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就臉熱。
看這反應,就知道周宜寧對小裴上了心。
知道自家孫臉皮薄,問題到邊也不好意思說出口,苗珍輕笑著握住的手,「當然幫我們寧寧打聽了呀。」
「那——」周宜寧抬頭,滿臉都是忐忑:「他……」
「他告訴那些叔叔嬸嬸說自己有一個喜歡很多年的孩,」外婆沒賣關子,溫聲娓娓道來:「沒想到這麼年輕有為的青年,喜歡的孩是我們寧寧。」
周宜寧腦中繃的那弦瞬間鬆散,取而代之的是呼之出的心跳。
原來,他會把對的喜歡,毫不掩藏公之於眾。
哪怕那個時候,和他還是時隔七年剛重逢的普通同學。
忽然想起從一個多月前和裴京聞的重逢。
他明明表現得忘了,卻每次都在最無助的時候及時出現。
這麼好的人,怎麼能讓不喜歡?
瞥見眉梢掛滿的喜悅,苗珍默默心疼的同時,收回詢問「他對你好不好」這些話。
因為那對不負責任的父母,寧寧從小就被得足夠獨立,能做到讓寧寧無意識流依賴的人,裴京聞還是第一個。
這些話,答案自然顯而易見。
想到寧寧有了好的歸宿,苗珍角不向上揚了揚,猶豫幾秒,還是斟酌著問:「那今晚小裴和你一起回來,他父母那邊……」
周宜寧知道外婆這句話的言又止。
畢竟除夕夜講究團圓,再開明的父母,多也會介意自己兒子往外跑。
把裴京聞的回答覆述一遍,周宜寧把熱茶遞給外婆,莞爾淺笑,「您不用擔心,是他父母同意的。」
—
祖孫倆聊了沒一會兒,裴京聞正好把所有的飯菜都擺放在餐桌上。
恰好,去拜年的楊志父子恰好也踏進家門。
在醫院陪護過,楊志自然見過裴京聞,和苗珍的第一反應一樣,沒想到周宜寧帶回來的男朋友,居然是這位優秀的青年醫生。
從言行舉止來看,楊志基本挑不出裴京聞的病,覺得他跟自家外甥非常般配。
至於楊文煜,秦繡影響太大,從小看周宜寧這位表姐就不怎麼順眼,不挑刺就不錯了,自然不會關心。
只是在京北混跡這些年,多也有點眼,想起門口那倆低調不失奢華的卡宴,盤算著該怎麼跟裴京聞套近乎。
至於秦繡,一直在旁敲側擊炫耀楊文煜找的那位京北大小姐對象。
從小在京圈長大,加上親爹居高位,裴京聞的商從小就被耳濡目染,只一眼就能判斷出該和哪些人保持距離。
一頓表面算和諧的飯吃完,楊文煜連討好的門都沒到。
偏偏他不敢得罪裴京聞,於是找了個藉口悻悻上樓。
見自家寶貝兒子一臉憋悶,秦繡也顧不上找周宜寧的茬,三兩步跟過去。
溪水鎮有守歲的習俗,楊志吃過飯,就跟鄰居一道去了鎮子的祠堂。
客廳里,很快只剩祖孫三人。
聊天過程,裴京聞的侃侃而談,的確很長輩喜歡,每句話都著耐心。
問起父母做什麼,想起周宜寧的叮囑,他猶豫幾秒,回答:「家父在政.府,家母做點小生意。」
說到底恆盛集團再大,也跟做生意的差不多。
不算太誇張。
苗珍瞭然,又問起他和周宜寧認識多久。
這話題太危險,周宜寧心頭一跳,沒多想搶先說,「一個多月吧。」
畢竟七年前,外婆親眼見證因為主推開裴京聞,難過到許多個夜晚睡不著。
可能為了心底那點難以啟齒的自尊,周宜寧想等裴京聞離開後,再找機會給外婆解釋。
聞言,裴京聞輕挑眉梢,眼底的波意味不明,倒沒否認。
視線不經意在半空匯,周宜寧心跳了半拍,莫名的慌湧上心頭。
兩人的異樣,苗珍看破不說破。
畢竟上了年紀,沒多說幾句,苗珍就有些睏倦。
看了眼時間,已經到晚上十點多。
「外婆,」周宜寧輕聲提醒:「您快去休息吧。」
「好,」外婆也沒勉強,趁裴京聞出去接電話,想了想叮囑道,「你帶小裴去你原來的房間睡。」
「帶小裴」三個字,就像自帶鉤子,纏繞在本就不夠平靜的心。
擾得連判斷語意的基本能力都沒有。
「
那、那……」臉紅得似乎要滴,沒多想:「我睡哪啊?」
「怎麼?姑娘長大了,不想跟外婆睡了?」外婆半開玩笑反問,促狹一笑,「哎,我是老了,在寧寧心裡都比不上小裴了。」
意識到自己問的問題有多危險,周宜寧趕忙別過眼,下意識否認:「……哪有呀。」
「行了,」苗珍輕笑出聲,一本正經念叨:「等你們結婚了,想睡哪就睡哪,外婆絕不干涉。」
周宜寧:「……」
怎麼繞不開這個話題了!
好在裴京聞進來時並沒多大反應,應該是沒聽見。
周宜寧微微鬆了口氣,畢竟這人惡劣起來的樣子,實在沒領教。
在外婆的催促下,周宜寧刻意跟他保持距離,帶他上去二樓。
可能這些年在外面有了點就,在楊志的強態度下,秦繡也不敢鬧得太難看,總算答應把楊文煜的遊戲房改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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