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盛臉頰緩緩鼓著，等他嚼完食才開口，輕笑一聲，說出來的話不以為意：

“以前住院的時候，我早試過了。”

班盛隨意地說出這句話，說完之後才察覺不對勁。氣氛安靜下來，見林微夏黑漆漆的眼睫垂下來，下意識地用筷子拉米飯，也不吃，眼睫底下藏著心疼。

班盛放下勺子，抬手住的臉，挑了一下眉，語氣放鬆：“騙你的，小姑娘經不起玩笑啊。我找呢，用勺子自己。”

“真的”林微夏眼珠轉了一下，眼底有了點生氣。

“真的。”班盛肯定地答。

中午的太很好，照在人上亮堂堂的，中午吃完飯回到病房後，林微夏見天氣暖和，推開落地窗，又往臺搬了兩張椅子，拖班盛一起出來曬太。

班盛靠在椅子上，懶散地閉上眼，林微夏則坐在一邊，手挨著他的手掌，在下無聊地跟他的手比大小。

不料男生反牽住的手，睜開眼，笑了一聲：“寶寶，手機借我。”

他住院以後，班盛的手機，打火機，煙之類的統統被沒收掉了。

“沒問題。”林微夏從口袋裡出手機遞給他，大方地說，“隨便玩。”

林微夏倏然從椅子起，回到病房，拿起一隻杯子走到飲水機前接熱水，冒著熱氣的水從藍的鍵流出來，忽然想起什麼，關了熱水，放下杯子，沖那道背影說道：

“等一下!”

林微夏闊步走過去，班盛略微俯，後頸那一排棘突在下顯得明，可惜已經來不及了，他的拇指停留在屏幕上，視線停住，一直沒有移開。

班盛停留的頁面正是學校網做出對他暫停校實驗項目的公告。

“學校已經在調查了，結果很快會出。你就當那些惡意潑髒水的人是瘋狗。”林微夏輕聲安道。

而且班盛住院的事，學校也很快知道了，沒跟班盛說是不想這些事干擾他的緒。

班盛把手機還給，笑了一下，漫不經心地開口：

“我一直都有這個病，在國外那兩年時最嚴重的時候，那個時候我開始頻繁出醫院，找我的主治醫生拿藥，但不接心理諮詢，不聽他的嘮叨，菸酒不想戒，也不想跟別人說我的事，沒什麼好說的。病嚴重的時候，會加大藥量。”

那些匿名舉報信其實班盛第一時間就知道了，但他們說錯了一點，他服用的不是違藥品，是普通的抗抑鬱和抗焦慮的藥。

其他的也沒說錯，因為班盛緒反覆，加上長時間服藥，他確實對藥產生了依賴。有時服藥過後，他眼前是一片五彩斑斕的，然後會出現幻覺，能清晰地看見一些公式和知識。

班盛大腦的時候，就會熬在實驗室里，去做導師給他的任務。

“還有你，說點髒話。”班盛又的臉。

林微夏不服氣地嘟囔道：“知道了，誰讓他們那樣對你。”

班盛眼神一怔，隨即發出很低的笑聲：“行，我也有人護著了。”

班盛的狀態時好時壞，大部分跟他的睡眠和做的那些夢有關。

在每天量完和完後，還要被人看著固定地去做一些心理治療以及各種CT 檢查。

那個時候班盛的脾氣特別差，他覺自己像個沒有尊嚴的犯人一樣，上所有東西被沒收，重複地去做一些訓練。

在醫院的這段時間，班盛瘦得愈發厲害，全凌厲得只剩下一副骨架，只有一雙眼愈發漆黑，摻著濃重的戾氣，與他對視，像是在墜深淵。

有時候班盛嚨得厲害，想菸，但上一煙都沒有，他的緒會起伏得厲害，正反覆的時候，白皙的掌心了過來，上面躺著一顆話梅糖，對上一雙帶笑的眼睛：

“鏘鏘!戒菸糖，以後我每天給你帶一顆過來。”

“傻。”班盛笑，但還是接了過來。

量完藥吃完藥後，班盛躺累了，想要出外面風，可他整個人的狀態很差，臉蒼白，糜頹氣息明顯，神冷倦。

林微夏的了，想說點什麼，還是忍住了。

“那你先喝點水再下去。”

林微夏拿起一個明的玻璃杯走到飲水機前接水，熱水接好之後，轉過，把水杯遞了過去，冰涼的指尖到了的手，虎口圈住杯子。

林微夏適時鬆手，班盛接過杯子，手不控制地抖了一下，水杯晃，“啪”的一聲摔在地上，發出尖銳的響聲，變四分五裂的碎片。

班盛愣怔在原地，一陣熱水燙到手背上，他臉上沒有一表，也覺不到疼痛。

林微夏聽到響聲，立刻回頭，拉過他的手反覆檢查有沒有事，確認沒事後，蹲下地上收拾，一邊揀起碎玻璃丟進垃圾桶里，一邊說笑著：“一會兒要不要去打籃球啊，我陪你……”

林微夏正揀著碎片，班盛俯下，攥住的胳膊，想把人拉起來，啞聲開口：

“林微夏。”

“嗯”林微夏笑著應。

班盛的聲音很沉，從結里滾出來幾個字，語氣艱難：

“你能不能別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