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輕語搭搭, 見陸遠不為所,當即顧不上淩的衫,艱難挪膝蓋去抱他。
陸遠蹙眉:“別。”
“培之哥哥……”簡輕語哽咽, 心裏卻有點沒底, 都說男人最哥哥妹妹那一套,了兩遍了,這人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吸了吸鼻子, 正思索要不要加大力度時,一抬頭對上他冷冰冰的眼神, 頓時嚇得不敢吱聲了。
……這人不過是個鏢師,撐死了鏢局東家,份上明明一般,為何總給人種莫名的威,嚴肅起來人怪害怕的。
陸遠見徹底老實了,這才麵無表地看一眼:“坐好,分開。”
“現在?”簡輕語一驚, 的傷得厲害,可做不了那事!
陸遠一看的表直接氣笑了:“給你塗藥。”
“……哦哦。”簡輕語意識到自己誤會了,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幹笑一聲坐好了。
陸遠掏出藥瓶,冰冰涼涼的藥撒在傷口上,簡輕語因為刺痛倒一口冷氣, 還未來得及喊痛, 傷口便舒緩了許多。
微微鬆一口氣,討好地抓住了陸遠的手:“謝謝哥哥。”
“我沒有妹妹, 再就割了你的舌頭。”陸遠麵無表。
……狗男人自打給贖了,就比以前囂張多了。簡輕語心裏吐槽一句, 乖順地閉了。
因為傷在,不管是走路還是穿裳都會磨到傷口,簡輕語便隻穿一件裏,著修長的躺在床上,連飯菜都是被陸遠給送進來的。
有點擔心陸遠會覺得自己麻煩,吃飯的時候忍不住多瞄他幾眼,見他沒有說自己的意思,這才放下心來。
幾人在客棧歇了一夜,翌日用早膳時,簡輕語也沒有麵,隻有他們三人一同用膳。
“那人還沒起來嗎?這也太懶了,大人,你可千萬別太慣著,會慣壞的。”季一本正經地給簡輕語穿小鞋。
陸遠涼涼地看了他一眼:“我看你才是被慣壞了。”
季:“……”他怎麽了?
不等他疑完,就聽到陸遠補充道:“今日繼續坐馬車。”
季一愣,正想問為什麽,陸遠便拿了幾個包子一碗粥上樓了。他怔怔地目送陸遠離開,然後突然氣憤:“是不是那人跟大人說我壞話了?!”
周騎想了一下,也拿著兩個包子要走。
“你幹什麽去?”季一臉莫名。
周騎:“離傻子遠點。”
季:“?”
早膳結束,一行人便準備出發了,簡輕語是被陸遠抱下來的,看到嶄新的馬車後有些不好意思:“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逞強,害你們來回折騰。”
“的確是你不好。”陸遠冷淡道。
季聞言眼睛一亮,正要跟著斥責,就看到簡輕語無辜地與他對視了:“我這傷了,沒辦法騎馬,小十如果還想騎馬的話,不如先騎馬去下個城鎮等我們?”
還是第一次反擊,季頓時睜大眼睛,正要反駁回去,就看到陸遠頷首:“這樣也好。”
“我不!我要跟著東家!”季立刻反對。
“這可是你自己選的哦。”簡輕提醒他別再抱怨。
季無語地盯著,一時又氣又笨。
簡輕語當即攬了陸遠的脖子,弱小無助又可憐地開口:“培之,我方才是不是說錯話了,小十不會生我的氣吧?”
“他敢。”陸遠掃了季一眼,直接抱著簡輕語上馬車了。
季:“……”
“所以啊,沒事招惹人。”周騎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提醒。
季:“……”好氣哦,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馬車緩慢啟,出了城鎮後逐漸加快了速度,簡輕語一直笑瞇瞇的,上的疼痛都快被忽略了。
“心很好?”陸遠突然問。
簡輕語笑容一斂,乖巧懂事地搖搖頭:“耽誤趕路,心不好。”
“是麽,我還以為你欺負完小十,心好多了。”陸遠意味深長。
簡輕語見沒瞞過他,幹笑一聲試探:“我跟他頂,你會生氣嗎?”
“我為何要生氣?”陸遠反問。
簡輕語當即笑瞇瞇地握住他的手:“不生氣就好,那以後他再欺負我,我可不讓他了。”
陸遠掃了一眼,顯然沒將他們之間的矛盾當回事,簡輕語心裏也大約有了數,再被季針對時便直接反擊,爭不過便去找陸遠撒,陸遠雖沒有次次都幫,但大多數時候都會為討回公道。
在二人的飛狗跳中,一行人漸漸遠離了荒漠,再往前便是繁華地界了。
簡輕語一直跟著母親在漠北生活,習慣了漠北的地廣人稀,第一次進熱鬧的城鎮,一時間眼睛都要看不過來了。
季見著窗子不住往外看,不由得輕嗤一聲:“土包子。”
簡輕語直接當沒聽到,看到不遠有賣小吃的,頓時眼睛亮晶晶地看向陸遠,陸遠抬眸看一眼,直接拒絕了:“不行。”
簡輕語心裏有些失,但還是乖順地點了點頭,放下車簾便不再往外看了。
“生氣?”陸遠開口。
簡輕語頓了一下,一臉莫名地看向他:“為什麽要生氣?”
