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道軍慨，「這道菜也算是我當兵時的念想了。」

說著，他就招呼清瑤，「怎麼不見清瑤下筷？清瑤你快嘗嘗這道油燜筍尖，嘗嘗楊爺爺的回憶啊。」

清瑤愣住。

吃到現在，確實一筷都沒夾那道油燜筍尖。

倒不是不吃，而是小時候吃過一次筍之後全過敏得厲害，長了很多紅疹，還奇無比。

至此之後，就再也沒吃過筍了。

現在這個況，也不好意思拂了楊爺爺的意。

心想著這麼多年了，稍微吃一點點應該沒關係吧……

剛想筷——

「楊伯伯，瑤瑤對筍過敏。」

楊道軍恍然，「過敏啊，那可吃不得，清瑤多吃點別的。」

清瑤點了點頭。

顧謹深看了一眼旁一臉乖巧的孩，眉峰很輕地挑了一下。

還記得到顧家之後第一次吃筍過敏，也是像現在這樣，逞強吃了一口，結果半夜頂著一臉紅疹，哭著跑進了他的房間。

那時候他正好在半夢半醒間，忽然一團綿綿的東西就跳上床撲在了他的上。

反映過來是誰後，他一手輕輕在背上安。

「瑤瑤怎麼了？」

「叔叔…瑤瑤…瑤瑤可能要死了……」

他的手一頓，「胡說什麼。」

他開了燈，戴上眼鏡。

房間變亮，他才看清的臉上長出不紅疹，也腫腫的。

「怎麼回事？」

一邊哭一邊說，「不、不知道…瑤瑤是不是要死了？」

他開的袖子檢查，發現手臂上也長出了紅疹，像是過敏。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顧謹深這一問，清瑤頓時覺得渾上下都不舒服，「頭痛，脖子痛，腰痛，痛，肚子痛，還覺得不上氣……」

「……」

顧謹深隨手披了件服，沒驚顧老爺子，帶去了最近的私人醫院。

掛了水，小丫頭坐在他上昏昏睡。

他抬手蓋在眼睛上，「困就睡會兒，還要一段時間才能掛完。」

不出五分鐘，就睡著了。

他低頭看，懷裡的小臉上掛著淚痕，鼻子下還垂著兩道鼻涕。

口微，蹭了不在他的襯衫上。

他皺了眉。

倒不是嫌棄，而是看到那張埋在他懷裡可憐的小臉時，淡淡的躁鬱就浮上心頭。

他意識到，他好像不是很喜歡看哭。

-

回憶在一聲小小的驚呼中戛然而止。

清瑤：「哇——真的嗎？可以騎馬嗎？」

楊道軍：「當然了，爺爺的私人馬場裡有很多寶馬，想騎多久騎多久。」

楊道軍笑呵呵地向清瑤介紹自己的私人馬場有多好玩，聽得清瑤兩隻眼睛閃著。

「清瑤什麼時候想去騎馬了，就讓你顧叔叔帶你過去玩。」

扭頭看顧謹深，一臉期待。

顧謹深：「這幾天不行。」

「哦……」

楊道軍：「沒事，讓你楊叔叔帶你去玩一玩也行。」

楊叔叔指的是楊爺爺的兒子，清瑤和他不，想去但又不太好意思，扭扭地沒應聲。

顧謹深輕輕敲了下的腦袋。

「急什麼。」

「會帶你去的。」

清瑤眨眨眼睛，「哦……」

-

午後靜謐，微風輕輕地吹著。

吃過飯後，又和楊道軍聊了一會兒，顧謹深就帶著清瑤離開了。

在回去的路上，顧謹深接到了秦越的電話。

清瑤沒想聽他講電話，但是還是依稀聽了個大概。

好像是秦越邀請顧謹深去打高爾夫，話里大有些磨泡的架勢。

顧謹深掛了電話，問，「跟我去還是回家？」

他問的籠統，清瑤愣了一下，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是在問接下來的打算。

跟他去打高爾夫，還是就此回南灣別墅。

「回家的話我讓家裡的司機來接你。」

回家又要面對顧連銘這個討厭鬼，清瑤連連搖頭。

「我也要去打高爾夫。」

說的虔誠，顧謹深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會打嗎？」

「不會。」答的理所應當，「叔叔不是會教我嗎？」

「嗯。」

他失笑，「教你。」

清瑤不再說話，心裡卻有點悶悶的。

沒時間帶去騎馬，卻有時間和秦叔叔打高爾夫。

偏心！

正好趙眠眠這時給發消息，清瑤忍不住就跟吐槽起來。

手指在屏幕上翻飛，按得啪啪作響。

趙眠眠：[你可知足吧，我也想去打gef，但是沒有sq的叔叔陪我。]

清瑤盯著那幾個寫，懵了好一會兒。

才弄清楚「gef」是指「高爾夫」，「sq」是指「帥氣」。

清瑤：[不是，我不開心的是叔叔偏心啊。]

趙眠眠：[u1s1，你叔叔對你已經很好了，我也想有個這樣的叔叔，i了i了]

清瑤對著那幾個寫滿臉黑線。

片刻後，在對話框輸。

清瑤：[bgwfwlyy，wtmdkbd！]

趙眠眠：[？]

趙眠眠：[你發的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