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得起,可徐婉知道他和徐子仁不相同,胡潤生是務實的人,不僅看著按下,還會為將來做打算,他在金城也才工作了幾年,以後做什麽事都需要錢,他今後還要家立業,總不能讓妻子、孩子跟著他委屈。
徐婉也不好拒絕他,隻是突然意識到他其實過得張,又總是帶去周圍的餐館下館子,原本以為是胡潤生習慣在外這樣花銷。
想到這,徐婉索道:“潤生哥,我不拒絕你的好意,但以後你也不要總請我吃什麽了,在家裏都可以做的,你正好也可以嚐嚐我的手藝。”
徐婉第二天便去市場買了豆腐和魚回來,在家裏燉了一鍋魚湯請胡潤生過去。胡潤生雖然讀書厲害,日子卻過得一塌糊塗。徐婉來之前,不僅房間裏七八糟,他那間公寓明明有廚房可以做飯,卻看上去有一兩年都沒有開過火。
雖然金城也有不安州菜館,可這樣地道又鮮的魚湯胡潤生有好些年沒有嚐過了。他接連喝了兩碗,連連誇獎徐婉手藝好,“真沒想到你也這麽會做菜,若是娶了你真是好福氣。”他話一說話,笑容卻僵住了。
徐婉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麽,如果沒有那場戰,他們兩想必早就是夫妻了。雖然他們並沒有挑明這層關係,徐婉在這無依無靠的金城,總覺得和胡潤生覺得格外親近。
隻是,心裏卻有那麽一道疙瘩,不是因為胡潤生,而是自己。五年前的自己是可以和胡潤生白頭偕老的,現在的怎麽還能配得上他?
徐婉沒有再說話,胡潤生不知是因為魚湯聯想起,還是刻意挑開話題,道:“我記得我娘以前煮的魚湯也好吃,金城這邊的魚喜歡用甜味調鮮,我吃起來總是甜膩,我在安州總會想我娘做的魚湯。”
“我是學的我娘的手藝,我娘做的也好吃。”徐婉淡淡道。
隻是他們都沒有娘親了。
徐婉說完歎了一聲氣,胡潤生默不作聲,過了好一會卻突然抬起頭說:“小婉,還好有你,如果不是你我就真的是舉目無親了。”
徐婉沒想到他會那樣說,愣了一下。他們即便沒有做夫妻,也是和親人一樣的關係了。
徐婉想了想,跟胡潤生說:“潤生哥,你若一定要將床讓給我,你也不一定要去工廠的公寓睡,那裏人太多,又又不方便。我睡裏間,你住外邊怎麽樣?”
公寓的沙發有很長,又還算寬闊,徐婉在沙發住了好些日子都沒有覺得難。胡潤生雖然量高,卻也是可以睡的。其實要論個子,最好是徐婉睡沙發,胡潤生睡床,可徐婉知道胡潤生是絕對不會答應的,便讓了一步。
這已經是最好的境了,既不多讓胡潤生多花錢,也不太讓他罪,還沒有讓他覺得自己的好意被拒絕。今後也好做飯煮湯給他吃,算是對他的報答。
何況,雖然是同一屋簷下,臥室還有一扇門,也不算尷尬。胡潤生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或許是和徐婉住一起的原因,胡潤生也開始收拾自己,之前的滿臉胡渣剃掉之後,看上去頓時年輕了不。他原本也是儀表堂堂,也難怪得機械廠裏的工友都說他們般配。
不過徐婉還是打算過一段時間之後自己搬出去住,不能總靠著胡潤生。除此之外,一個月後徐婉發了工資,用自己賺的這筆錢請了胡潤生去金城最高的飯館裏吃飯。
隻是徐婉沒有想到,那一天不知他們兩,還有人也在。