“你在我麵前,脾氣倒是好。”陸遠也不知想到了什麽,眉眼頓時緩和下來。
……隨時都可能被丟棄,脾氣敢不好嗎?簡輕語在心裏吐槽一句,麵上笑瞇瞇地挽上了他的胳膊:“我最喜歡培之了,怎麽舍得對培之生氣。”
“即便說好聽的,也不會多給銀子。”陸遠不冷不熱。前些日子開始,每到一個城鎮,他便給一些銀子,讓去買需要的東西,本來是順手的事,結果漸漸開始為了多討點銀子各種討好,他也樂得的殷勤,於是默許了這種行為。
這也就導致了,這人找準各種機會,想跟他多要銀子。陸遠倒不在意這點銀錢,但很喜歡吃癟後的表,所以總忍不住逗,這次也不例外。
簡輕語聞言撇了撇,抱他的胳膊不放:“我對你好是因為喜歡你,又不是為了你的銀子,你把我當什麽人了。”
“那今日起不給了?”陸遠揚眉。
簡輕語頓了一下,嘿嘿笑道:“那不行,我太喜歡你了,連你的錢也喜歡。”
還指多攢點銀子呢,這樣即便沒到京都前他便舍棄了自己,自己也能獨自去京都。
陸遠聽了足夠虛偽的話,輕嗤一聲不置可否。
簡輕語鼻子,又忍不住掀開車簾往外看,看著馬車經過一間間客棧,卻始終沒有停下的意思,不由得有些好奇:“這些客棧不好嗎?為什麽不直接住?”
“去友人家住。”陸遠回答。來漠北時聖上便吩咐了,回程要去一趟沈員外家,取他早年留下的玉扳指,而沈員外也知曉他們的份,自然不會讓他們去住客棧。
簡輕語聞言點了點頭,便沒有多問了。
陸遠最喜歡的識趣,見還算乖巧,便手了的後頸:“要在這裏多留兩日,你可以好好休息了。”
“……怎麽還要多留呀,不能盡快趕路嗎?”簡輕語蹙眉,家命懸在別人腰上的覺並不好,每晚一日回到京都,的境便多一分危險,實在不願多逗留。
陸遠角浮起一點不明顯的弧度:“你怎麽這般著急,是要去京都見什麽人嗎?”
簡輕語心裏一激靈,幹笑道:“說什麽呢,我一個漠北人,去京都能見誰……我隻是擔心你們送鏢晚了,耽誤你們的生意怎麽辦。”
“不會耽誤,放心。”陸遠打算回了京都再解釋份的事,至於現在,就繼續做他的鏢局東家吧。
簡輕語才不在乎他們會不會耽誤,見他沒有再揪著京都問,心下鬆了一口氣,兩人對視一眼,各自藏好了心思。
馬車很快到了沈家門外,沈員外早就攜家眷在門口等著了,看到馬車來了急忙迎上來,正要俯行禮,便被駕車的周騎給攔住了。
“大人份不宜聲張,員外就當我們是南方來的鏢師好友吧。”他提醒。
沈員外愣了一下,連忙點了點頭:“好好好,小的知道了。”幸好他隻同家眷說有貴客來,還未來得及說明份,這樣也不必擔心穿幫了。
季看周騎眼疾手快的樣子,輕嗤一聲拉開了車簾:“東家。”
陸遠俯下了馬車,沈員外忙討好地笑笑:“陸……小友,老夫可算將您盼來了,廂房已經備好,快去沐浴洗漱去去疲意吧。”
“沈員外有心了。”陸遠頷首。
沈員外忙擺擺手,還要繼續說話,就看到馬車上下來一個漂亮姑娘,他愣了一下,忙問:“這位是?”
“我的人。”陸遠回答。
沈員外恍然:“原來如此,姑娘貌端莊溫善良,陸小友真是有眼啊!”
“沈員外客氣。”陸遠頷首。
簡輕語配合地笑笑,等寒暄之後跟著進府時,忍不住小小聲地問:“他第一次見我,怎麽知道我貌端莊溫善良的?”
“猜的。”陸遠麵無表。
簡輕語角了,瞄了一眼氣派的宅子,又忍不住八卦:“這個員外看起來有錢有勢,為何對你這麽奉承,就好像……奴才見了主子一樣。”知道這個形容有點過分,可沈員外諂的模樣,也確實讓想不到第二種形容。
陸遠頓了一下:“他欠我錢。”
簡輕語愣了一下,震驚:“欠著你錢還敢住這麽奢侈的宅子,也太不要臉了吧!”
“他年紀大了,別說出來,給他留點麵子。”陸遠提醒。
簡輕語看了眼沈員外白花花的胡子,認同地點了點頭。
季:“……”一個敢說,一個敢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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