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黎忙前忙後忙著招呼客人,也快虛了。
一天下來,腳後跟都磨出了一個水泡,一下就疼。
容凌看出表有異,蹲下來抬起的腳,果然看到腳後跟上磨出的水泡,臉不太好:「你腳不舒服怎麼不說?」
觀他嚴肅神態,鍾黎就知道他是真格的。
別的事上他都隨,只有這方面不由做主。
之前肚子疼還忍著待在崗位上,回去臉蒼白,他立刻抱起送了醫院。
事後也不跟說話,對答不理的,那是真生氣了。
那次兩人冷戰了兩天,後來還是勾著脖子求饒,他才放過了,眉眼沉沉地握著的手,說:「我什麼事都隨你,但是,別拿自己的開玩笑。」
說罷深深地將擁懷裡。
鍾黎心裡震,甜混雜著酸,在心尖上一一地泛開。
回抱住他久久無言。
-
小南瓜九個月的時候已經會走路了,只是還踉踉蹌蹌的走不穩當。
每每看到他急匆匆朝自己撲來時,鍾黎一顆心都會弔起來。
可他速度太快了,就算趕慢趕跟在後面也不一定能追得上。
你拉著他,他還嫌你煩,小手不停揮舞把你推開。
小南瓜不太喜歡跟同齡的孩子玩,就喜歡自己玩自己的,連爸爸媽媽都不怎麼搭理。
鍾黎愁的,這日晚上躺在容凌懷裡說起這件事。
「他還小。而且,每個孩子格不一樣,不能太強求的。我們多和他通、多和他說話,會好的。」他安似的輕輕拍著的後背。
「小南瓜會不會不太聰明啊?」鍾黎說出了心裡的患。
「怎麼會?我這麼聰明你這麼聰明,生出的孩子基因會不好嗎?你瞧他多機靈,只是不喜歡跟別人一起玩而已,他的注意力、專注力很強啊,沒準以後是個小小發明家呢。」
他這樣說鍾黎也沒有多釋懷。
好在小南瓜只是不喜歡跟別人一起玩,該有的禮貌還是有的,逢年過節走親訪友時都會喊人。
而且反應也很靈敏,耳聰目明,鍾黎終於漸漸放下一直懸著的那顆心。
小南瓜總還是很乖的,只是稍大些就喜歡翻東西,鍾黎教育了他兩次,無果,每天照樣和垃圾場一樣,無奈只好請了好幾個阿姨。
一個跟著他,剩下的好幾個跟在他後面撿東西。
不讓他撿他還要生氣,一生氣就不理媽媽。
這方面還是容凌有辦法,會拉著他去書房教育,出來時小南瓜就老實了,也不知道他跟他說了什麼。
這日去書房找他,想和他討論一下這件事。
容凌垂眸坐在辦公桌前寫字,聞言擱筆,笑著。
午後的日過白紗簾,斑駁地落在他英朗的面孔上,還是悉的那個男人。只是,歲月洗禮後氣質愈發沉穩,倒是有容應棠靠攏的趨勢。
鍾黎也跟著容應棠出席過一些大會,他雖嚴肅,並非疾言厲那種人。只是,你很難在他面前從容。
鍾黎很難說清那種氣勢,雖不顯山水,很是人。
想日後能和老師一樣出,大抵就不會害怕侷促了。
「在想什麼?」容凌笑問,將襯袖口往上卷了卷。
「你都跟他說什麼了啊?他這麼乖了。」
容凌低頭將筆蓋擰上,淺淺一笑:「他本來就很乖啊。」
「在我面前不是。」聽他這麼說或,更加鬱悶。
容凌過去攬住,一下鼻子:「可能是你太好欺負了,也讓人太想欺負。」
鍾黎:「……」
小南瓜每天下午都要午睡,不醒就會一直睡。
鍾黎從4點等到五點,終於決定不等了,讓阿姨醒了他。
小南瓜哭得嗷嗷直,幾個阿姨和鍾黎流抱都不管用,後來還得容凌哄。
「我抱著難道不舒服嗎?他這麼喜歡你抱?你還老兇他呢。」有點鬱悶。
「你肩膀窄,枕著不舒服。」
「呸。」
下午他們要去逛雍和宮,上了車,小南瓜的腦袋就四轉,本沒停過。
容凌抱了會兒他又嫌煩了,手腳並用爬到鍾黎上。
鍾黎笑著抱住他,拿過水杯餵他水。
他啜了一口就吐掉了吸管,朝窗外繼續東張西。
下,他的小臉白皙,吹彈可破,睫又長又,像個漂亮的洋娃娃。
鍾黎盯著他的小臉看了好一會兒,對容凌說:「五哥,他長得跟你小時候好像啊。」
「我倒覺得像你,特會撒。」
「哪有?」鍾黎橫他一眼,「我什麼時候撒了?」
「閒著沒事就會,喝了酒的時候尤甚。」
沒想到他這麼不給面子,不順著的話往下給臺階,跟他大眼瞪小眼。
魏允在前面笑了,提醒他們:「到了。」
早春時分,明而疏朗。
鍾黎就著容凌遞來的手下了車,回頭去抱小南瓜。
小南瓜早就不安分了,在安全座椅里挪來挪去,見車門一開連忙朝出短短的胳膊,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鍾黎又好氣又好笑,將他接過來抱在懷裡。
小南瓜這會兒的重已經有些超標了,鍾黎抱了會兒就覺得吃力,想遞給容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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