第43章 酒樓相逢
徐婉的工資並不是很高,一個月下來也才二十幾塊錢。胡潤生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他並沒有打算讓徐婉請客。
徐婉也看出來了,不過沒有穿,隻將菜單遞過去讓胡潤生點菜。知道如果一味強調自己請客,胡潤生便隻會挑最便宜的點了。
徐婉不想這樣,胡潤生這段日子這麽照顧,也是因為他的幫助,才這麽順利找到了工作,還得到了第一筆薪水。雖然隻是一頓飯,怎麽說也是的一份心意,或者說是能養活自己的證明,徐婉覺得不能省。
何況徐婉其實還有些錢的,之前的黃金也還留了一些。請這樣一頓飯並沒有什麽問題。
他們的座位在怡園齋二樓靠窗的地方,因為一樓還有戲臺,那裏一排座位沿著外側的窗臺和考裏的扶手延過去。三樓則是包廂,包廂和二樓的座位正好是相對著的,往裏都可以看到中間戲臺上的靜,不過三樓包廂的視-野更好些。
怡園齋每個兩天都會請戲班子來唱戲,逢年過節還會請金城最有名的幾位角登臺表演,那便是整個怡園齋最熱鬧的時候。
今天正好有戲班子,唱的是《玉堂春》,徐婉以前聽過這出戲,講的是一個□□被賣給商人做妾,卻險被商人妻子謀害的故事。徐婉聽著這出戲,不聯想起了別的,暗暗歎了一口氣。
不一會兒,菜都陸續端上來了,胡潤生點了幾道金城名菜,有人肝、尾蝦這些。怡園齋的金城菜全城聞名,之前他總請徐婉吃安州菜,倒是第一次正個八經請吃正宗的金城菜。
胡潤生替徐婉夾了一隻蝦到碗裏,笑道:“快嚐嚐。”
徐婉原本在出神,聽胡潤生這麽說連忙抬起頭來。突然發現他剃了胡渣之後其實和五年前沒太多變化,連笑容都是一樣的。
徐婉突然覺得無比親切,好像時間倒回了幾年前,那個時候們就要訂婚了。想到這,含笑點了下頭,夾起碗中的蝦吃起來。
胡潤生在一旁看著徐婉,介紹起金城的這幾道名菜來,“金城的蝦做起來和別不一樣,上白下紅格外鮮,小婉你在安州和坤州都難得嚐到。”
可徐婉的笑容卻慢慢僵住了。
“怎麽,不喜歡嗎?”胡潤生也發現了。
徐婉連忙搖頭,有些尷尬:“沒有。”說完,又將口中的那隻尾蝦嚼了幾下,咽下去了。尾蝦上輩子經常吃,因為那個人就是金城人,邸的廚子迎合他的口味,更是做得一手好的金城菜。
還去想那些做什麽?
徐婉也去替胡潤生布菜,笑著道:“這裏的菜味道真是地道。”徐婉說著突然想喝酒,又讓跑堂拿了酒過來,“潤生哥,今天是我第一次領到薪水,所以我一定要敬你一杯。”
胡潤生有些驚訝,問:“小婉,你也會喝酒?”
“會一點。”徐婉替自己和胡潤生斟酒,然後舉起酒杯笑著和他杯,“潤生哥,我敬你。”說完,便仰頭喝了下去。
曾經做舞的時候沒有喝過酒,不過那時是被人灌酒,喝得不不願,這樣痛快地喝酒時頭一回。
隻是徐婉其實並不擅長,喝得一急便嗆到了。胡潤生剛準備喝,連忙站起來走到徐婉背後替拍背。見稍微好些了,他笑著埋怨了一句,“這麽多年了,怎麽還和個孩子一樣?”
徐婉有些狼狽,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喧嘩,唱到一半的《玉堂春》嘎然而止。接著聽到戲臺上的銅鑼被扔在地上,脆的一聲響後,有人罵道:“他媽唱什麽《玉堂春》,是存心讓我們長不痛快是嗎?”
