之行，時間都花在了海上。

    船最終停泊在了坤州港，已經是晚上了，港口停靠的船隻上亮著燈，遠遠看去像一片星海。

    這一次他索讓那個人進來了，他在小會客室見的。

    陳嬈穿了素的旗袍坐在他對麵，脈脈著他：“二，您終於回來了。”

    他依舊是淡淡的，“我今天讓你進來，就想跟你說，你以後不必來了，我不用你謝。”

    “為什麽？您和徐小姐不也這樣開始的嗎？即使心有所屬，不也能慢慢生出的分？”

    “不會了，”他著遠出神，若有所◇

    哪知他剛將放在床上，徐婉就醒了，拉著他的手不讓他走。

    他恍若置夢中，而拉著他的手細細碎碎說著酒話，“二，你知道我今天看見誰了嗎？”

    “看見誰了？”他順著的話問。

    他總覺得他從前在哪個時刻說過同樣的話，腦子裏嗡嗡作響。

    張三爺？他記起來了，那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個元旦，他帶著出席了一場坤州商會的酒會，席上遇到了從前最害怕的人。

    在這場酒會上，他們還拍過一張照片。他記得照片裏，挽著他的手，頭輕輕靠在他的肩上。這是最依賴最喜歡他的時，這個時候他還從沒有傷害過。

    還來得及。

    見他不說話，徐婉抓住他的手，在臉邊不放，又說：“我還記得第一次看見二的形，那天我一看見您就覺得悉，我現在想來，或許是老天特意派你來救我的。”

    徐婉喝醉了，沒看見他眼睛裏有閃爍著的東西。

    孟欽和原本坐在床邊，慢慢俯下`去，就勢去親吻。

    這一回，沒有拒絕，勾住他的脖子與他深吻。

    “徐婉，你聽好了，我不是來救你的，我是來找你的。”

    第128章 番外一

    第二世番外

    孟欽和死於八年後的深秋,那年他生了一場重病，並未痊愈卻堅持要去前線。他贏了生前的最後一場戰役，但是自己沒有過去。

    孟欽文記得,他二哥像是有預兆一般，上戰場前還去了一趟孟家墓園,這墓園裏最中央的墓地就埋葬著孟欽和的母親。

    孟欽和的母欽在孟欽和十二歲的時候就過世了,孟欽文那時年紀更小，對他爹的這位續弦夫人沒有太多的印象,隻約記得和楊家夫人是閨中友，楊詩音和的母親會經常來司令府做客，而孟夫人跟楊詩音格外投緣，對讚不絕口。

    他二哥和楊小姐的緣分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後來，孟夫人去世了，孟欽和雖然沒有表出過多的悲痛，卻也跟楊小姐來往更切了。

    孟夫人若是泉下有知,想必一定會意外,這麽般配的兩個人最終並沒有在一起。而孟欽和更是為了一位徐小姐,到了四十歲都沒有娶妻。

    唯一慶幸的是,他和徐小姐還有一個兒，一代名將,還沒有落個絕後的下場。

    他二哥戰死的次日,孟欽文便給袁傑曦去了一封電報，畢竟糯糯是孟欽和唯一的骨，隻是遲遲都沒有回複。

    從國回坤州,就算即刻趕回來,也是一個半月後的事了，怎麽也趕不上他二哥最後一麵。

    罷了。

    隻是,孟欽和還有一些，如果有機會，孟欽文還是希有朝一日能親手給糯糯——

    糯糯十八歲考東的一所名校，與三藩市相距四千多公裏，隻有假期才能回家。格了母親徐婉的影響，並不介意天南海北。

    徐婉支持糯糯的每一個決定，糯糯能考上這樣的學校由衷的高興，這個孩子比想的還要爭氣，這麽多年的心沒有白費。

    糯糯上大學的第一年，徐婉每隔幾個月就和袁傑曦驅車去東看糯糯，有時還會帶上讀小學的小兒一起。

    這些年，徐婉先是一邊工作一邊念了幾年夜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