“怎麽了?”二樓吃飯的人聽見聲響問跑堂,紛紛站起來。
跑堂的也有些懵了,放下手裏托盤往圍欄那裏看。
徐婉原本不是湊熱鬧的人,可這出《玉堂春》總讓想起別的,便也和胡潤生跟著人群走到圍欄邊去。
隻見幾個穿淮軍軍裝的士兵將戲臺上的鑼鼓往臺下仍,怡園齋管事的也趕來了,不知是什麽形,但知道這些當兵的不好惹,隻好在一旁打圓場,“消消氣,消消氣,幾位爺有什麽話咱們好好說,好好說。”
那幾個士兵剛要下去,有一個小生裝扮的人卻站了出來,攔住那幾人的去路:“敢問幾位爺,《玉堂春》是旦角名戲,在這怡園齋裏也不是唱的第一場,從前可以為什麽今天就唱不得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哪隻他剛說完,就被一個士兵揪著襟拉了起來,“我們長就在樓上,你再說一遍試試。”
可那個小生無所畏懼,竟吼了出來:“有什麽不敢說!我還是那句話,從前唱的為何今天就唱不得,難道是有誰心虛嗎?!”
隻見那幾個士兵抬頭看了一眼,像是得了什麽令一樣,將那個小生扔在地上,一頓拳打腳踢。
徐婉抬頭往三樓看去,才發現程斌正往包廂裏走。
胡潤生也看見了,歎了一口氣,“我剛才聽人說,他那個瘋掉的姨太太從前就是這個戲班子的。”
怪不得程斌會心虛,徐婉又往三樓看去,程斌已經進包廂了,他那個包廂的臺上空的,什麽人都沒有。正準備收回視線,卻發現三樓轉角的另一間包廂的臺上正站著一個人,似乎還在看著。隻是一看到他,他便也轉進包廂了。
那個人雖然沒有穿戎裝,但徐婉一眼就認出了了,隻是不知道他究竟在那裏站了多久,剛才到底有沒有看見。
徐婉和胡潤生回到座位上,周圍那些酒客似乎並沒有因此掃興,反而興致地談論起程斌和花月樓他們的風月事來。
“剛才那個唱小生的是誰啊?都不怕死?”
“不知是不是花月樓以前那個相好的,還是什麽親戚?”那人想了一下,斷言道:“應該是個什麽親戚吧,不然人都瘋了現在再替這樣出頭圖什麽呀?”
徐婉從欄桿的空隙裏往下看去,還好剛才的毆打已經停止,那個小生已經被戲班子的人扶了下去。
許是孟欽和也在的緣故,徐婉不再想在怡園齋再待下去,待胡潤生吃好了,便趁他不注意付了錢。待結了賬,才和胡潤生一起離開。
胡潤生一直想著請客,不曾想徐婉真的請了他這一頓。畢竟怡園齋的菜不便宜,他們雖然沒點幾個菜,一頓飯下來也是半個月的薪水。
胡潤生皺著眉頭,道:“小婉,你現在剛剛才有了薪水,哪經得起你這樣折騰。”
徐婉走在胡潤生前頭,轉過去璀然一笑,“你放心,潤生哥,再吃十頓也吃不垮我。”
一回頭便沒有看路,和從三樓下樓的人撞了一下,徐婉連忙回過頭去,才發現是撞到了一個淮軍的士兵。
因為剛才的事,徐婉對這些淮軍士兵印象不大好,臉上的笑意收了起來,隻道了聲,“抱歉。”然而當往走廊看去時,才發現這些侍從並不是程斌的人,那個人已經下了樓,許是聽到靜,也回過頭在看他。
徐婉並不想看到他,低著頭和胡潤生一起從那個人邊走過去。餘裏,那個人似乎還在看,不過也是在這個時候,宋存山急匆匆從怡園齋走了進來,宋存山神匆忙,並沒有看到徐婉,徑直走到孟欽和邊匯報。
宋存山雖然極力低聲音,可還是因為過於激,
她是得天獨厚的丞相嫡女,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卻偏偏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她把江山當做嫁妝,換來的卻是恩將仇報,被打入冷宮,重活一世,她不再愛他,卻終究逃不過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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